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回到了神通侯府,卻發現沒有人在。 詢問了下府裡的仆人才知道,方歌吟上朝去了,還沒有回來。風鈴心中思索,自從她來到這神通侯府以後,就沒見過方歌吟上朝,定然是有著大事發生。 而如今能讓方歌吟放在心上的事情,怕是隻有嶽元帥的事情了。 風鈴猜的沒錯,方歌吟上朝確實是為了嶽飛之事而來。 方歌吟早早就來到了朝堂之外等待上朝,清俊的他穿著寬大的官服,不像是個武人,頗有些風流名士的味道。 他雙目一亮,看到了自己要找的目標,大步前邁走到那一臉正氣,麵容威嚴,可卻神態悠然的人身旁。 “諸葛兄,別來無恙。”不是別人,正是神侯府的諸葛正我。 兩人的封號雖然隻有一字之差,可人卻有著天差地別。方歌吟嫉惡如仇,性如烈火,可卻麵容清俊。而諸葛正我雖然長了一副大俠像,可為人散漫,像個隱士,朝廷之中皆有口碑,是個老好人一樣的觀賞物。 “咦?方兄,真是稀客,今日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諸葛正我正在閉目養神,見到來人頗為驚訝。 “這不是為了嶽元帥的事情來的嗎。”方歌吟放低聲音,盡量隻讓他們兩個人交流。 諸葛正我微微嘆氣,壓低了聲音道:“方兄的意思我明白,這幾日朝廷上爭吵不休,那秦檜一黨勢大,我一人可有些獨木難支啊,今日你來了,我也算有了些底氣了。” 方歌吟聽出了這老兄弟話裡抱怨,老臉一紅道:“怪我怪我,這幾日我那新手的徒弟惹了不少事,我得給她善後。” 諸葛正我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可是那個傾國傾城的小姑娘?聽說因為一個小女孩就拆了大半的六分半堂,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你這徒弟了不得啊。” 方歌吟謙虛道:“還行,還行,你那四個徒弟早就名揚天下了,我這才有這麼一個像樣的,比不了你。” 諸葛正我又道:“方兄,你看我這徒弟冷血都老大不小了,咱們是不是結個親家啥的。” 方歌吟麵色一變,冷哼一聲:“去去去,你那些徒弟,殘的殘,冷的冷,老的老,如何配我的好徒兒,休要再說,再說我可就翻臉了。” 諸葛正我訕笑道:“你看,別這麼絕情嘛。” 不過他們也沒時間寒暄了,太監尖細的嗓音宣布上朝了。 如今的武朝皇帝,年齡五十多歲,身材枯瘦,麵頰凹陷,發虛枯燥,雙眼無神,可麵色中卻有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一坐在龍椅上,皇帝就有些困乏,擺了擺手。 旁邊的太監米有橋上前一步道:“有事秉奏,無事退朝。” 堂下一人向右邁步而出:“臣有奏,臣.....”說了一大堆,反正就是說嶽飛抗旨不遵,欺君罔上,按照朝廷律法,需要下天牢問斬。其中還林林總總的列舉了一堆莫須有的罪名,有的沒的都往嶽飛身上扣。 方歌吟大聲嗬斥道:“荒謬,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邊塞遠在萬裡之外,戰機稍有延誤便可釀成大錯。在外將領都有臨時決斷之權,嶽將軍隻不過是行使自己的權利而已,你又怎麼能說他抗旨不遵呢。” 秦檜陰惻惻的道:“原來是方侯爺,怎麼不在府裡養老,還要摻和朝堂之事啊。那嶽飛之事早有定論,抗旨不遵乃是鐵定的事實。按我朝律法,定斬不饒。更別說那嶽飛還連拒十二道金牌律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不是讓你大逆不道的。” 隨後他又大聲道:“皇上,嶽飛抗旨不遵,連拒十二道金牌,欺君罔上,枉顧聖聽,罪無可赦。臣,請聖上下令,治嶽飛的罪。” 皇帝此時已經雙眼皮打架,驟然聽見秦檜大聲秉奏,竟出了一身虛汗,他緩緩地道:“米大伴,這嶽飛按照朝廷律法,該治什麼罪啊。” 米有橋諂媚一笑,低下頭顱彎腰道:“陛下,按照我朝律法,應是,誅九族。” 