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寨門崗上的看守都去吃午飯了,他們向來都是如此,午飯,晚飯時間是空崗,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飯點來人,而且是取他們性命的人。 門外白衣男子見沒有人來給他開門,甚至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很是氣憤 “這麼大個山寨怎麼都沒人看門!”。 “先別踹門了老七,這門這麼大這麼厚,你不動用“真力”是踹不開的,現在是飯點,應該是去吃飯了,讓給他們好好吃一頓吧,最後一頓了。”這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 這七人是“懸山”內門弟子,又叫“懸山七子”。 懸山七子是以所身穿袍的顏色來區分的,所穿袍的顏色越深此人排行就越高,這是“懸山老祖”所定下來的規矩。 他們排行分別為 大師兄—黑袍——石柯 二師姐—紅袍——穆嫻 三師兄—橙袍——佟一洲 四師兄—藍袍——公冶休 五師兄—灰袍——亓道 六師姐—青袍——蔣琬 七師弟—白袍——鐘乾 一年前懸山一名外門長老叛逃懸山,並偷走懸山古籍排名第十的《懸山禁法》和經由淬毒池淬煉的懸山古劍,雖說這懸山古劍倒不少,但經由淬毒池成功淬煉的不超過十把。 為此事懸山掌門震怒,重罰所有相關失職人員,並令門派上下所有人一律不準討論,但凡有肆意討論者,無論長老弟子皆鹽水杖罰五十,禁閉三個月,長老罰俸祿兩個月。 門派寶物被盜本就是一件極為不光彩的事情,偷盜者還是自己門派的外門長老,雖說隻是外門長老,但好歹也是個長老,若是傳出去必定會被世人議論,若是讓其他八大門派也知道了,在下一次門派大會上必定會被其他八大門派掌門恥笑。 當夜懸山掌門就秘密召集懸山七子,命他們擔任此次尋找門派寶物和抓捕叛徒主力,尋回門派寶物為首要,其次就是盡力搜尋門派叛徒,此次任務保密程度為甲級二等,若是非本門派之人知道此事能殺掉的絕對不可留活口,若是抓到叛徒,必須帶活口回來。 六月前懸山七子在風池山中遇到了背叛宗門的外門長老,經過一番激戰,懸山七子將他擒住,能坐上長老位置的都是有一定能力的人,外門長老亦是如此,若不是此次懸山七子一起出動,否則真讓這外門長老遁逃走了,即使懸山七子再怎麼逼問,這外門長老對於將寶物藏到哪裡一直閉口不談,迫於無奈懸山七子將此人帶回了宗門。 在懸山掌門麵前此人仍舊是一副“你殺了我吧,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把寶物埋在哪裡”的樣子。 懸山掌門見此情景對二長老說道 “天塵啊給他喂一顆強神丸,扔到你那蛇蟻池裡去吧,好好看著別讓他瘋,也別讓他死,就讓他一直清醒著,第二天早上帶來見我”。 此人一聽要將他扔到二長老的蛇蟻池中,不由得開始戰栗起來,想說話但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這蛇蟻池是懸山二長老專門打造的一個及其特殊的池子,池子中放慢了蛇蟻,而且這些蛇蟻都是經過淬毒池,淬煉過的,將人丟到其中及其折磨。 懸山二長老聽後及其興奮,立即將此叛徒帶了下去,他怕遲則生變,萬一他頂不住壓力說了,那自己到手的玩物可就飛走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折磨,二長老帶著已經是渾身篩糠的宗門叛徒來到了宗門主殿,將自己的埋放寶物的地點和盤托出,沒人知道這一晚他經歷了什麼。 得到藏寶地點後懸山七子就立即向巨石林趕去,而那個懸山叛徒則兩條腿的膝蓋上被嵌入了兩個粗長的木釘,手筋腳筋被挑斷,放在懸山宗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管烈陽暴曬還是暴雨傾盆,都一直在那放著,直到沒了呼吸。 經過了十多天的趕路終於來到了巨石林,但卻並未在所對應的巨石下麵發現兩個寶物,這顯然是被別人發現並且拿走了,他們推斷拿走寶物的人必定不會走遠,一定是這附近的人,於是他們決定在這附近尋找兩個宗門寶物的蹤跡。 終於在四個月前他們得到消息在玉花山中的血蹄寨的大當家,得到了兩件神秘的寶貝,一件是一柄古劍,那劍劃到人身上劍刃不會有血跡,那人也會在及短的時間內身中劇毒死亡,而另一件是一本古籍,聽聞那大當家看了一晚上這古籍後要吸食十歲以下童男童女的血肉。 聽到這個消息他們斷定這就是宗門的那兩個寶貝,但是他們來到玉花山怎麼也找不到血蹄寨,這裡的山路就跟會變化一樣,四個月的時間裡他們找不到一點血蹄寨的蹤跡。 但在今天陰差陽錯下,懸山七子中的老七鐘乾聽到那臨京盜子說從血蹄寨大當家的手裡換了五十兩白銀要去好好瀟灑一番,這才通過那已經身首分離的臨京盜子的帶領下來到了血蹄寨。 “好了中午飯點已經過了,他們該迎接死期了,老三你去把門破開”。 “是,大師兄”。 佟一洲從背後的盒子中取出巨劍,這巨劍足有一名成年男子長,劍身足有一尺寬。 佟一洲走到血蹄宅寨大寨門前雙手握緊劍柄,兩條胳膊青筋暴起,奮力一揮大門被劈砍成兩半,門後有兩個吃完飯要去門外上崗的山賊,他們正要開門,也被佟一洲的巨劍砍成兩半。 石柯看到大門被佟一洲用巨劍破開,神色淡淡的說道 “找到宗門寶物,山寨中的人一個不留,統統殺掉。” 懸山七子沖進血蹄寨,見人就砍,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駱無愁聽見寨中的動靜,拿起床頭上的懸山古劍就沖了出去,可等她來到了外麵卻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寨子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人頭滾落寨子各處,還有未死透的山賊寨子中呻吟,拖著半截身體,後麵連著腸子,朝著寨門爬去,可惜卻因傷勢過重,失血過多還沒到寨門就不動彈了。 