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過後,那位築基期師叔又勉勵了一番諸人。 並且要求每年的最少一次的強製性宗門任務必須完成。 話裡話外也隱隱指點,宗門之內,重要的修行資源置換, 需要的就是宗門績點。 不是說靈石就不重要,恰恰相反, 修仙者修行離不開靈石。 宗門內煉氣期,甚至大部分築基期弟子之間多以低階靈石流通為主。 可除了靈石之外,還有太多不是靈石可以購買的。 比如築基丹! 比如低階延壽丹! 比如符寶! 等等。 有太多的修煉資源,往往以其稀有度,不是簡單流通就可得。 宗門內或修仙界其他家族、門派、拍賣行、交易會, 對於越是珍惜之物,出賣方要求的越是苛刻, 甚至是以物易物,以多換少。 落雲穀內,符寶和宗門流轉的那枚可增壽三載的低階延壽丹還算好說, 隻要績點足夠,還是有跡可尋的。 可那築基丹,被宗門牢牢把控! 一來煉製築基丹需要的八種主藥年份要達到五百年,外界很難尋到。 也就是偶爾才會流出一兩株年份足夠的, 可那也常常為眾人爭搶。 落雲穀規定,但凡有弟子能夠集齊年份足夠的八株主藥,便可預定一枚築基丹,不論重復與否。 這一規定已經延續了幾百年,無人敢打破。 所以即使是煉氣期弟子也無需顧慮被人中道截胡。 而且,宗門為了保障這些煉氣期弟子,不管是領取完即刻於宗門內“洞福地”煉化, 還是留待日後境界到了再領取服用,都可以。 甚至修士自知無望,還有用於交換或是遺澤宗門內的後人、弟子亦是可以, 宗門可以代為監管。 易亭樓剛從《宗門紀要》內得知如此之時,還有些驚訝。 不過思慮一番便已明了。 宗門和家族不一樣! 修仙家族有血脈親情為紐帶,有些事情尚且可以婉轉。 而宗門則不同。 為了保證宗門的延續,長久不衰。 宗門需要的是一代又一代優秀新鮮的血液, 沒有背景的一眾煉氣期弟子之中,誰說就沒有鯉魚化龍者。 這也是給煉氣期弟子留的一條希望之路罷。 …… 坐實了外門弟子身份,易亭樓正要回去完成今日的修行。 “恭喜易師兄了! 師妹這廂有禮了。” “不必如此,師妹嚴重了。”易亭樓看著言笑晏晏朝自己走來的趙千瑜,不禁眉頭一挑。 “幾年不見,易師兄怎得如此生分了。 之前千瑜曾經有意同師兄, 嗯…還有趙師弟熟絡幾分,卻未得一麵,頗有些遺憾。” “生分點好啊,起碼這些年比較安穩消停。”易亭樓心底一笑,倒也沒太放於心上。 如今他在煉氣中期已經走了一段路了,符籙之術馬上就要謀劃,而且前世的一些秘術手段也足矣施展,堪堪略微稱得上是渡過了實力低穀期。 “是我等的不是了,趙師妹莫要見怪。” 易亭樓一板一眼淡然回到。 “在下資質淺薄,隻好一心苦修,而且不善於交際,倒叫趙師妹失望了。” 態度不卑不亢,情緒不多不少。 對於此女,易亭樓之前簡單接觸過,之間無有往來,倒也沒太過於放在心上留意一二。 “是了,這幾年也沒見師兄,傳法堂你去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而且能以偽靈根資質有如今這般成就,想來師兄也必是苦修之人。” 易亭樓下意識警覺, “師妹過譽了,我不過是笨鳥先飛罷了,比不上師妹靈根資質,隻好下下苦功夫。 至於傳法堂我去的次數倒也不多, 怎麼,師妹還有心思每次都留意於我?倒叫我好生惶恐。”易亭樓一臉笑嗬嗬,目光似是不經意間打量著。 此女自從入門考核時就對自己偶有關注,念其這幾年還算無有打擾,自己便沒放在心上。 隻是如今看了,莫非是覺得我有何異常不同?看來此女應該重新對待了。 “自然不是的。”趙千瑜似是麵頰微紅,不過呼吸間便已恢復。 “我等同期入門的弟子們平時多有往來,千瑜與其他諸人還算有些交流, 無論是消息還是交流心得。 唯獨易師兄和張師兄緣鏗一麵,一直不曾得見,故而心中有些好奇,倒是讓師兄誤會了。” 這個“交流”易亭樓倒是聽趙柱提起過。 新入門弟子之間倒是沒有什麼隔閡齟齬,彼此之間也有報團取暖之意,便多有往來。 隻是此女還留意到那張任了? 早幾年在藏經閣時就覺得這小妮子不簡單,沒想到啊。 顯然,趙千瑜提及的那張師兄不可能是“張任”以外的其他人。 這幾年,偶爾也聽到趙柱說起過張任一二。 此子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基本上少有外出,一心苦修,隻不過他的靈根資質要比自己好。 “張師兄求道之心甚堅,非在下所能及啊。” 先前考核之時,張任此子展露出來的修為竟然已是煉氣五層。 雖然也隻是剛剛破階,氣息有些不穩,他那可是實打實的修為。 倒叫眾人一陣驚奇,那位築基期師叔也是咋舌不已。 顯然,張任跟自己一樣,突破煉氣四層後並沒有去執事堂換取身份牌和領取修行資源。 自己隱藏情有可原,他呢? 易亭樓也遠遠打量了一番,不過自己此時神識強度依舊是煉氣期。 築基期師叔看不出有何異常,自己又如何看的出來。 不過下意識的覺得還是有些奇怪,至於源自何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既然與自己沒得乾係,任其如何,遠著就是。 且不說自己覺得不妥便已經有了提防, 以自己目前心緒和隱而不出,想來與其不會有什麼交集。 “如今既然已經突破煉氣四層,想來是該於宗門內走動走動。 趙師妹倒是點醒了我,而且還有宗門任務也確實需要好生了解一番。” 易亭樓又是一禮,隱隱拉開幾分'距離'。 “日後師妹若有需要,知會一聲,但有所能,必不辭也。”易亭樓一臉鄭重,看不出內心真假。 趙千瑜也不惱,嘴上笑笑: “行行行,不過易師兄你也不用拿出你當初那一套說辭吧。” 易亭樓麵色一囧,顯然也是記起了當年自己拒絕林軒的“比鄰而居,親近親近”提議時的那套說辭了。 雖然林軒當初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實千瑜也挺羨慕師兄的,我這幾年也不知道'善意'推辭之下有沒有得罪其他師兄。 要是能安穩修行, 誰還願意長袖善舞呢?” 話中似是略有所指。 易亭樓打了個哈哈,一副裝糊塗的樣子。 “時候不早了,易某還要回去修行,師妹自便即是,日後若有'要事',可來碧淵潭尋我。” 易亭樓特意在某兩個字加重了聲音,以此女聰慧,想必不會聽不明白。 望著遠去的易亭樓,趙千瑜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日頭, 心中一笑, “還早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