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大門,如今成了銅墻鐵壁,所有逃過來的人都沒有辦法打開那扇大門,他們隻能絕望的拍打著朱紅色大門,祈求老天爺能夠開眼,放他們一條生路。 他們不是沒想過跳墻,可如今的高墻,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每一個跳上去的人就會被莫名其妙的打下來,偏偏這一下對人沒有絲毫的傷害,隻是讓你無法使用輕功。 一襲黑衣的風鈴站在大門前,紅衣則是輕聲地哼著愉快的歌曲,她們就站在那裡聽著門後的哀求聲,直到聲音慢慢消失,隻剩下一個粗重的喘息聲。 方應看放聲大笑,看著滿地的屍體,以及再也不會響起的鈴鐺,笑聲嘶啞。 他眼中的血色慢慢退去,理智開始恢復,他上前踢了雷媚的屍體一腳,恨恨的道:“你變啊,你怎麼不變回你原來的樣子了。你騙不了我....” “嘿嘿,嗬嗬,不過甚是一場夢而已,你們早就死了,如今不過是孤魂野鬼罷了。除了嚇唬我,你還能怎麼樣!” 他又用劍瘋狂的亂刺,直到血肉模糊,而地上雷媚的屍體依舊瞪大著雙眼,臉上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方應看有些慌了,喃喃自語著:“怎麼沒變啊。”他又用力的踹了一腳,嘶吼道:“變啊,你們為什麼不變啊,你原來的那張臉呢!” 他開始慌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慌亂的開始將屍體一個一個的翻過來,讓他們的臉朝上,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臉變成風鈴的模樣。 他看了看手中的鮮血,緩緩地貼近臉頰,木然的感受著手裡的溫熱,恍然間如遭雷擊:“真的,這血是溫的,還有血腥味,這不是夢裡。” “這不是夢裡,這為什麼不是夢裡!” 方應看跪了下來,抱著頭,嚎啕大哭。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下屬,毀掉了自己最忠心的那些部下。可他們為什麼不逃呢? 方應看心中疑惑,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以及上麵一個個血色的手印,他們好像都在大門處停了下來,最終誰也沒有出去。 他心如死灰,拖著不知何時受了傷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前,緩緩地打開大門。 刺目的陽光讓他用手遮住了臉,等到雙眼適應了以後,隻看見一個黑衣女子站在門外,腰間帶著一把刀,刀上拴著一個鈴鐺,隨風搖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方應看此時反而沒了恐懼,沒了害怕,心中的疑惑在此刻終於有了答案。 他木然的看著風鈴,雙眼中沒有了任何求生的欲望。他張開乾裂的嘴唇,“師妹,你回來了啊。” 風鈴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看著他。 他自顧自的說著:“沒想到啊,我舍棄了一切,最後卻什麼也沒得到。我當了侯爺,得到了金主的賞識,也得到了秦檜的結盟,可最後發現,我根本高興不起來。” “也許我真的錯了,我知道這時候我說什麼都晚了,師妹,你殺了我吧。” 地上的長劍無風自動,突然飛起從上而下將方應看釘死在了原地,風鈴轉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厲害吧,隻是略微出手,就能將他折磨的痛不欲生。鈴兒,你就應該將力量多借給我一些,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肆意的報仇。”紅衣魔影摟著風鈴的腰,用著腦袋蹭啊蹭,“如果你能將身體的控製權交給我使用,那我能做得更好。下次,你將身體交給我用好不好,好不好嘛。” 風鈴隻是瞥了一眼紅衣,“你要是再敢用著和我一樣的臉這麼說話,你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紅衣邪異一笑,鬆開風鈴:“用得著這樣絕情嗎,你我本就是一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隻有我們合二為一,才是最強大的風鈴,你不應該防備我的。” 紅衣魔影的話其實並沒有錯,她本身就是風鈴的一部分分化而來,可風鈴卻也不得不防。畢竟她可是擁有著意識,不是單純的分身,所以風鈴從沒有將身體的控製權給予她一絲一毫。 身外魔影畢竟是來自於詭異的天哭經,這本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都不清楚的‘書’。小心謹慎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她蹙著眉頭,心中暗道,她也應該創造一套獨屬於天哭經之外的武學了。萬一哪一天天哭經出現問題,她也好擁有備用方案。 至於她為什麼會起這樣的心思,那都是因為偶然間她發現,天哭經竟然可以壓製住天書殘卷! 如今的那一頁天書殘卷,被風鈴貼身收藏。而天書殘卷,總會一段時間以後就散發一種莫名的吸引和呢喃,去吸引誘惑風鈴去觀看它。每當這時候,天哭刀都會發生異動,和內力相互勾連抵抗,消除那種誘惑。 天書殘卷那是什麼東西,天下間第一等的至寶,沒有之一。甚至有傳言天書殘卷就是神仙遺留下的東西,能夠洞悉命運,參透武學至高奧義,你想要的都能從天書殘卷上看到。 而且,每一頁天書殘卷的功能都不相同,也不知道,她懷裡的這一頁是什麼功能。 不過師父和嶽飛的警告讓她打消了觀看天書殘卷的念頭,她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任何未知之人和未知之物。 ..... 城外的一處莊園,占地數十畝,青山綠水,環境清幽。 這本是一家員外的豪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來不知惹到了什麼權貴,一夜之間全家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員外平時素有善名,周圍十裡八鄉的人都受過這員外的恩惠,這裡最大最寬的那條路,就是這員外用了一半家產修建的,造福了無數百姓。 這樣的人死的不明不白,鄉親們哪能善罷甘休,於是成群結隊的想要去城內告官。可誰知,剛開始還信誓旦旦定然要將兇手捉拿歸案的官員,一晚上就變了模樣,不僅將鄉親們打了出去,還把那些叫嚷著想要向上告的人都給抓了起來,並將他們定了死罪,罪名就是謀殺員外。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追究這件事了。 而那個莊園,在這之後不久,就住了人。主人很神秘,平時不和周圍的人打交道,也沒人敢往這邊湊合,久而久之,這裡反而成了世外之地。 莊園內,秦檜和米有橋正坐在一起品著茶。 “米公公真是好眼光,竟然在這鄉村野外的找到了這麼一處世外桃源。” 米有橋的臉上如今竟長了胡須,一點都不像太監,反而像一個學士,“秦相過獎了,我也是我無意之間才發現了這麼一處地方,也許是老天爺看我辛勞了一輩子,特意賜給我的。” “哈哈哈,米公公辛勤多年,這本就是你應得的,不必過謙。”秦檜撫須一笑,話鋒一轉,“隻是不知米公公叫我來此處,是有什麼事情嗎。” “秦相,是我有一事相求。” 秦檜詫異的看了米有橋一眼,心道這老太監也會有開口求人的時候?於是沉吟一聲道:“米公公直說即可,本官但聞其詳。”
第六十七章 方應看,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