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道:“申屠鳶大人是否聽說過一百多年前的阿難伏魔。” 申屠鳶微微一愣,他說:“阿那舍教的阿難尊者嘛,就是他在靺鞨國為阿那舍教紮下了根。” 神子點了點頭,她說:“當年賈崇孫家祖以一碗白飯救下了重傷瀕死的阿難,阿難許他家百年榮光,並將他製服的那個魔鬼贈予賈崇孫家族。” 申屠鳶不敢相信道:“傳說竟然是真的!” 神子喝了一口茶水道:“這魔鬼就是賈崇孫家世代供養的那畜生,它就是來自紅瞳鬼島的初代紅瞳鬼。” “啪!” 申屠鳶聽聞此言,失手將桌子上的茶杯碰翻到了地麵上。 神子看著他,靜默不言。大廳內的氛圍變得詭異起來。 “您可別開玩笑,這種生靈不是已經滅絕了嗎!”申屠鳶激動道。 “蛇骨長城以北的各個部落間依然流傳著這種生靈的傳說事跡。”神使道,“鬼方這麼大,誰也不敢斷言這種生靈已經徹底滅絕了吧。” 申屠鳶連忙道:“相信神官大人已經找到對付這畜生的方法了吧。” 神子點了點頭,站在一邊的侍女拿過一個木盒放在了申屠鳶手邊。 “紅瞳鬼雖然力大無比,反應迅捷,強悍的恢復能力幾乎沒有武器能傷的了它,但是它也有克星。”神子道。 申屠鳶伸手打開了盒子,一陣詭異柔和的光芒從木盒中散發而出,一枚紅色的果子正靜靜躺在裡麵。 “這是鬼血果,紅瞳鬼天生的克星,接觸到紅瞳鬼後便會變得堅硬無比,隻要將它帶尖刺的一端刺進鬼妖的身體中就能使它變得極其虛弱。”神子道,“到時任何武器都能要了它的性命。” 申屠鳶將木盒扣上了,他緊蹙著眉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申屠鳶大人,這可是成就不朽功業的機會。”神子道,“這次其它三位國柱都會興兵勤王,賈崇孫雅壬絕對沒有翻盤的機會。” 申屠鳶苦笑道:“那可是紅瞳鬼!誰又能用這鬼血果殺了它!” “您這邊隻要成事,功勞肯定高於其他三位國柱。”神子道,“即使拿不到那大將軍一職,司徒之位豈不是非您莫屬。” 申屠鳶拍了拍木盒,他道:“我知道了。” 神子對於申屠鳶如此平淡的回答似乎十分不滿意,她陰沉著臉喝了一口茶水。 兩人再無其他的對話,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樸啟濤斷開了通感,心中一陣冷然。 “國都的風雲即將攪動起來,而賈崇孫家的那隻名為‘魖魃’的紅瞳鬼的生死似乎成為影響時局最為關鍵的部分。 能夠殺死紅瞳鬼的那顆鬼血果,和我之前在多材叔口中的紅瞳鬼島的那個屍體身體下紅果一模一樣,早知道這東西價值這麼大,是不是我帶出來隨便賣出去,那不得賺的盆滿缽滿的,就他媽怪我這饞嘴。” 想著想著,紅瞳鬼島上的三幅壁畫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一種感覺慢慢湧上心頭,他感覺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似乎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想到這裡,樸啟濤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 若真如神子說的那樣,白素愫現在可就危險了。 而且申屠鳶的野心豈是一個司徒能夠滿足,恐怕他想要的是賈崇孫雅壬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吧。 回到房間中,樸啟濤獨自坐在屋簷下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現如今的事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以救出帶走白素愫為最終目的。 賈崇孫眀琉即將到靺者城視察的消息不脛而走,城內的奴隸主貴族們都忙活著準備起來。 畢竟若是能夠在這位小將軍眼中留下一丁點印象,以後自己的家族指不定走了狗屎運就飛黃騰達了。 申屠鳶的莊園也在緊張有序的準備著迎接賈崇孫眀琉的諸般事務。 東郭正初忙裡忙外,樸啟濤和田杉篤閑著的話也是過意不去,上手也是幫著他乾起活來。 賈崇孫眀知私下裡會見了一次神子大人,兩人的關係十分親密,看起來像是一起長大的好友。 由此樸啟濤也在田杉篤那裡打聽到整個古陽教廷目前還活躍在世人表麵的大神官名叫九煜燦。 前些日子來勿吉縣巡視的神子大人名叫三嬉妲,而眼前這位名叫三姻媖。 這兩人應該是親姐妹關係,與賈崇孫眀知的關係都不一般。 三天後,賈崇孫眀琉到達靺者城。 整個靺者城人山人海,除了看熱鬧的市民,還有從周圍幾個郡縣趕過來準備一睹這小將軍風采的奴隸主貴族們。 申屠鳶出動了一千名士兵維持起靺者城內的秩序,東郭正初早早的就出城迎接去了。 莊園正門外,神子大人、申屠鳶、賈崇孫眀知及當地的奴隸主們都在這裡等著了。 樸啟濤抱手站在田杉篤身旁,一隻麻雀已經飛去,長長的隊伍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除了隨行的侍女,同來的還有一百多號王衛隊士兵。 賈崇孫眀琉坐在一頂金縷玉帛構造而成的大轎子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的麵容稚嫩無比,簡直就是一個萌萌噠的小正太。 若是放在現代社會,他肯定是叔叔阿姨們最喜歡親近的可愛小男孩。 不過在這個世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將軍賈崇孫雅壬的獨子。 他以後注定要繼承大將軍的位置,繼續延續賈崇孫家族的榮光。 當然,他以後會怎樣樸啟濤也不關心,他現在隻想知道白素愫怎麼樣了。 除了這大轎子,隊伍後麵還有一頂紅布轎子。 樸啟濤控製著麻雀鉆進了轎子裡麵,白素愫的容顏展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此時的她披散著一頭烏黑長發,細眉紅唇,略施粉黛,身著紅艷絢麗的錦緞長袍。 她看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嬌艷,但雙眸之中的迷茫與無助更讓人心疼。 樸啟濤又控製著小麻雀來到了她身前,白素愫似乎在出神想著什麼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它。 小麻雀就這樣望著白素愫,白素愫凝視著一處出神,外麵的喧嘩聲不絕於耳。 “樸先生,你在想什麼呢?”賈崇孫眀知推了樸啟濤一下道。 樸啟濤斷開了通感,回過神來道:“嗯,怎麼了?” 賈崇孫眀知笑道:“樸先生著實有趣,剛才竟然掉眼淚了。” 樸啟濤笑了笑,說道:“是嗎,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眼睛太累了吧。” 賈崇孫眀知不相信道:“不可能,這明明是情到動心處流出的眼淚,我絕對不會看錯。” 樸啟濤看著他道:“二才先生別開玩笑了,哪有什麼情動之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