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還沒到時候。”他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努力,始終沒有將桎梏破開。但他多了一種心得體會,也算沒有白費力氣。 不遠處燃燒的大火漸漸熄滅了,留下一截黑漆漆的樹乾,王祈路也收功,異象隨之消散。雨水不斷從他的鼻頭和下巴淌下,他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往那截雷擊木的方向走去。 大雨還未停歇,王祈路渾身都濕透了,毛皮披肩和褲子都緊緊貼著他的皮膚,每一步落下都有泥水濺起,他優先會選擇碎石地麵落腳。 雷擊木頂端已經消失了,隻有一截空洞的焦黑樹乾還杵在地上。冒著黑煙。王祈路走到近前,樹乾比他整個人還粗,他閉上眼,感受還未消散的絲絲雷霆之力。 電與火本身就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但這畢竟還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且空氣中殘留的電弧也已經幾乎消耗殆盡了。 他想碰碰運氣,嘗試從樹乾上汲取一絲雷電入體,就如同引氣入體一樣,他運轉引氣法,慢慢感應電弧,而後牽引。 “呲—”一道宛如銀白細絲的電弧沖入他體內,頓時讓他四肢發麻,體若篩糠,身體四肢不斷抖動。電弧入體的一瞬間,他就癱坐在了地上,雙目圓瞪,嘴巴裡還冒著熱氣。 王祈路隻感覺渾身麻木,連思維的運轉都好像變得滯澀,他強忍著身體近乎痙攣的不適感,嘗試煉化這一絲電弧。 “啊—”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電弧分解成電荷在他體內遊離,血肉變成了導體,無法掌控,隻能任由它們亂竄。相比於疼痛,更多的是四肢傳來的痙攣感,讓人無法忍受。 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嘴裡還冒著青煙,久久不能動彈,任由雨水打落在身,身體偶爾還抽搐一下。 雖未昏迷,但痙攣使他無知無覺,渾然不知已經晉階。 過了半個時辰,麻木感才漸漸消失,他好像又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一般,爬坐而起,運轉引氣法,牽引靈氣來恢復知覺。 這一次,他感覺牽引靈氣時更容易了,量也有了細微的增多,那道電弧像是打通了他體內的阻隔,靈氣運轉更加流暢了,王祈路麵露欣喜,嘴角上揚,差點大笑出聲。 他趕緊吸收靈氣,體會這個嶄新的層次,像是將阻塞的溝渠貫通,不僅運轉更加流暢,靈氣儲存也增加了。在修煉時,雨水依然能近身,隻不過剛接觸他的皮膚,便蒸發了,騰起一股股白汽。 直至體內靈氣變得充盈,王祈路才心滿意足的停下。 在黑狼給他的細碎文字中提到,雷擊木也算是天材地寶的一種,取一截雷擊過的斷麵木材,放回土壤中重新栽種,如果這截木頭重新發芽,便對修士的修行大有裨益。 王祈路看著焦黑的粗壯樹樁,心裡想著,著手開始行動起來。 他左手手掌微微抬起,掌心開始散發熱氣,靈氣竄體而出,逐漸凝聚成一個火紅濃鬱的小球,隨即又拉伸變化,變成一柄手指長的袖珍飛劍,懸浮在他手掌之上。 “去!”他低喝一聲,飛劍隨心而動,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抹紅光,似離弦的箭支,直直劈向雷擊木的斷麵。 “咚!”的一聲,飛劍撞擊在樹上,頓時木屑四濺,火花竄起,劍身散發高溫,像熱鋸一樣,生生將一小截雷擊木切割而下。飛劍一沖而過,隨即也化為靈氣消散了。 雖然說是一小截,但其實還是要比王祈路手臂粗,大約也有他手臂長,截麵被高溫燙過,還有火星在上麵。王祈路撿起這截焦黑的木材,用一塊毛皮綁好,背在背上。 如此,他才離開這塊地方,冒著大雨向山林深處走去。 