甭以為遠山撂倒了新郎官,一切就都了卻完事兒哩! 遠遠沒有呀! “哈哈!小花,小花!” 遠山兩眼一抹黑,憨乎乎地坐回了椅子上,瞎喊道: “小花,你在哪裡呀?快過來,我要好好地獎勵你幾塊大肉啃哩!” 自然,本花我聽到了他的呼喚! 而且我留意到,當他呼喚我時,居然好像舌頭不發直,聲音也不發顫! 渾身穩如磐石一般,頭腦十二分地清醒哩! 好奇怪!好奇怪! 他灌了這麼多的大碗酒,居然就跟沒事兒似的,真乃天下咄咄怪事兒! 不行不行,本花我勢必要察看他的臉色! 診斷一下才行,是不是都已經變成了霜打的小紫茄子哩? 彼時我仍然趴在酒桌子底下呢! 幸好此前的那一條老灰狗,早已啃完了一堆骨頭,又滾到了一個角落裡,鬧兒玩它姥姥個去啦! 要不然,我還得躲著防著一點那條老灰狗,因為它忒也兇了巴幾的哩! 當然當然!它仍然是一條雙眼沾滿眼屎的老灰狗! 我都懶得喃它一口,它哪裡配呀?! “真是狗娘養的!啊呸——!”本花我惡狠狠地咬著牙槽,悄聲地臭罵了一嘴那條老灰狗道。 聽到遠山的呼喚! 本花我從酒桌底下鉆了出來,特意地打量了一下他的麵龐! 噢,天那! 華燈下,遠山居然麵不改色,神態自若呀! 哇塞,好厲害,好牛噢! 年紀輕輕就這麼大海量,灌白酒就像是灌白開水一樣平靜,波瀾不驚! 真是英雄莫問歲數,有量不在年高,人不可貌相哇! “哈哈!小花!” 遠山仍在招呼道: “你跑到哪裡去哩?趕快過來啃肉,啃肉哩!” “噢汪!噢汪!汪汪汪!” 本花我連忙狂吠回道: “來哩!來哩!我就在你的座椅旁呀,你伸手就能摸到我!” 遠山聽到了我的狂吠! 就摩挲著一雙小手,循著我的狂吠聲,從座椅下摸到了本花我! 把我抱在了他的懷中,放在了他的雙腿上,又摩挲著雙手,從酒桌上摸到了一小塊沙朗牛排,放在一隻手掌上! 遞到了我的小嘴巴前! 本花我連忙咧開了小嘴巴,叼進口中,興沖沖地開啃起來! “噢汪!汪汪汪汪汪!” 本花我一邊開啃沙朗,一邊不住誇道: “哇塞!好香好香呀,說到底,這沙朗就是比硬骨頭有味道呀,感謝遠山這一回哩!” 我咽下去沙朗牛排,又拿小舌頭舔了舔遠山的手心! 遠山見我吃完了沙朗,又輪番摸起來其餘的肉食,慢慢地遞與我吃! 哇塞,好多好多肉呀,太豐富啦! 諸如荷葉鍋包肉,竹筒蒸鵝腿,紅巖燒鴿子,可謂說之不盡,不過在此我就不顯擺哩! 待本花我吃飽之後,遠山又盛了些肉湯到大酒碗裡,遞與我喝! 我就拿我的小舌頭,“吧嗒吧嗒”地舔了舔! 真好喝,真美味! 新郎新娘家真有錢,這就是富裕屯富裕人家過的日子呀! 末了,我連碗底兒都舔了一個遍,我感覺我的小肚子都撐得鼓鼓的哩! 徹底吃飽喝足後! 我不由地趴在遠山的雙腿上,琢磨起來今晚的住宿事宜! 晚上我和遠山要住在哪裡呢? 不曉得這個富裕屯裡頭,有沒有客棧,或者是民宿甚麼的呢?反正遠山身上帶了些錢,我們倆可以住進去呀! “來來來!” 正當我琢磨之際,忽聽有人大喊道: “來來來!這位小兄弟,讓我們再接著對乾,好與不好?!” 本花我趕忙抬眼一看! 嗨,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位醉倒的新郎官! 此刻,他居然醒酒哩! 立馬重新挎好大弓箭,一手重新提起紅纓槍,一手重新捧上大酒碗,依舊纏著豹紋金腰帶,直沖了過來! 