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在院子裡傻笑的落湯雞師徒,將目光轉到靈劍山的主殿內,此時氣氛卻顯得有些詭異,殿外暴雨傾盆,殿內卻是燈火通明,主座上正端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男人臉色很白,梳著一看就用心打理過的山羊胡子,露出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此人正是靈劍派現任的門主,被山下百姓認為是活神仙的張華智,然而此時張大神仙的麵容上可沒那麼多仙氣,五官微曲,顯得有些陰翳。他拿起茶杯想喝點茶,卻發現茶水已冷,更是心中一陣煩躁,抬手就想將茶臺掀了,舉手到一半,可能是擔心自己的舉動太過失常,又冷冷的將手放下,整個人愈發的尖銳,忍了半晌,開口向早已在旁邊微微顫抖的兩個小廝說道:“茶冷了,拿下去吧。”小廝如臨大赦,急忙動手收拾,躡手躡腳的退出了主殿。隻留張門主一人獨坐殿中。 不多時,門又吱呀的響起,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見還有人不開眼前來打擾,張華智瞇了下眼睛,不過看清來人是誰後,整個人又放鬆下來,招招手示意女人靠近 隻見這女人腰肢如水,媚眼如絲,臉上更是帶著一絲讓人想入非非的紅色,身上隻著寬鬆的道袍。進來後也不說話,見張華智招喚,腰肢輕扭,徑直走到了麵前,鉆進了他的懷裡。 張華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主動張開了懷抱,嘴上卻還是嗔怪道:“說了多少次了,小祁你怎麼還穿成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女人是張華智年前才過門的小妾祁婧,此時正是恃寵而驕的時節,自然知道張華智這個色鬼不是真的生氣了,於是越發的靠近張華智,將道袍的開口放的更大了一些,耳鬢廝磨,在張華智耳邊朱唇輕啟:“怎麼,老爺不喜歡看麼?” 張華智的眼睛早就在祁婧的道袍間鉆了個遍了,此時又受此挑逗,不自覺將祁婧抱的更緊,就要有所動作,但又忽然想到什麼,神色一黯,整個人動作又緩了下來。 見男人這樣,祁婧主動將他的手放進道袍之中,然後開口詢問道:“老爺,沖擊王境又失敗了麼?” “哼,”被戳到了心事,張華智喘了口怒氣,他已年過四十,卻死死的卡在金將巔峰無法突破,本是附近諸派新一代中修行的佼佼者,這幾年陸續聽聞後來者拉近距離,隔壁神行門的掌門王峰,更是隱隱有後來者居上的勢頭,他心裡自然煩躁,恨恨開口道:“還不是供養了那位大爺。” 是了,張華智的心結其實就在這裡,靈劍派以靈樹為根基立派,門人受靈樹福蔭協助修行,但自從李靈均替他父親出征重傷歸來,靈樹的靈氣十有八九都被李靈均吸走,他一個掌門,居然都分不到多少靈氣。可他雖然有怨氣,規矩是他父親在位時定的,養著李靈均也是他慈善形象的招牌之一,他也隻能在無人時咬咬牙,不敢有什麼實際的動作。 不過張華智一向將自己的形象看的比天還重,如今在祁婧麵前真情流露,看來是真愛慘了這個女人。祁婧任由張華智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將張華智的頭埋向自己的胸口,嘴上毫不在乎的開口道:“要是老廢物出意外死了就好了。” 張華智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推開了女人:“滿口胡言!” 見女人一臉委屈,張華智又解釋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李靈均當年是為我父親上的戰場,回來後也是我父親親口承諾要用靈樹為他續命,我如今修行受阻,山上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要是出了事情,一定會有人懷疑我。“ 祁婧卻勾勾手指,示意張華智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此話當真?“聽完後張華智大驚,急切地用雙手抓住祁婧問道。 “老爺我怎會騙你,這是我祁家家傳秘術,自有其獨到之處,保管李靈均察覺不到。“女人借勢推開了張豐智的手,正色道。 “外人懷疑怎麼辦?“ “誰會懷疑?這些年老廢物一直霸著資源,門派上下誰不心懷怨恨。“祁婧頓了頓,”他一個人不說,又養了一個小廢物也跟著占著靈氣,過幾天門派小比,正好順道讓大小廢物再出出醜,等倆人死了,將靈氣重新分配,導致誰還會有閑心繼續去追究兩個廢物的死因?“ 聽完,張華智沉吟了許久,終於鬆口含糊道:“那日後再看看。“ 見張華智語氣鬆動,祁婧知道他已經動了心思了,也不催促,反而將道袍輕褪,楚楚可憐道:“老爺剛才好用力,看,都把我抓紅了。“ 張華智此時心情大好,哪裡還會忍耐,一把將道袍撕成碎片,整個人壓了上去… 主殿內再無其他聲音,隻剩下掩蓋不住的春色。 天上烏雲滾滾,明月仿佛不願看見人間的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