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怪人不怪到非洲(1 / 1)

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鄉一九宮,   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軒轅黃帝戰蚩尤,涿鹿經年苦未休,   偶夢天神授符訣,登壇致祭謹虔修;   神龍負圖岀洛水,彩鳳銜書碧雲裡,   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一千八十當時製,太公刪成七十二,   逮於漢代張子房,一十八局為精藝;   素書奇門相益彰,四百興旺漢張良,   一統江山劉伯溫,三分天下諸葛亮。   幾句歪詩念罷,道出本書《纏閉俠醫鬥蒼穹》之始末。話說西南賨州市,有一個怪人彭巳丁。有人稱他“纏閉俠醫”、“杏林俠醫”,有人稱他“川北大俠”、“金剛手丹博森”,也有人稱他“七絕聖手”、“玄武大師”,而他卻自嘲“狂瘋怪客”、“黃河廢人”。   說他怪,其實也不怪。原來,他是賨州市中心醫院的副主任醫師、非物質文化遺產纏閉武醫傳人,喊他“纏閉俠醫”的是他的病友;他開了一個武館——賨州市纏閉武術館,喊他“川北大俠”的是他的武友。   他又是非遺纏閉武術的傳人,擅長“金剛手”絕技,可以單手“二指倒立”,加上他時常弄文舞墨,以“筆名”丹博森寫點詩詞歌賦發在各報刊,熟悉他的人贊揚他“文武雙全”,故稱“金剛手丹博森”。   他還開了一家公司——賨州市北鬥星信息谘詢有限公司,運用纏閉門秘傳的北鬥星巽離易學,教客戶怎樣為人處世,怎樣提高工作效率,從而排憂解難出點子,由於他在師門的道號是“玄武”,所以他獲得了“玄武大師”的美名。   不過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大師”的稱謂,盡管北鬥星巽離易學與纏閉武醫、纏閉武術一樣,被政府評為了非遺,但是他認為他隻是懂點皮毛,離大師境界遙遠。不過朋友、客戶這樣喊,他也無可奈何。   至於“七絕聖手”的由來,那是他自幼研習纏閉門技藝,而纏閉門以纏閉武術、纏閉武醫、北鬥星巽離易學、纏閉丹道四大絕技著稱。易、武、醫、丹,加上他平時舞文弄墨,喜歡研究佛、道文化,構成“七絕”。   他治病療效如神,他單手“開磚碎石裂板”如同常人拍豆腐;他信手拈來,幾句“打油詩”躍然而出,故獲得了“聖手”美譽。被有心人一綜合,就成了“七絕聖手”。   不過喊他“大師”,他心中雖然不痛快,但還能勉強接受。如果你喊他“七絕聖手”,他可能翻臉,因為他認為他配不上這幾個字,你這樣稱呼他,他認為是對他的侮辱。   他喜歡張良,崇拜諸葛亮,敬仰劉伯溫,他經常念叨前麵開篇的歪詩,希望能發現點奇門遁甲什麼的。當然說歪詩並不準確,因為那是北宋趙普寫的“煙波釣叟歌”,是專門研究奇門遁甲用的。   對於奇門遁甲的愛好也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作為武醫世家子弟,從小,父親就不願其煩的教導他:   “彭巳丁呀,你要刻苦練功、努力學醫呀!”   彭巳丁也沒有辜負父親的教導,三更睡五更起,勤練纏閉門武功,看《嶽飛傳》、《戚繼光》,苦讀《黃帝內經》、《千金方》、《醫學三字經》等醫書。對於藥王孫思邈《千金方?大醫習業》,他尤其映像深刻:   “凡欲為大醫,必須諳《素問》、《甲乙》、《黃帝針經》……等諸部經方,又須妙解陰陽祿命,諸家相法,及灼龜五兆、《周易》六壬,並須精熟,如此乃得為大醫。若不爾者,如無目夜遊,動致顛殞。次須熟讀此方,尋思妙理,留意鉆研......又須涉獵群書……至於五行休王,七耀天文,並須探賾。若能具而學之,則於醫道無所滯礙,盡善盡美矣。”   在藥王孫思邈的《千金方》裡麵,認為要成為“大醫”,必須精熟《周易》“六壬”。六壬、太乙、奇門遁甲被稱為“古三式”,道理原理應該差不多。由於他六壬無成,失望之餘,自幼習武的他反而喜歡上了排兵布陣的奇門遁甲。   