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西門天通淡淡道。 “那幾個假丹小修也不過是築基後期剛剛突破,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對方那幾個老怪顯然也是不願輕易再啟元嬰大戰。 而且恐怕已經得知了什麼內情。 估計日後,我等要好好麵對這一幫魔修了,搞不好還要比鄰而居了。” 似他們這般元嬰修士哪個不是修行了大幾百年、近千年的老妖怪! 沒有足夠的利益驅動的話,又豈會輕易鬥法! 搞不好就是法力大損,萬一再受個傷,虧了元氣,得不償失! 若是再被人暗中布局,趁著自己不是完全狀態之時圍攻,一著不慎,就有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千百年的修行一朝盡喪! 何苦來哉! 他們活得久,比一般修士更懂得取舍。 也正是因為活得久,才想活的更長久!獲得更多資源! 畢竟,元嬰期,也不過是修行路上的一個階段罷了。 元嬰道人,也還是人! …… “西門道友所言不錯。”天涯海閣的施弗道人輕聲言道, “對方顯然是知道或是猜測了我等有人外出,而且尤道友自從十多年前與他們第一次鬥法之後,就不曾出現, 剛才那元嬰中期之人話語,顯然是在試探,甚至已經隱隱得知,不然剛才話裡有話,顯然也是存在對我等顧忌。” 施弗頓了頓,也帶有幾分無奈, “畢竟我等實力確實不如人家。 可是他們也顧慮一旦將我等逼得緊了,恐怕我等幾人親自下場。 雖然人數上比不過對方,可是元嬰修士哪個沒有一兩門保命手段。 若是逃離生天、安全了,日後再對其門人弟子暗下殺手,對方亦將會無可奈何。 畢竟,魔道修士雖然偏執,可門下弟子也需發展,否則不顧根基的話,遲早是自取滅亡。” 魔道之人偏執,可是不傻! …… 發生在不知何處的這兩番高階修士的談話,易亭樓他們自然不知。 元嬰道人一言而決生死,結丹真人皆為棋子。 結丹真人一言而動,築基為棋子。 他們,雖然有宗門庇護,可是高階修士之間亦有博弈。 事有不諧,也容易為大勢所攜裹! …… 戰場邊緣。 王玄笙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不過如今八位假丹修士屠殺之下,也隻得小心如此。 “師姐,師弟,我等控製速度,莫要特別明顯的飛快離去。 做那出頭之鳥! 不引起注意最好! 突然! 眼看幾人便要離開戰場。地下一道煉屍猛地鉆出。 直奔蔣清嬋襲去! 三人之中就她修為最高,築基中期。 “啊,小心!” 王玄笙猛地一拉蔣清嬋,隨後一柄飛劍朝那煉屍砍去。 蔣清嬋一臉心有餘悸之色,暗道好險! 這是一個堪比築基期的二階煉屍! 是屍傀宗! 易亭樓感覺有幾分不妙! 還未來得及細想,突然神識感應中有異,一道陰冷笑聲自遠而近。 “嘿嘿,竟然還有幾條漏網之魚。 想要悄咪咪逃走麼? 怎麼可能? 真當我等假丹修士都是傻子嗎?” 一位容貌枯瘦的藍衫老者一臉陰翳地擋住了易亭樓幾人的去路。 易亭樓心下一沉。 直麵假丹! 這是他此時最不想麵對的。 此地假丹修士眾多。 一旦陷入鬥法之中,自己堅持的久了,或是暴露一些手段,恐怕將會引得眼前的假丹修士注意。 甚至若是再來幾位假丹修士對自己在感興趣的話,那他恐怕插翅難逃。 易亭樓心頭微忖。 正想著,突然一道“嘶啦”入,肉之聲傳來! 一個二階煉屍竟然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王玄笙身側。 一掌穿過王玄笙後心。 “玄笙!” 蔣清嬋一聲泣血驚呼! 眼角淚水如斷線了珠子般隨風而落。 蔣清嬋手上靈鞭法器朝那突然出現的煉屍猛地一甩。 神識之中感應到如此,易亭樓心中一顫! 兩枚太白金刀血符一閃而過! 將那新出現的煉屍自頭顱、腰腹兩處斬過! 光滑的切口處冒出縷縷黑血! “好小子! 竟然斬我煉屍! 你這是找死!” 那容貌枯瘦的藍衫假丹老者一臉狠毒之色。 每一個二階的煉屍都培養不易,甚至耗費莫大心血和時間。 就這麼折在這小子手上了! 自己先前還沒注意,以為不過是個小雜魚罷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符籙! 想來剛才那兩道金中帶紅的符籙珍惜異常,此子多半是用來當做壓箱底的底牌,估計已經用盡! “媽~的! 終日打雁,竟被雁啄。 老子小瞧你了! 必殺你小子而後快! 方解我心頭之恨!” 枯瘦老者一邊操縱另一具二階煉屍朝易亭樓攻去,一邊又取出一桿黑幡。 手上輕輕一搖,一道濃鬱的黑氣便朝著蔣清嬋而去。 蔣清嬋從剛才已經被易亭樓化為三段的二階煉屍手上奪回了王玄笙。 “玄笙,玄笙!”蔣清嬋一臉悲戚,口中連連念道。 王玄笙躺在蔣清嬋懷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嘴角止不住地溢血,彌留之際,嘴唇掙紮著翕動, “清……嬋,我……陪不了……,好好……活……下去。” 話音剛落,眼中神采消退,隨後便緊緊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 嘴角那留有的一抹弧度仿佛是他對這世界最後的告別。 “玄笙吶!” 蔣清嬋心中大恨!哭成個淚人。 “師姐,帶著玄笙師兄…… 快走!” 易亭樓手中狼牙棒法器擋下那二階煉屍,又朝它狠狠一擊,將其擊退。 之後他又是兩枚中階符籙飛出。 一枚爆炎符在剛一接觸那團黑氣時便被他引爆。 一枚冰槍符直接朝那枯瘦老者攻去。 “好小子! 竟然還是位符師! 老子看你還有多少手段! 給我起!” 不遠處的蔣清嬋,臉色還有幾分沉鬱憂傷。 她的自家宗門師弟,追求自己之人,前一刻還有說有笑,後一刻就這般活生生的倒在了自己麵前! 她卻無能為力。 “蔣師姐,還需保重自身!振作一二!” 易亭樓開口提醒道。 如今這般緊急之時,沒有時間給他們悲傷。 蔣清嬋若是還不能振作起來,易亭樓都要考慮是不是準備獨自一人跑路了。 蔣清嬋聞言,抿了抿嘴角,看了一眼易亭樓,默不作聲地朝他點了點頭。 而後又麵無表情地看向不遠處的那道藍色枯瘦身影, 兩行血淚蜿蜒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