王祈路手持著那隻靈眼觀察四周,這是那頭黑狼的眼球,似一顆淡綠的寶珠,晶瑩通透,隻不過寶珠中心有一顆很小的黑點,這是狼的瞳孔。 這段時間,他稍微了解了一些眼珠的用途,透過它看到的世界隻有黑白灰三色,但卻無比清晰,視線也比尋常人看的遠,要是視野中出現活物的話,便會在灰色世界中呈現出非常明顯的白色。 “嗯?”透過靈眼,他看見遠處山坡有幾個人影,在雨中好像在搬運著什麼,人影在靈眼的灰色世界中像是幾個煞白的鬼魂。 王祈路重新將眼珠揣回褲兜裡,決定過去看一看,那幾人到底是誰?要做什麼?此地距那處山坡還有段距離,他艱難的走在山路上,暴雨還未停歇,天空更加陰沉了。 偶爾還會有碎石滾落,山路十分危險,他廢了好半天勁才逐漸接近那裡,膝蓋以下全是泥水,摻雜著一些黑色土質。 王祈路找到一個茂密的灌木叢躲避起來,雨聲太大,他沒法聽清那群人在說什麼,但也能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 “九哥!我從外麵拚了命帶武器進來,你不能這樣啊!!”一個中年人在嚎啕大哭,雨水夾著淚水從臉頰滑落,眼睛通紅,趴在地上不斷磕頭。 王祈路透過灌木叢遠遠窺伺,這幾人的被淋得透透的,頭發粘在一起貼在頭上,再加上雨勢很大,視野模糊,看不太清這些人具體麵貌,但有兩個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一時間怒火中燒,咬了咬牙,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繼續冷靜的看著。 “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我還要你教?別嚎了,安靜點。”那人身前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用手槍指著趴在地上的中年人,冷漠的開口。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穿一身迷彩服,一頭濃密的短發,臉很長,臉色陰沉,一道長長的傷疤豎貫他整張臉,讓他一隻眼瞎了,連嘴唇都分為兩半,非常恐怖。 “大哥被那畜牲宰了,原本我那支小隊隻剩下我一人,你帶的那批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大半都卡彈,全是你害的,還有什麼可說!”那臉上帶疤的男子接著說,他越說眼中怒火越盛,嗞著雪亮的犬齒,但始終沒開槍。 “九哥,那勞什子食菇仙君,手中一把短劍威力攝人,不能全怪他啊。”旁邊一個中年人張開勸阻,而其他人則站在一邊,沉默不言。 “楊姐,算了?”叫九哥的男子偏頭看向一個中年女子,問道。 那女子站在一棵大樹下吞雲吐霧,這裡樹葉茂密,雨點很小,她冷冷的看著這一切,臉若寒霜。女子穿一身黑色尼龍短袖,一條迷彩長褲,胸前非常平整,腹部綁著繃帶,一隻手還打著石膏。 聽到問話,她丟掉煙頭,不急不緩的走過去,臉上露出冷笑,一隻完好的手臂抽出一把開山短刀,在手中轉了一圈。 那趴著的中年人愈發驚恐,心臟砰砰直跳,那女子越來越近,他看了眼旁邊的人,發現沒人阻止。“楊姐…饒我一命,饒…”他顫顫巍巍的求饒,發現楊姐根本沒停,臉上的表情都未變。 “你奶奶的!”中年人求饒的臉色一變,變得怒不可遏,他飛快抱住九哥的手臂,搶奪他手上的手槍。九哥將槍攥得很緊,沒讓他得逞,大罵一聲,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將他踢開。 中年女人來到近前,一腳踩在中年人的臉上,冷冷的開口:“你還行,知道還手,以後跟著我吧,別跟老九了。” 說完,她移開腳,留下一臉驚恐的中年人。他還未回過神,咽了口口水,急忙爬起,大聲開口:“謝楊姐不殺,謝…” 謝謝投推薦票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