但是,多年繁忙的醫務工作,還有常年的擂臺搏擊,以及街頭巷尾的多次見義勇為,他感到自己很是疲憊,而且累出了一身毛病,也打出了一身傷病。當然在奇門遁甲上也沒有特別的發現,於是他認為自己是“黃河廢人”,對自己的行徑自嘲為“狂瘋怪客”。   不知不覺,彭巳丁已經人到中年,一身傷病的他,難免有點心灰意冷。突然,在一個孟秋美好時節,傳來一個驚人消息,賨州市中心醫院必須派出一個業務骨乾去援非。這可是國家任務,不能馬虎,必須完成!   但是對於非洲,大部分人都很陌生,不過對於《戰狼2》和《紅海行動》,人們卻不陌生。所以賨州市中心醫院雖然表麵平靜,其實一些醫生卻稍顯彷徨,尤其是符合條件的骨乾醫生。   彭巳丁看到躁動的醫院,看到同事的猶豫和不安,有點心灰意冷的他,以往的俠義精神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於是決定為醫院和同事分憂,並堅定地站了出來。   就這樣,彭巳丁調整心情,拖著傷病的身軀,簡單地收拾行李,揮淚告別老婆孩子,帶上平時珍為生命的纏閉門線裝手抄秘籍:《素書》、《纏閉門武功闡秘》、《奇門遁甲》,懵懵懂懂援非了。   與他一起的還有蓉城的辛文武副主任針灸推拿醫師、金忠義主治中醫師,旅途飛機不斷換站,大約46小時,他們來到目的地,西非紹國的卡鬆果市。   卡鬆果市,聽名字是一個市,其實還不如我國的一個小鄉鎮,不過這已經是紹國的第三大城市了。到這個國家,彭巳丁似乎又找到人生的方向,一邊努力學習當地語言,適應當地環境,一邊刻苦練習纏閉門武功,恢復身體健康,一邊研究纏閉武醫,摸索在非洲治病救人的方法。   不要說,西非新的環境,讓他暫時脫離以往的塵囂,彭巳丁反而心情大好,艱苦的環境並沒有乾擾他。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彭巳丁贏得了紹國病人的尊重,紹國海軍部隊也知道了彭巳丁的名聲,與彭巳丁相約,請他們二月五號去義診。   而這一天恰恰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中國重要的節日!如果是往常,“纏閉俠醫”彭巳丁,一定是愉快地和家人親友、武館徒弟、醫學弟子在一起歡度春節。但是今年,彭巳丁卻孤孤單單,與兩個隊友在西非紹國。   華夏的正月,說不定是白雪皚皚,而在紹國卻異常炎熱。早上5點,彭巳丁和隊友辛文武、金忠義又被熱醒了。於是三人似乎約定般,起來一起做飯、整理行裝、準備醫療器械和藥品。   吃完飯,乘著晨曦,彭巳丁開著皮卡車,帶著2個隊友,和醫藥器械一路急趕。當來到離開卡鬆果不到二十公裡,就遇見一個獨腳非洲人拄著一根拐杖攔在馬路中間。   彭巳丁急忙剎車,下車用葡語問道:   “Amigo, o que se passa?”(朋友,有什麼事?)   非洲人回答道:   “給我點錢,我很久沒吃飯了!”   彭巳丁急忙從荷包掏出5000西法遞給這個非洲人,並攙扶他到路邊,然後繼續開往紹國首都。   大約1小時,彭巳丁他們順利地趕到海軍部隊。部隊長官雷鈕少將早等在門口,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說是一個海軍部隊,紹國的主力部隊,其實不過幾百個人而已,有點像我國一個邊遠的小村莊,但是這些官兵對彭巳丁他們很是熱情。   於是,彭巳丁、辛文武、金忠義與部隊的戰士,一起搬桌椅、掛宣傳條幅、發健康傳單,立馬投入義診。   援非出國前辛文武、金忠義培訓了8個月葡語,但彭巳丁由於是緊急抽調,隻學習了6天葡語。而紹國的海軍官兵雖然大部分懂葡語,但更多習慣說當地的克裡奧爾語,有些還不熟悉葡語,彭巳丁在診療中語言交流感到有點吃力。   不過這並沒難倒彭巳丁,他自有辦法,出生武術中醫世家,而且是家族纏閉武醫傳承人的他,脈診、舌診是他的特長,“纏閉俠醫”、“杏林俠醫”的名頭不是蓋的。   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他反而成了義診看病的主力,有時辛文武和金忠義有問不明白的地方,反而還要請彭巳丁當“翻譯”。   