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鳶背手站在空畫架前緊皺眉頭,子車沐姀跪坐在一旁靜默不語。 東郭正初滿頭大汗的急匆匆走過來了,他彎身拱手道:“大人,莊園已經搜遍了。” 申屠鳶瞥了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不用找了。” 東郭正初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道:“剛才我在廚房那邊遇到了二才先生和樸啟濤先生。” 申屠鳶微微一愣,詫異道:“樸啟濤先生在廚房做什麼?” “似乎是因為腹中饑饉,去廚房尋找吃食。”東郭正初道。 申屠鳶陰沉著一張臉陷入了沉默,他緊蹙著眉頭,雙眸閃爍過一陣寒芒。 “伺候樸啟濤先生的侍女我已經找來問話了。”東郭正初道。 “問出點什麼東西沒有?”申屠鳶問道。 “她一直待在樸啟濤先生門外,並沒有看到他出門。”東郭正初道。 “這麼說來,他是翻墻離開的了。”申屠鳶道。 東郭正初點了點頭,說:“這位樸啟濤先生的嫌疑很大。” 申屠鳶淡淡道:“都回去吧,該休息的休息。” 東郭正初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這裡,院落重新恢復了平靜。 不一會兒,一道黑影閃掠而來,他十分恭敬的跪在了院落的陰暗角落裡。 “怎麼樣?”申屠鳶開口問道。 黑影道:“盜賊肯定還在莊園之內。” “樸啟濤先生離開房間的時候沒有守衛察覺到他嗎?”申屠鳶問道。 黑影道:“沒有。” “監視起來。”申屠鳶道。 黑影應諾一聲,隨即縱躍而去,離開了院落。 子車沐姀輕啟唇齒道:“大人懷疑是這位樸啟濤先生動的手嗎?” 申屠鳶搖了搖頭,說:“現在還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不過這位樸啟濤先生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傳聞他在勿吉縣的競技場內一刀砍翻了五名拿著盾牌的王衛隊士兵,最後還把他們都給打殘了。”子車沐姀道。 申屠鳶看著空空如也的木架,陷入了深思之中。 院落中的夜風吹拂而過,燭臺上火光隨風輕輕搖曳起來。 樸啟濤斷開了通感,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憤怒極其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他剛才很明顯做了一件極其傻缺的事情。 申屠鳶已經懷疑到他身上了。 而且跟賈崇孫眀知一起吃麵又喝茶,想必明天府上的謠言也不會少。 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這次見麵他有機會帶白素愫離開的話樸啟濤可能立刻就帶著她出海直奔海寇島了。 想到這裡,樸啟濤不覺一陣困倦,慢慢進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清晨,侍女進來伺候樸啟濤洗臉漱口。 樸啟濤剛換上送來的新衣服,田杉篤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侍女朝他鞠躬之後,然後出去關上了房門。 樸啟濤朝田杉篤拱手道:“田大人,您怎麼這麼早就來我這了。” “你這個家夥,不知道自己闖下禍事了嗎!”田杉篤道。 樸啟濤裝作十分詫異道:“什麼禍事?” “畫呢?”田杉篤問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你也不能去偷申屠鳶大人的畫啊!” 樸啟濤笑了笑,說道:“田大人覺得我有那個膽量去偷申屠鳶大人的畫嗎?” 田杉篤緊蹙起眉頭,冷冷道:“既然這樣,你昨天晚上乾什麼去了?” “晚上沒有吃飽,翻墻去廚房下麵吃去了。”樸啟濤說,“哦,對了,賈崇孫眀知也在那裡。” “你他媽放著正門不走,翻墻出去乾什麼!”田杉篤憤怒的喊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莊園上下都在傳你的事情。” 樸啟濤撓了撓腦袋,裝作十分無辜道:“吃碗麵而已,誰成想會遇到盜賊行竊。” 田杉篤十分無奈的拍了拍腦袋,冷冷道:“今天上午我會帶你去見申屠鳶大人,你自己跟他解釋吧。” 樸啟濤嘆息了一聲,拱手道:“一時饞癮上來,沒想到招惹了麻煩,讓田大人勞神費心了。” 田杉篤慢慢平復下了自己的情緒,說:“一會兒多長點心眼。” 侍女給二人送來了早餐,樸啟濤和田杉篤坐在屋子裡簡單吃了一些。 吃完早餐之後,田杉篤帶著樸啟濤朝著莊園後麵的一處小湖泊走去。 此時申屠鳶正在子車沐姀的陪同下在湖邊釣魚。 東郭正初見二人來了便連忙走了過來。 樸啟濤跟田杉篤朝他拱了拱手,東郭正初目光閃爍的看了樸啟濤一眼。 “大人要單獨會見樸啟濤先生,您跟我先去喝杯茶水吧。” 田杉篤點了點頭,跟著東郭正初到一邊喝茶去了。 樸啟濤淡淡笑了笑,在侍女的帶領下朝著申屠鳶那邊走去。 還沒到申屠鳶身前,一名侍衛突然抽出腰間的兩把短刀朝著樸啟濤心口和脖頸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樸啟濤心中一驚,連忙躲閃而去,這侍衛緊接著調轉刀口,繼續朝樸啟濤砍來。 申屠鳶仍然風輕雲淡的坐在那裡釣魚,而東郭正初和田杉篤正坐在不遠處朝這邊望著,似乎也沒有打算管的意思。 樸啟濤凝聚心神,侍衛攻到近前的時候腦袋一歪躲過短刀後緊接著抬手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 這侍衛心中一驚,另一隻手的短刀隨即朝樸啟濤腰間紮來。 樸啟濤用另一隻手格擋而住,再次攥住了他的手腕。 侍衛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開,但身體卻動彈不得絲毫。 “老三,退下吧。”申屠鳶道。 樸啟濤鬆開手向後撤了一步,侍衛一臉漠然的注視著樸啟濤退了下去。 想必這人就是昨晚申屠鳶五個貼身侍衛中的一位。 剛才如果不是樸啟濤反應快,他那兩把短刀肯定已經把樸啟濤當場刺殺了。 樸啟濤長舒了一口氣,跟在侍女的身後來到了申屠鳶身旁。 子車沐姀坐在一張熊皮墊子上笑著打量樸啟濤,申屠鳶仍然專心釣著魚。 樸啟濤站在一邊靜心等候著,也不著急開口說什麼。 魚漂動了起來,申屠鳶扯著魚竿將一條大鯽魚釣了上來。 站在一旁的侍女拿著網兜上前將鯽魚撈了上來。 那鯽魚拚命的來回掙紮,侍女吃力的提著。 “處理一下,今天中午就在這邊吃吧。”申屠鳶道。 侍女應諾一聲,便提著鯽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