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無情宗顯得淒涼無比,一群黑衣人趁著夜色悄悄闖進祈鳶的房間。 祈鳶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仿佛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縱橫修真界的絕世天才了…果然啊,在這世上隻有自己才能信得過。 力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抬起她那狀似枯骨的左手,嘗試吸收靈力,然而卻什麼都沒有。 平靜… 平靜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那群黑衣人看著床上病重的祈鳶抬起手想要凝聚靈力,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然而轉念一想,這女人靈根都沒有了,全身修為散盡,筋骨寸斷。據說因為做事太惡毒,連她的舌頭也被鑒真鏡割了去,想到此處,幾人又發出一陣低低的嘲笑聲。 唯有中間站著的一人,他抬腿上前。 屋裡沒有點燃燭火,月光順著窗欞照至床前,將床前站著的黑衣人照的好似不那麼真切。 “祁氏祈鳶,行事惡毒,殘害同門,殺害親弟,喪心病狂。” 那人的話剛說完,祈鳶卻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的從床上爬起來,是的,爬起來,她的膝蓋骨往下處,什麼都沒有了,空蕩蕩的。 她歇斯底裡地叫喊著,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 “祁氏祈鳶,於修真界243年自焚於無情宗,屍骨無存。” 男人慢慢的將祈鳶最後的結局道出。 祈鳶停下了,她安靜的時候特別像隻小白兔,但是兔子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隻有成為猛虎在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祈鳶的身上還穿著當日遇險時所穿的衣服。 那件衣服早就破爛不堪,根本就遮不住她的身體。打眼望去,她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她已經開始腐爛了… 她活不長了。 祈鳶看著眼前燃著的火,慢慢的…慢慢的… 燒過桌椅。 燒過屏風。 燒至床前的床幔上。 直到吞沒了自己… 她的心中無波無瀾,仿若一潭死水。眼睛紅腫但卻流不出一滴淚水,微微抿起的嘴唇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她說不出來話了,她的話語被鑒真鏡判定為謊言,她的舌頭則被鑒真鏡當場割下。 她緩緩將那枯骨般的手抬起… 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漸漸沒有了感覺… “老大,這女人倒底死沒死啊?怎麼這麼安靜啊,她該不會…” “說到底,祈鳶曾經也是一個化神期的修士。應當不會就這麼容易就死。” 那被他們看做老大的人正抬頭看著眼前被大火吞食的房屋,火焰欺天,仿佛與將要來臨的黎明連接在一起。 “走吧”男人招呼著他的兩個手下匆忙下了山。 不出一日,整個修真界便都傳開了。 無情宗的首席大弟子祈鳶在屋中自焚而亡,一時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皆唏噓不已。 “這祁家如今可謂是又痛失一臂啊,也不知道祁家有沒有從當年的喪子之痛緩過來。” “哎呦,這祁家一兒一女可真是一對傳奇啊” “那可不是呢?就是這祁家好歹也是八大氏族之一,這祁小姐品性如此惡毒死便死了,這祁小公子怎麼也。唉。” “祈鳶殘害同門,殺害親弟死有餘辜。” “祁夫人走得早,管教不好她們也很正常嘛” 祈鳶的腦子感覺像是炸開了,她渾渾噩噩的在空中漂浮著。 她這是靈魂升天了? 她緊閉的雙眼猝然睜開。 “恭喜老爺,是個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