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到能離開的商船了嗎?”多材老人問道。 “我打算在伯水保待上一陣子,近期不太想出海了,有點怕了。”樸啟濤說道。 多材老人點了點頭,“也好,最近海上不太平,總是起風暴,要不是為了這點漁獲換些糧食,我們漁民也不願意和老天做抗爭。” “對了,還沒吃飯吧,我剛買了點肉包子。”說著,樸啟濤便把手裡包子遞了過去。 多材老人連忙推了回來,“這麼多包子,這得多少錢啊!” “也沒多少錢,畢竟未來一段時間還得需要您的照顧呢。”樸啟濤把包子塞到多材老人手中說道。 多材老人拿出兩個包子,剩下的都塞到了二喜懷裡。 二喜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眼睛緊盯著手中的包子,口腔中的唾液開始瘋狂分泌起來,喉嚨不受控製的往下咽。 二人吃的很仔細,連麵渣子和滴落在手心的汁水都沒放過,三個包子很快便被吃完,剩下的則被二喜放在魚簍裡,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壓壞。 “多謝您的包子。”多材老人彎腰說道。 樸啟濤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收拾好東西後一行三人離開了勿吉縣,臨出城門的時候多材老人把剩下的幾條魚送給了守門的士兵,隨後驢車“吱吱嘎嘎”的響著,迎著夕陽朝伯水保返回。 驢車走過,道路兩旁樹林中的鳥兒發出“嘰嘰喳喳”的亂叫聲。 回到伯水保時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一片,多材老人送回了驢車,又分了一半銅幣給上次一起出海的根子,回到家後便和二喜商量著過幾天再出一次海。 這次販賣漁獲雖然掙了五十幾枚銅幣,除去借租驢車以及分予根子的那部分就隻剩下二十六七枚,二個人的人頭稅都交不起,二喜應允的嘆了一口氣,對於他們來說辛苦錢根本不夠維持正常的生活,即使每次出海都能有所收獲,可日子依舊艱辛。 多材老人和二喜說完後,二喜便轉身回到屋裡拿過陶鍋燒起熱水來,多材老人則坐在土炕邊緊皺著眉頭再次清點了一下所剩不多的銅幣,滿臉愁容的嘆息了一聲。 “稅錢還差多少?”樸啟濤問道。 多材老人將銅幣放入錢袋後,說道:“一人十五枚銅幣,現在手裡還有二十六枚,差四枚湊不上了。” 樸啟濤掏出賣包子時剩下的二十六枚銅幣,說:“我這裡也剩了二十六枚,剩下的還能買些糧食。” 多材老人連忙將銅幣推回道:“我們可不能白要您的錢,而且還這麼多。” 樸啟濤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清楚這些錢能買多少糧食,就權當我在這裡的食宿費吧。” “您快別開玩笑了,我們這茅草屋哪裡還能有食宿費!”多材老人慚愧地說道。 樸啟濤拿著錢袋子,思索著怎麼才能讓多材老人收下這些錢,畢竟出海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冒險的事情,萬一遇上風暴天氣,他們的小船瞬間就會被大海吞沒掉。 “樸先生,我知道您想幫助我們,您能來到我們家裡,就是我們家的客人,靺鞨的禮節是不會允許客人付錢的,我們有信心能解決稅務的問題。”二喜一臉嚴肅地說道。 “可...可畢竟我也給你們添了麻煩。” “樸先生,我們雖然很窮但也是有自己的原則,況且我們已經吃了您的包子,更不能再讓你破費了。” 陶鍋裡的水燒開了,發出“劈哩噗嚕”的氣泡爆裂聲,二喜連忙倒出兩碗,一碗推給樸啟濤,另一碗則給多材老人推了過來。 見二人根本不肯收下,樸啟濤隻能無奈的收回拿著錢袋子的手。 二喜又從魚簍中拿出三個包子,放在陶鍋上簡單熱了熱後,一個遞給多材老人,另外兩個則全部放在樸啟濤手中。 “二喜,你不吃嗎?” 二喜笑了笑說道:“我不餓,您吃了吧.” 樸啟濤連忙送回一個。“你也餓了半天了,不吃的話,身體怎麼扛得住。” 他緊緊抵住想要再次送回的手,目光緊緊地盯著二喜的臉,一副你不吃我絕對不會鬆手的表情。 二喜見他也是個倔強的主,便卸下了力,開始淺淺的咬著手中已經擠壓變形的包子。 夜漸漸深了,樸啟濤和多材老人喝完了陶碗中的熱水後便睡覺去了。 第二天多材老人和二喜早早的起床下地乾活去了,樸啟濤睡到太陽照屁股才睜開惺忪的睡眼,一抬頭便看到土炕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米粥和同樣熱氣騰騰的肉包。 樸啟濤看著熱粥和肉包,不禁想起二喜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而變得蠟黃枯燥的臉蛋,不禁感到一陣的心痛。 樸啟濤看著根本沒有幾粒米的粥水,不禁嘆息一聲,就著包子全部喝下,剛放下陶碗,他看著破敗不堪的茅草屋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想著舒緩一下心情,他便走出屋子,順著門口的崎嶇的土路向著不遠處的山頭走去。 一路上路過的人家都安靜的很,不時有幾條餓得隻剩下骨頭的土狗搖晃著尾巴從路邊跑過,進山後倒是遇到不少過來挖野菜的婦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麵黃肌瘦,來到山腰竹林外時,一個女子的叫喊聲驚起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麻雀,樸啟濤順著聲音鉆進了竹林,不一會兒,一陣放蕩的女人呻丨吟聲從前方傳來,樸啟濤心中一陣無語,正在不遠處那對戲水鴛鴦的對話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鬼子六,你老婆不會來找你嗎?”一個女人躺在草地上一邊喘丨息一邊說道。 “不要緊,我跟她說去縣裡做短工了。”男人說著,身下似乎加大了力度,女人嬌丨喘連連。 “怎麼樣,比鼠子的家夥事大多了吧?” “他怎麼能比得上你啊!” 聽到女人的話,男人更加賣力起來,女人的呻丨吟聲也變得更加急促,嗓音裡還夾雜著一種承受不住的顫抖。 片刻後,男人一聲低吼,兩人一起到達了美妙的天堂,二人在享受了一會兒天堂的餘韻後,男人“啪”的一聲拍了一下女人的屁丨股。 “痛啊,別拍我屁丨股啊!”女人告饒道。 男人有些不樂意地說道:“你爽夠了,我還沒爽夠呢。” 樸啟濤見二人還要繼續搞下去,心中一陣無語:本來就心情不順,打算出來散心,結果你們卻占著大自然的公共資源不撒手了,還講不講理了! 樸啟濤咳嗽了一聲,腳步也故意放大,二人聽到有人來,便驚慌失措的胡亂穿好衣服,樸啟濤剛剛邁了兩步,就見一女人彎著腰、捂著臉從他身旁快速跑過。 “樸先生,這麼巧啊,您是來這遛彎的?”男人彎腰恭敬地對樸啟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