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北上(1 / 1)

“你當真不去?”   “當真不去。”   秦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楊瑾的問話。   楊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雙手托腮,看著秦鬆“你可知道,九龍門昨天敗了?”   “九龍門敗了?”秦鬆驚地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雖然在江南的時候,秦鬆沒聽過九龍門的名號,但他清楚地知道九龍門絕對是能排在前十的門派。   整個帝國西北有大小十餘個門派,崆峒派第一,九龍門第二。   “是的,霸王閣昨天攻破了九龍門的山門,手段血腥,殺了九龍門上下五十多人,九龍門慘遭滅門。”楊瑾嘆了口氣。   “霸王閣閣主沙陸山已經向崆峒派掌門張步雲發了戰書,三日後,他們二人將在崆峒派山門前決一生死。”   秦鬆用手輕輕叩擊著桌麵,沉默不語。沙陸山這個人,秦鬆沒聽過,倒是張步雲和他還有幾分交情。   當年秦鬆孤身前往玉門關,張步雲在崆峒山設宴為他送行。   張步雲號稱龍杖先師,一手威猛霸氣的棍法成就了他的江湖地位,論實力,至少和蓬萊閣的赤鬆子不相上下,這沙陸山又是什麼實力,居然敢給張步雲下生死戰書?   “不過,我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呢?”秦鬆帶著一絲笑容,看向楊瑾“你應該知道我的實力,我不過一個剛剛突破還虛境的武者,在張步雲那種煉虛境武者麵前,根本不夠看。”   楊瑾撇了撇嘴“誰都知道,這個境界之說,是血衣狼首創,在此之前,江湖中就沒有境界這個劃分。你我都清楚,突破了所謂還虛境,真實戰力便不是境界所能體現的了。”   秦鬆哈哈一笑,一拍桌子“既然楊姑娘這麼信我,我便去崆峒派一趟,看看這個沙陸山究竟長了幾個腦袋!”   “你答應去了?”楊瑾驚喜地站起身來。   秦鬆點了點頭“你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告訴周老哥吧,這趟西北,我替他去了。不過,幫他隻是一方麵的原因。”   “那另一方麵呢?”楊瑾突然有些希冀,她似乎在希望秦鬆說什麼。   “另一方麵,九龍門上下五十多人,不能白死了!”秦鬆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這霸王閣欺人太甚,九龍門敗了便敗了,居然直接血腥屠戮,此江湖正道不能忍也。   楊瑾希冀的目光暗淡了一下,又瞬間恢復正常“既然如此,便提前恭祝秦兄旗開得勝!”   一夜無話。   第二日,秦鬆已經策馬飛奔在官道,八百裡秦川的寬敞,讓他有種錯覺仿佛回到了江南的錯覺。   長安距崆峒派不遠,甚至可以說崆峒派是守衛長安江湖的最後一道屏障,這才是周亞夫千方百計請秦鬆出手的原因。   江湖是個很奇怪的組織,或者不能叫做組織。它也許如一潭死水,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有時又如驚濤駭浪,就連朝廷的力量,都能撼動三分。   秦鬆何嘗不知周亞夫的想法,也許自己被周亞夫利用了,也許就像袁剛一樣,楊瑾也是周亞夫的一枚棋子。但是這些都不重要,袁剛是真瘋還是假瘋,秦鬆已經決定不去管了,倒是這霸王閣如此霸道,能做出滅門之事,他秦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秦鬆昨晚差點說出口,但還是被他壓了下去。   想到楊瑾希望的目光變得失望,秦鬆就一陣沒來由的難受。隻是,一個是當朝太尉的養女,一個是江湖漂泊的兒郎。不論這個養女究竟是棋子,還是真的當做親女兒,兩人總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秦鬆又怎敢說出那句憋在嘴邊的話?   心情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秦鬆夾緊馬腹,手中的鞭子抽了一下馬屁股。   馬兒吃痛,撒開四蹄飛奔起來,秦鬆徜徉在官道,壓抑的心情也隨著風兒飄向遠方。   馬兒狂奔了一會,漸漸放慢了腳步,秦鬆左右觀察,他已經離漆縣不遠了。   秦鬆不是個出門在外餓著自己的人,何況周亞夫給了他那麼多盤纏。秦鬆打定主意,到漆縣去吃一頓晚餐,歇息一晚,再行上路。   時間很充裕,漆縣離崆峒派不是太遠,明天一天時間,足夠秦鬆到達崆峒派了。   漆縣是個小地方,但因地理位置的原因,倒也有不少西域胡商在此吃飯。   走在街上,有的是大胡子,有的是金發碧眼,也有的像秦鬆一樣是中原打扮。   故地重遊,但卻沒有多情,秦鬆找了個酒館,坐了下來。   “小二,一壺酒,一碗麵,兩碟小菜!”   “得嘞!”店小二乾練地往肩上一搭毛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乾練地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準確地傳到了秦鬆的耳中。   說是嘈雜,因為這個酒館內人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嘿,什麼玉麵書生,不過是周亞夫養的一條狗罷了。”一個聲音有些尖銳,不屑地看了秦鬆一眼。   “你小點聲,小心被聽到了!那秦鬆實力可不簡單。”另一人低聲說道。   “你怕什麼?我們江湖子弟,最忌諱和朝堂之人有來往了,他倒好,直接和太尉那種高官染在一起。”先前發生之人冷笑,聲音猛然高了幾度“這玉麵書生,依我看來,不過是我江湖敗類!”   說罷,那人挑釁地看了秦鬆一眼,又得意地看向四周,似乎在看有沒有人因為他的發言而高看他一眼。   “誰能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秦鬆緩緩站起,聲音冷到骨髓。   “阿彌陀佛,他叫劉幸,是摘星閣弟子。”一個光著頭,打扮古怪、骨瘦如柴的老者走了進來。   說是古怪,可確實古怪,秦鬆從未見過這種打扮,一條長袍斜挎,不似中原,不似西域,倒有些南疆的風格。加之這個光頭後邊背著一根齊眉短棍,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劉幸是吧。”秦鬆點點頭,也不去管這個奇怪的光頭老者。   就在眾人注視之下,秦鬆竟然朝著劉幸沖了過去,留下一道殘影,隻幾個呼吸,秦鬆又回到了原地,手裡的虎踞劍正在收入劍鞘。   沒有人知道剛剛的一瞬間發生了什麼,除了劉幸,因為他此刻才感覺到右肩傳來的劇痛,他的右胳膊居然已經被秦鬆削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