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冕有意試出他的棍力,也不閃躲,隻架劍遮擋。果然,悟空的全力一擊,被江冕單手持劍輕鬆格住。 “哼,虛張聲勢。”江冕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但心知必須速勝這個毛頭,不然眾人會說自己與一個雙三品的晚輩打得難解難分,實是奇恥大辱。 當即換手持劍,與法相錯開手。本體左劍右掌,法相左掌又劍,這乃是一般六品做不到的,非是六品強者才能做到的。 悟空雖法力不得承襲過來,但戰鬥經驗卻並無遺落,當下便知對手想要速勝,悟空因憤怒而出手,但戰鬥意識無比清醒——以如今的實力,雖比江溟已經高出許多,但要以力鬥勝江冕,實非易事,隻能智取。 當下便轉攻為守,將棍子舞出四麵棍花殘影,當真是水潑不進,風吹不入,江冕好似手持幾十支上百支劍,在悟空周身雲步飛舞,也沒能攻破悟空的防禦。果然江晏臉色似乎露出喜色。 “二師伯,好像打不過...” “住口!江溟你這手烏龜棍法耍得當真了的。”江源出語相激。 悟空卻不為所動,他很明白,越往後麵,江冕會越心急,心一急,破綻就出來了!便打定注意,以拖待變,但卻見江冕淩空所踏的步法十分眼熟。 “糟糕,他用上七雷伏魔陣了!” 悟空心中大驚,七雷伏魔陣是淩霄門招牌陣法,所謂:七步生雷,七周陣成,七陣聚雷,七雷轟頂。 果然,江冕每踏七步,腳底隱隱生雷,不一會,悟空周遭變雷電閃動了。 “五雷轟頂,劈死你!”江源拍著手。 “你爹打個雙三品的,又是法相又是踏陣的,也夠丟人的了!”江潯出言相譏。 “哼,等著為你哥收屍吧。”江源毫不顧忌。 “你...”江潯正要反駁,被江晏阻止。 悟空知道不能再由他生成七雷陣。便翻轉棍棒,攻其下盤。 江冕聽得江潯言語,大以為然,見悟空出手攻擊,露出破綻,微微一笑,當即轉刺為劈,一劍當頭朝悟空劈去,全無留手之意。 “小心。”江潯大喊。 連江晏也欲出手相救。 不料悟空早有防備,一個倒掛金鉤,一腳踢開劍身,但後背也被江冕踢上了一腳,悟空險些墜下地上,隻覺胸中血氣翻滾,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地上一陣歡呼雀躍。 “大哥算了吧,二伯不會怪你的!”江潯突然在地上大喊。 “二哥,不要和晚輩為難!”江晏也知江冕殺心已起。“同門相殘,你我臉上都不好看!” “哼,如此欺師滅祖之輩,我豈能輕饒?”江冕話未落音,挺劍便向悟空辭去。 悟空見閃躲不及,一聲大吼,本體法相突然爆出血火烈焰,直直地將江冕逼退。悟空心知以常法斷難取勝。 “血咒!他用血咒了。”眾人驚呼。 血咒乃是淩霄門一個同歸於盡的訣咒,以血運咒,功力會瞬間大增,但血會被咒吸取,不出半刻,便會血乾力竭而死,非是你死我亡之戰,絕不不用此咒。 江冕知道悟空已抱有必死的決心,當即左閃右挪,拖延時間,待悟空血乾而死,也更怪不到自己頭上了。 “逆子住手!”江晏飛身上前,想要攔住悟空,但悟空棍棒揮舞,豈能近身! 突然悟空淩空躍起,一招泰山壓頂,舉棒朝江冕打來,下盤卻失了庇護,江冕輕描淡寫,側身避開棒擊,更不等悟空反應,全力一腳,踢在悟空肚子上,悟空重重地撞穿了十幾丈遠的屋頂,摔進屋內。。 “好!好”眾人不知道是在叫好,還是在勸架,有的人都已經開始鼓掌了。 “敢對二師伯動手,真是找死!” “哈哈,爬不起了!” “這個江溟真是找死!”眾人起哄。 “大哥!”經此一戰,江潯已經對這位懦弱的哥哥全無輕視之心,忙跑過去找悟空。 “二哥,如果我這麼對你的兒子,你當如何?”江晏說道。 江冕哈哈大笑,“若是你這麼對我的兒子,不管什麼理由,我都會以死相搏。”江冕伸了個懶腰,“所以,你最好盼著你兒子不會從裡麵爬出來,不然,比起恨我,他肯定更恨你,因為是你,他的親生父親,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置於死地而不顧!” 江冕知道自己這一腳看似輕描談寫,卻有千鈞之力,‘江溟’定無生還的可能。“他欺師滅祖,又資質平庸,靠他,你怎麼保住你這一脈的門主之位呢?謝謝我吧!” 江冕也收了幻象,微笑著:“不得聒噪。” 突然從屋中飛出幾個桶子,江冕先是一驚。 “居然沒有死?”江冕轉念一想,絕無可能,想必是江潯發現江溟死了,記恨自己。 江潯懶得閃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掌將三個桶子一起拍碎,桶子能拍碎,液體卻不能,蹦出的液汁濺了一身,地上圍觀喝彩的眾人也澆了滿頭。 “這麼臭!是糞水!啊!” “是大便水!” “臭死了。” “找水!”底下一陣哀嚎乾嘔。 江冕眉頭一皺,大驚失色,‘江溟’沒死! 悟空兩眼紅光,持棍從破屋頂沖了出來,江冕橫劍格擋,擋住木棍,這一擊力量比之前大多了,生生向退了好幾步,悟空也不拖延,又是淩空越起,當頭一棒,但這次速度之快,縱是一旁的江晏也沒有看清。 江冕來不及躲避,隻能再次架劍格擋,可這一下當真真勢大力沉,江冕雖然及時化出法相,也吃力不住,一下直墜穿屋頂,悟空更不等江冕出來,又是當頭棒,直墜下去。 眾人麵麵相覷,隻聽得震耳的兵器相交聲和法術交織的斑斕光影,也不知道誰占上風,誰落下風,更也不敢靠近觀望。 突然突然一個人身砸破墻,渾身是血,臉朝地摔趴在院子地上。 江源等人見渾身血跡,鬆了一口氣,“哈哈,江溟這小子,真是找死。”上前便要踢踩,卻是江潯一個鐵山靠,江源毫無防備,被撞倒出去。 江潯抱起倒地者,翻過來一看,不是‘江冕’,而是江冕。 “是二伯!”江潯臉上又驚又喜,臉上又是淚又是笑。 “爹!”江源哭喊著跑過去。 悟空渾身是血,扶著墻走了出去,顯然也受了重傷,雖然顫顫巍巍地站著,但在眾人看來,卻是嶽峙淵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