這三字一出,朝廷上官員麵色一變,其中諸葛正我厲聲嗬斥道:“米有橋住嘴,朝堂之事,可是一個閹人能夠妄言的。” 朝廷上嘩然,一下子吵鬧了起來。 顯然這個罪名有些大了,他們可能希望嶽飛受處罰,但絕對不希望嶽飛死。嶽飛的重要性,路邊的一條狗都知道。 方歌吟更是破口大罵:“你這沒卵子的玩意,竟然蠱惑陛下,該死的東西。” 米有橋被罵的狗血淋頭,麵色鐵青,卻不不敢回嘴。朝廷之上,身份有別,這是紅線。他一個家奴可以私下找事,但決不能在朝堂之上對侯爺不敬。 除了秦檜在得意的笑,其餘人各有不同,那蔡京聽見這個罪名的時候,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一絲,然後又迅速閉上,不知道打的什麼算盤。 皇帝隻覺得吵鬧,不滿道:“就這樣吧,嶽飛之事,誅九族有些過了。今日散朝,往後再議。” 米有橋低頭應道:“是,陛下。” 方歌吟氣沖沖的回到府中,先是喝了一口茶水,又噗的一口吐出了出去,怒道:“這是什麼玩意,我的茶呢。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我那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哪裡去了,不是讓你們給我泡好嗎。” 風鈴從內院出來,“師父,你怎麼把我給悟空他們熬的藥倒了。” 方歌吟看了看手裡的茶杯,又看了看花壇裡的茶葉,眼角一抽,輕咳一聲,道:“我這是怕藥太熱,鈴兒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會一聲。近些日子可受了委屈?” 風鈴笑了笑道:“我倒是沒受委屈,可師父你好像受了大委屈,這怒氣還未消呢。” 方歌吟長嘆了一口氣,講述了朝堂之事,最後恨恨的道:“那沒卵子的玩意,我非要好好拿捏一下他。” “嶽元帥之事,這麼難辦嗎。” 方歌吟道:“目前為止是沒什麼大事,陛下如今的態度也能看出來,他也不想怎麼樣嶽元帥。隻是嶽元帥畢竟犯了錯,不處罰他一下皇帝心裡不舒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難以服眾。隻是處罰這個度,他還沒定下界限而已。” 風鈴好奇道:“皇帝不想殺他?” 方歌吟捋了捋胡須,沉吟道:“不可能,皇帝自然也明白嶽將軍的重要性,那是我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誰都能死,就是他不行。” “可那天書殘卷中,明明說...莫非還有變故?” “什麼天書殘卷?” 方歌吟掙紮了片刻,還是決定透漏一些,:“這天書殘卷乃是天下間最為隱秘的東西,也是最為可怕的東西。有些殘卷記載著一些可怕的知識,有些則是能夠看透命運,直視未來。我年輕的時候,就在上麵看見過一些內容,本以為隻是胡編亂寫,可自從那些事情都無一例外發生以後,我才相信這東西的可怕。” “天書殘卷是從天外而來,伴隨大星墜地,沒人知道它的出處和來歷。不過它的可怕和威能,卻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風鈴心中震驚,這怎麼還玄幻起來了呢。於是她接著問道:“那師父你得到了天書殘卷?” 方歌吟苦笑道:“怎麼可能,隻是年輕的時候機緣巧合有幸一觀而已。這天書殘卷每一卷都會引起天下腥風血雨,是江湖中人可望而不可的東西。傳聞,神侯府諸葛正我的師父,就是從那天書殘卷上看到了震古爍今的武功,所以才創立了鼎鼎大名的自在門。” “不過,鈴兒,你要記住,天書殘卷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你看過天書殘卷,必然被命運所愚弄,一生隻能信天由命,不得超脫。”方歌吟說的異常鄭重。
第三十三章 朝堂爭論(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