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倒了一地的護衛,手握匕首又近了他脖子一分,血慢慢流了出來“解藥拿出來,你的蛇沒把我的人咬壞吧?” “你的人,我當然不會殺了,刀拿開一點,我才好拿藥” 沈寧把刀移開了些,魏許依言拿出了解藥。 他摸了把脖子,“嘶,你下手可真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許,這次來,主要是!!!到想陪你去查案的” “貴妃娘娘的人,我豈敢用”沈寧把藥給了徐疏影,示意她去解毒,刀依舊在他頸側絲毫不鬆懈。 魏許無奈攤了攤手“還和以前一樣,阿寧啊,你這性子” 說話間,他袖中盤踞的一條細如竹筷的蛇一躍而出,沈寧立刻往後退了退,回神時,魏許早跑了。 “藥是真的,他們一炷香的時間就會醒來,再會阿寧”魏許縱身躍上的樹枝,細枝連一隻動物的重量都承受不了,魏許卻穩穩站在上麵,欠揍的笑了笑。 沈寧抬手擲出了匕首,細枝應聲而斷,魏許差點摔了個斷胳膊斷腿,急中生智抓住了樹杈,終於安全的跑了。 藥果然有用,倒下的侍衛一個個蘇醒。 危險露了個頭就悄然離去了,接下來就是善後了,但往往這個流程都是繁瑣的。 “我們要感謝徐姑娘的藥救活了大家,驅散了蛇群”沈寧微笑著解釋。 徐疏影一臉懵的看向她,她手裡還拿著藥瓶,準備往最後一個侍衛嘴裡塞藥,仿佛更加證實了沈寧的說辭 “謝謝徐姑娘” “徐姑娘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鋪天蓋地的感謝襲來,徐疏影勉強擺出一個笑意,無力的承接著。 屬下都是用來背黑鍋的,到了她這裡,反而滿身贊譽,雖然是假的,但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多人誇她。 “啊,是屬下有眼無珠,我還以為徐姑娘是公主的婢女呢” 沈寧玩心上來了繼續胡說八道“當然不是,她是本宮得力下屬,出生書香世家。”沈寧胡謅完,悠然回了馬車。 徐疏影嘴角抽了抽,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同了,帶著狂熱,本朝重文輕武,若不是家裡揭不開鍋,實在沒有讀書天分,是不會當兵的,這群大老粗除了錢化外剩餘一個字都不識,因此徐姑娘自然成了香餑餑。 不過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隊上還帶著公主,錢化自然要小心,又調了一隊人馬趕緊來,一行人先修整,沈寧飛鴿傳書去了京城皇宮的人手,讓他們調查魏許的底細。 一路上帶著公主,錢化不敢加快速度,倒是沈寧催他,一行人走的才快,時間長了,錢化對這位公主倒有了點好感。人家不添亂眼裡有事,還有一點就是公主的冷淡不含其他,比起其他借著身份高貴,麵上笑意,骨子裡帶著傲慢鄙夷的好多了,他們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好,殊不知別人也不是傻子。 一路沿途,沈寧一開始還掀開簾子看看,倒後麵就覺無味了。 便找了錢化商議,該換為騎馬,徐疏影聽見她與錢化說,小心拽了拽她的袖子,意思是帶上我一起騎馬。 雖是商議但對方的身份,錢化也不好拒絕,路過縣城時,告知縣令要馬,縣令表示,剛好下官這裡新得了一匹好馬, 縣令親自牽了一匹,通體雪白毛色純正。 錢化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這麼好的馬,給個嬌的公主,餘生還不知道有幾次用的機會,真是……暴殄……天物啊! 沈寧雖在宮中,與馬接觸不多,也不知如何辨識是否是好馬,但書上有,因而她也知曉,縣令是盡力的。 身上未帶多少賞賜,她隨手找了隻碧璽桃花簪賜給了縣令。 接下來就是騎馬了,沈寧她不會,但是身邊有個好師傅錢化,加之她有武功傍身身體底子好,所以問題不大。 隻是徐疏影就慘了,一次差點墜馬(要不是有兵士及時就已經墜馬了),讓徐姑娘產生了心理陰影乖乖回去坐馬車了。 眾人一路行至溫州,溫文王派了世子前來相迎。 溫文王今年六十有三,他也是當今聖上的叔叔,膝下嫡子名喚沈雁,剩下的是數不清的庶子庶女,不過溫王妃生前手段了得,庶子大都在王府外養著,妾室庶女也都安分的很,重病亡故後,餘威仍在,他們也不敢造次。 沈世子帶著三五十人,左右各是溫州官員和親信侍衛,他帶著上位者的威勢傲然,目如閃電帶著森森寒意,年快過四十,但他身上沒有半點穩重內斂。 恰巧他和沈寧都騎著白馬,沈寧沒什麼針對之意,不過她瞧著這人就是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前世冤孽,至於沈雁他看沈寧眉眼冷淡,絲毫沒有恭敬,就不喜歡這人。 沈寧為了出行方便衣著簡單,且馬車是整個唯一一輛還做工不凡精美華貴,沈雁自然以為馬車中的是公主。 “我奉父王命令,前來迎接公主。”沈雁嘴裡說著,手中抓著馬鞭,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原來是世子呀,下馬叩見吧,本宮在此。”沈寧微微抬著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氣勢不輸。 錢化還怕沈寧見這陣仗被嚇到,默默準備好了辭措,沒想到沈寧已經主動回擊,又一次的驚喜,他收了話,偷偷捏著韁繩完,安心看戲。 “原來這位是公主,本世子還以為公主金枝玉葉,不會拋頭露麵呢” “溫世子一不拜見,二來非議本宮,是對本宮不滿,還是對大俞對父皇不滿?”這時候那個冷淡的公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睥睨一切的王者風姿。 錢化微微抬手,眾將士手都握上了劍柄,準備隨時一戰,掩護公主撤退 沈雁終於低了頭,“公主這是說哪裡話。”他翻身下馬,乾脆利落行了一禮“沈雁參見公主” 沈寧“起來吧” “本宮還有押運糧草的重任在身上,便不去拜見王叔父了,來日公事辦完,再來拜見。” 按理溫文世子親自來接,總該走一趟,可有押運糧草的重任事關重大,這些虛禮自然應該往後挪一挪。 沈寧言罷,下令率隊準備繞過沈雁的隊伍往前,卻被沈雁持長槍攔了下來“實乃是我父下的死命令,一定要我把公主邀去一聚,左右不過耽誤一日,明日我親自送公主出城,還望公主不要推辭” 他話說的有禮,但持長槍攔截卻實乃無禮之舉。 溫文王和沈寧實在沒見過,哪來這麼大的情誼一定要留,不惜耽誤軍務,沈寧心中已然生疑,說句話也不耐煩了“本宮身份貴重現在公務繁重,膽敢攔路者,行如逆反,世子還請相讓” 沈雁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最後還是撤開,喝道“列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