但是新娘子沒有跟過來,看來新娘子是不愛管新郎官了呀! 他身後的眾多高朋們,也紛紛尾隨過來! “可是我已經吃飽喝足哩,新郎官,再乾就乾不下去哩!” 遠山聽出了新郎官的聲音和邀請! 但他仍然抱著我,昂起頭,屁股不離座,向新郎官說道。 “那怎麼行?!” 新郎官紅著臉,大喝道: “你必須與我接著對乾!不然不許走!哪兒都不許去!” 我一聽新郎官這口氣,又開始為遠山擔心起來! 難不成還要繼續對乾?!可再對乾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哩! 其實說起來,假如真要對乾! 遠山是一定對乾不過新郎官的,畢竟人家方才那一輪對乾之前,新郎官早已同許多的高朋們都對乾過哩! 尚且遠山! 也絕對不是甚麼所謂的十二斤哥,他才多大點兒屁孩呀?! 但縱然如此,他也已經乾下去了不少哩! 不過我無法替遠山辯解呀! 遠山聽新郎官這麼一說,好像也不曉得怎麼辦哩,隻能是一時無語! “別別別!新郎官!” 眾多的高朋們聽了,紛紛過來勸說道: “畢竟時候不早哩,我們還都想急等著鬧你們的洞房哩,所以還是快快進入洞房為好!” “那也不行!” 超級遠古風範的新郎官,紅著脖子大喝道: “待我和這位小兄弟再對乾一輪之後,才能考慮進入洞房之事! 不然我這款豹紋金腰帶就是浪得虛名哩!” 我聽後覺得也是! 確實是呀! 畢竟新郎官是他們富裕屯喝大碗酒的冠軍呀,而且一直蟬聯了好多年! 豹紋金腰帶都配戴上哩! 而熊孩子遠山,卻在沒留神之間,把人家給蓋帽下去了! 那麼人家能服氣麼?! 能輕而易舉地放過遠山麼?! 唉,真是蹭吃蹭喝很容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要想脫身離開,可難了呀! 我又替遠山擔心起來,也為自己擔心! 畢竟明早我們倆還要繼續趟路,去往神泉哩,這裡並非我們久留之地! “來來來!趕快!趕快!” 超級遠古風範的新郎官,又大喊著催促道: “哪位高朋能幫個小忙,為這位小兄弟篩滿酒,好讓我們繼續對乾!” “噢汪!汪汪汪!遠山!” 忽然,本花我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心中一急! 就甚麼也不顧,狂吠著說道: “遠山,你不是不能和新郎官繼續對乾!聽我把話講完你就明白哩!” “小花,甭瞎叫喚!” 遠山隻顧抱著我,撫摸著我,憨乎乎地說道。 “遠山,你聽我把話講完好不?! 我不是在瞎叫喚,而是有一個好主意要告訴你哩!” 本花我仍然狂吠著說道: “但是當你和他對乾的時候,你可以故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假裝不勝酒力,讓他認為你乾不過他!” “都說了甭瞎叫喚哩,小花!”遠山又瞎指揮,命令我道。 “噢汪,遠山! 跟你說話可真是費勁兒哩!” 本花我依然耐心地解釋道:“因為這樣一來,他就覺得有了麵兒,你我兩個也就可以脫身哩!” 遠山沒有再搭理我! 唉——! 看來不管我說甚麼,終歸都是徒勞一場,我實在是無法助力遠山脫身呀! 本花我隻得沮喪起來,做好了和他聽天由命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