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汪,遠山,當然是在想一些好吃好喝的哩,我都餓了呀!” 本花道: “既然你的腳泡都已經摳破哩,擠凈了裡麵的膿水,那麼我們就趕緊趟路吧,快點兒牽好我哩!” 遠山見我吠了幾聲,又掙脫他! 趕忙穿好鞋襪,摸到狗鏈子,牽在手中,重新起身,拄著小棍兒! 做好了趟路的準備! 本花我一見,甚話也甭說哩,隻管前頭導盲領航,繼續趟路! 雖說昨夜的雨勢很大,但地麵乾得也快! 想必是久旱逢甘霖! 小山道路麵上的土壤或周圍的草木,吸水也快,因此並沒有多少積水! 天空的太陽,照耀得本花的心情也非常舒坦! 我估計遠山的心情也會不錯! 是以漸漸地,我們倆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趟了一段小山道兒! 突然遇到了一個岔路口,本花我一時駐足了下來! “噢汪,遠山!不急,不急! 先立定稍息片刻哩!” 本花道:“眼下是一個K字型的岔路口,而且我們倆恰巧處於這三筆的交匯處,那麼接下來,到底選取趟上哪條道兒為好呢?” “哈哈,小花,你怎地又停下來哩?” 遠山道:“而且你叫喚,是不是又有甚麼情況發生呀?” “噢汪,噢汪,遠山!” “這還用問麼?!隻要我一停下來,準有情況發生的哩!” 本花我耐著小性子! 口乾舌燥,卻又苦口婆心地飛著唾沫星子! 保持著狗語句句字字的抑揚頓挫! 聲聲慢地曉之以情地道: “這麼跟你說吧,遠山,眼下我們倆遇到了三個抉擇!請聽清,是三個抉擇!” “第一個抉擇是直行趟路!” “換句話說,也就是沿著K字型的這一豎筆,繼續前行!” “第二個抉擇是向斜前方趟路!” “換句話說,也就是取道K字型的斜上方這一筆而行!” “第三個抉擇是向斜後方趟路!” “換句話說,也就是取道K字型的斜下方這一筆而行,但這個抉擇相當於使我們倆往回趟一些路!” “哈哈,小花!” 遠山居然不急不躁,自言自語地笑道:“真不曉得你在瞎吠些甚麼哩?!” “噢汪,遠山,瞧瞧你那個熊樣子哩!” 本花我也自言自語地道: “我是在和你商量要緊的事兒,而你卻在一旁瞎取笑我,算哩算哩,我還是自己抉擇算哩!” 本花我說訖,一時半會兒,不再搭理熊孩子遠山! 隻顧枉自費心地琢磨起來! 其實不算歇才的三個抉擇,額外還有一個抉擇! 那便是我們倆可以抉擇往回趟! 也就是沿著K字型的這一豎筆往下行,相當於攏共是四個抉擇! 可是,第四個抉擇又有甚麼意思哩?! 難不成要返回小破廟那兒去麼,返回牧羊兄妹那兒去麼?!抑或是返回“富裕屯”或者是“上裡巴屯”去麼?! 甚至是徑直地返回“下裡巴屯”回家待著麼?! 可若是這樣! 那麼當初,乾嘛還費勁巴拉地從家裡頭出遠門兒哩?! 出遠門兒不就是為了趟路神泉麼?! “噢汪! 遠山,我已經想好哩!”本花我當機立斷道: “既然我們倆都一心向往神泉,而且還要紓解我們倆當下的吃喝難題,那麼就依照第二個抉擇來趟路吧!” “呲——!” 說訖! 本花我又沖著身旁的一塊大石頭,撒了一泡尿! 以圖在此處做個標記! 然後本花我方才掙緊了脖子上的狗鏈子,領著遠山,趟起路來! 遠山自也跟上了腳步! “哈哈,小花,你好像是在領著我向斜前方拐彎兒呀?!” 遠山貌似心領神會地道: “看來果然是遇到岔路口了呀,我已經察覺出來哩!” 嗯嗯嗯! 你是察覺出來哩,本花我心裡又掂量著道! 可是你並不曉得我為甚麼要這麼抉擇?而且我這麼抉擇後,它的好處和壞處各在哪裡啊? “噢汪,噢汪,遠山,不然我實話告曉你好哩!” 本花我掂量後,又邊導盲邊說道: “我之所以選擇K字型斜上方的這一筆小道兒趟路! 好處就是趟上這條小道兒! 八成隻會距離神泉愈行愈近,而不是愈行愈遠,甚至是南轅北轍哩,至於壞處麼……” “啊——!” 這時遠山忽然大叫數聲道: “啊!啊啊啊,小花!啊啊啊,好疼好疼呀!” “噢汪!怎麼哩,遠山?” 本花我連忙問道!但我並沒有回過頭來! 一雙小眼睛仍目視著正前方,畢竟腳下仍在導盲領航,趟路不停! “啊,小花,你說你領我趟的都是甚麼路呀?!” 遠山一頭跟上腳步,一頭不住抱怨道: “方才我的臉好像被一排繡花針,連刺了幾下似的,是不是兩旁有好多的小鐵絲呀?” 本花我一聽,不由地駐足下來,停下腳步! 回頭望了一下遠山! 果見他的小臉,居然被刺出來了好幾綹兒的細長血痕! 而在他的小腦勺後頭,尚有幾根纖細的灌木枝,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哩! “噢汪,遠山,你說你怎地不小心一點兒呀?!” 本花我也抱怨道: “適才我正打算和你講呢,選擇這條小道兒的壞處! 就是它更加彎曲,更加狹窄,像是小蛇蜿蜒爬行一般,不好趟路行走!” “小花!快走啊!” 遠山沒好氣地道:“你怎地又停下來不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叫喚起來哩?!” “噢汪,遠山!” 本花我隻好繼續導盲趟路道: “我這不是回頭看看你出了甚地事兒麼?!” 我說時! 不由地也有些心中來氣,因為遠山把我要說的話給打斷哩! 本來我正想告訴他,選擇趟上這條小道兒! 路況將會稍微地險峻一些! 主要是小道兒的兩畔,都是荒草荊棘叢生,像是野花椒樹,又像是沙棘條甚地,上頭均長滿了大長刺兒! 稍不當心! 可能就會紮到臉上和手上甚地,所以要多多留神才好哩! 但是他已然被紮到哩,刺到哩! 而且他說話又不跟我好聲好氣地說,那麼乾脆本花我也甭說那麼多哩! 反正大家本來都是自言自語或自作多情,自問自答! “哈哈!啊!小花!” 沒想到遠山卻忽然在我的小尾巴後頭叫喚道: “你說說我們倆趟的道兒,周圍有沒有人家或者人煙呀?” 我感覺遠山跟我說話的時候,他的腔調裡頭好像既想笑,又想哭,既想哭,又想笑! 想必是他被荊棘紮到了後,那滋味兒相當地不好受呀! “噢汪,恁地愛做夢哩,遠山?!” 本花道: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裡既沒有人家,又沒有人煙,更沒有人毛,除了你!” 本花我說這話的時候! 完全是心不在焉,畢竟這心裡頭還堵著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