當然彭巳丁肯定也是聽不懂的,不過隻要他三指往病人手腕一搭,再看下舌苔,診斷自然就出來了。這不,有個高大、臉黑得像鍋底的上尉請金忠義看病,金忠義客氣的說:   “ sente-se,Por favor!(發音“森得瑟,駁了發喔了”,“請坐下”的意思)。”   但是對方愣了半天,沒明白,還是在金醫生的示意,這個上尉才坐下。   然後金忠義繼續問:   “O queé que tem?(發音“烏格額格等”,“那兒不好”不好的意思)。”   病人說了一大堆,金忠義隻聽懂幾個詞“阿米……果果……”。   於是金忠義使出渾身解數,測血壓、查體、視觸扣聽,得出結論,精神好,心肺沒問題,哪裡病了?不曉得。   他犯難了,隻得求助彭巳丁。   彭巳丁來到上尉對麵坐下,輕舒三指,給他切起脈來。當摸到左手時,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搭上右手,即感覺大腸有熱,而且脾虛。   再一看舌苔,舌麵有瘀斑,舌下靜脈怒張,分叉,舌中裂紋,而且舌左側比右側胖大,舌尖左邊比右邊突出,結合彭巳丁多年的臨床經驗,不但有便秘,而且氣機不暢有呃逆,還有慢性胃炎!   彭巳丁給上尉做了個“呃逆”的動作,問他有沒有,海軍上尉使勁點頭,這也驗證了彭巳丁的推斷。於是彭巳丁告訴金忠義,這個海軍病人是“便秘”,而且有“慢性胃炎”,胸椎還有點側彎,必須通便,然後用助消化、調理氣機。   金忠義吩咐海軍上尉脫去上衣,果然他胸椎有點側彎。其實金忠義在大學的時候學的是中醫,出來工作後改為內科,漸漸被“西化”了。不過通過彭巳丁的示範和提醒,他也明白這個病人想說的病情是“便秘”。   同時,這也讓彭巳丁上了一課,學會了“阿米”是“我”、“果果”是“大便”的意思。   就這樣,彭巳丁、金忠義、辛文武各顯神通,義診雖然緊張,但卻有序的進行著。而對於這群中國醫生精湛的醫術和負責的態度,海軍們更是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當遇見病人失枕、腰扭傷等痛癥,彭巳丁幾下推拿,運用纏閉武醫獨特的手法,加上他的“金剛手”功力,病人立馬就好了,讓這群海軍官兵驚嘆:中國醫生太了不起了!   不過天公不作美,非洲氣候的主題就是熱。有人開玩笑,非洲人就是被大太陽曬黑了的。而西非紹國隻有旱季和雨季,適逢正月,正是旱季,上午差不多三十多度的高溫,異常的熱。   這麼熱的天氣,在國內不說空調,至少也有電扇,但是這裡什麼也沒有。而國內這麼熱的天氣,也一定是穿夏天的工作服短袖,不過非洲艾滋病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瘧疾更像國內的感冒,所以彭巳丁他們不敢那麼隨便,隻得裡麵戴橡膠手套,外麵戴塑料手套,穿著長袖白大褂為病人服務,於是汗水打濕衣服,又被熱乾,乾了又被打濕。   不過,彭巳丁他們渾然不覺。因為紹國人民很多身體並不是很好,即便在主力部隊海軍,高血壓的、高血糖的、氣喘的、胃痛的、周身痛的、視力模糊的……很多。義診下來,他們居然接待了約200餘病人,累得彭巳丁是不亦悲乎。   義診完,已經是下午二點了,彭巳丁他們在紹國海軍官兵千恩萬謝中往回趕。   但是這段時間,紹國正逢選舉,競選總統的各自支持者形成不同派係,互相鬥爭。而且鬥爭越演越烈,並漸漸發展到武裝沖突、暴動鬧事。   適逢中下午,各個不同派係的支持者紛紛來到首都,支持他們心中的“總統”。所以在他們回來的路上,與淩晨完全不同,到處都是罷學罷工的、遊行示威的,公路被圍堵,交通癱瘓,城市癱瘓。   外麵更熱了,太陽高高掛在天空,烈日炎炎如火烤,氣溫估計超過40度,但是這些可愛的非洲人並不怕熱。公路上遊行隊伍勝過集市,到處亂得一團糟。吶喊聲震地,燃燒輪胎的火焰沖天,偶爾還可以聽見槍聲。   回去的道路被封,機場也被圍堵。彭巳丁他們被遊行隊伍圍住,怎麼也走不出去。   地上的玻璃渣子無情的欺負他們皮卡車的輪胎,還得防備遊行人群向車內丟燃燒瓶。金忠義看到這種狀況,不由得慌了,說道:   “趕快給大使館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