駱無愁緊握劍柄,怒喊咆哮到 “是誰!!!!!!!!!!!!” “哦是在找我們嗎?” 駱無愁向後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提劍刺來,她趕忙豎起古劍進行格擋 “叮”,駱無愁豎起的古劍正好擋住了鐘乾刺來的劍鋒 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一名穿著藍衣的男子沖到駱無愁身側,由下至上揮劍,切斷開了駱無愁的兩個手臂,駱無愁失去了格擋,鐘乾的劍鋒也向駱無愁刺來,刺入了駱無愁的胸腔。 二人收劍,鐘乾隨後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懸山古劍,回到了隊伍之中。 駱無愁跪倒在地,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這六個人 “我與幾位無冤無仇,幾位為何要殺我全寨。” “哦無冤無仇,你拿了我派宗門的古劍和古籍這便是冤仇”石柯冷淡的回道 駱無愁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寶物竟會對自己的山寨帶來滅頂之禍 “古籍在哪?”依舊是石柯發問 “我交出古籍幾位可不可以放我一馬?”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石柯的話語依舊冷淡但充滿威脅 “古籍隻有我知道藏在哪裡,我不說你們一定在不到,我把估計交給你們,你們放我一馬” 駱無愁似乎底氣強了一點,因為她確實把古籍藏得很好,這讓石柯犯了難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大堂外傳來,伴隨而來的是一名女生的聲音 “大師兄找到了,我找到宗門禁法了” 駱無愁身軀一怔,扭頭看向大堂門口,一名身著青衣的女子從門口快步跑上來。 是蔣琬,蔣琬自一進血蹄寨就朝著內房而去,她斷定這麼貴重的古籍一定被駱無愁貼身放著,最有可能就是她的屋裡 駱無愁怔怔地看著蔣琬,眼神從原來的“微有希望”到“驚恐”再到“恐懼”,她用盡身體最後一點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藏得那麼好,你是怎麼找到的,不可能!”。 “很簡單,我把你的屋子拆了” 蔣琬最後這一句話似乎又給了駱無愁致命的一擊,駱無愁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死了 占山為王,稱霸一山的女賊王就這麼死了 “檢查山寨中的活口,然後全部殺掉,最後用火那這個山寨燒了” 懸山七子四散開來,尋找山寨中的活口,並進行繳殺 蔣琬來到後寨,一間一間地屋子進行查看,在推開一個屋子時,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蔣琬隨著目光看去,首先入眼的就是被鮮血染紅的地板,隨後便是一個巨大的磨盤,磨盤邊還堆著血肉,早已發爛發臭,血肉旁邊時一些小孩的衣物,蔣琬當即明白了,這就是駱無愁的血肉磨坊,為了不讓磨血漿出現雜質,駱無愁命手下將每名小孩的頭皮帶著頭發剝下,扔在一旁,他不敢想象這些孩子在生前有多痛苦,由於地板長時間收血水的浸泡,早已變得發紅,出現裂紋。 蔣琬忍著屋子中的惡臭向屋裡走去,她在浸滿血的稻草堆上發現了江嵐,她將手指放到江嵐的鼻孔下方發現還有氣,但她並不想殺死江嵐,但他若將江嵐帶出去,大師兄一定會殺死他。 蔣琬決定先把江嵐弄醒,她用力的晃了晃江嵐,這次江嵐被晃醒了。 江嵐費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大姐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杏眼,柳葉眉,臉頰兩側垂著龍須發,江嵐的手中好像被塞入了什麼東西,是一塊濕毛巾。 “這東西你拿著,等會這裡會著火,你用這濕毛巾捂住口鼻,不過我會把你的這間屋子與其他的屋子斷開,並潑上水,所以這間屋子不會起火,等外麵的動靜沒有了你再出去”。 江嵐想說些什麼,可是喉嚨疼痛的讓他無法說出話,隻得“吚嗚啊”的呻吟著。 蔣琬說完就轉身朝外麵走去,一身青袍,高挽的發髻,和腰間的琬字的玉牌是蔣琬留給江嵐的最後的印象了 果然不一會寨子中燃起了火,黑煙也蔓延到江嵐這裡,江嵐見狀,趕忙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爬到磨坊門口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七個人回頭望著這在烈火中熊熊燃燒的山寨。 在墻壁上的血液已經變得暗紅,地上的血液似以入土三分,山寨裡潑滿的血液張牙舞爪的延伸,似乎要代替原本的主人逃出來。 山寨猛烈的燃燒著,火光直沖天際,仿佛在怒吼著自己的不甘。 火焰的橙紅色與血液的暗紅色交織在一起,這山寨宛若一座地獄城堡,而這七人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索命使者。 等外麵沒了動靜,江嵐踉踉蹌蹌的從磨坊走出,他一步一步走到前寨,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燒毀的房屋,遍地的屍體散發著被燒焦的糊臭味。 江嵐踉踉蹌蹌走到寨門外,由於他實在過於虛弱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去之前好像隱約看見江百川帶著人朝他跑來,嘴裡喊著 “嵐兒,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