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 屠生尾隨而至,撲通跪倒在地,大叫道。 玉華殿內眾長老聞聲而出,見到這幅景象,都不禁啞然。 “好你個喬野,殺我弟子在前,現在又殺了彭越莊主!簡直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 說罷,匡長老展開架勢,欲上前奪喬野性命。 哪料裴寂與淩鶴一同時出手,一人將擋開匡長老攻擊,一人將喬野護在身後。 “匡長老,此事蹊蹺,還需謹慎處置” 淩鶴一以柔脈氣勁扣住匡長老雙手,貼麵道。 “蹊蹺?這彭越莊主分明說喬野殺了他兒子,這話殿內長老都聽得一清二楚,還能有蹊蹺??你二人若再不讓開,休怪我無情!” 匡長老氣勁翻手而出,將身前淩鶴一彈開。 紫霄宗功法霸道無比,匡長老又是修煉多年,早已有所成就。就這麼平平無奇的濁脈氣勁,從匡長老手中使出,玉華殿前氣流翻湧,長階最後幾塊玉磚都微微翹起。淩鶴一已經及時以凝脈氣勁相抵消,仍舊被匡長老甩出幾十米遠。 若當日薛旺有匡長老十分之一的水平,也不會輸給喬野。 頓時間,玉華殿前風起雲湧,殺意凸顯。 “一人做事一人當,彭越是我殺的,與喬師弟無關!” “你?” 匡長老不可思議看向段灼。 “就是我!誰知道堂堂龍鳳山莊的莊主,竟然這麼沒本事。我隻一招開山掌,就要了他的命!”,段灼頗有不屑之味。 也不知這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上次段灼找彭越討要刻印之後,就對這龍鳳山莊的莊主看不上眼。 “你…你!!” 見段灼如此羞辱彭越,一旁的屠生緩過神。他修為卑微,無法像匡長老那樣敢大打出手。隻得沖上前跪在眾長老麵前,要他們幫自己做主。一莊之主就這樣死在一個天玄宗弟子手下,這樣的事情若傳出去,他龍鳳山莊就不要想在道宗立足了。 “屠長老快快起來”,玄清道人趕忙驅身將屠生扶起,按住他的手繼續道:“進去再說,進去再說” 祝明熙見狀立刻上前,接過玄清道人手中的屠生,將他帶往玉華殿內。 玄清道人朝身側一瞥眼,剛剛出玉華殿不過片刻的喬野又無奈重新回去。隻不過,這次的主角除了他以外,還有段灼。 ...... “屠生長老,你且慢慢說來,貴派彭澤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引得彭越莊主這樣行事?”,玄清道人對坐在臺下的屠生說道。 那屠生情緒起伏頗大,已經坐了這麼些功夫,還沒緩過氣來。聽到玄清道人對自己說話,又重重呼了幾口氣,勉強平復心緒。 “玄清宗主,我屠某敬你為一宗之主,定會秉公處理” “這是自然,在場各派長老皆是見證之人。若查明彭澤公子之死真與天玄宗弟子有關,貧道定不會有所偏袒,按照宗門規矩處罰,給龍鳳山莊一個交代”,玄清道人此話說得擲地有聲,不是為了安撫屠生情緒,而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 “好,好!” 屠生弓著背,連點兩下頭。 “幾日前,喬野於飛羽臺上重傷我家公子。會武比試下手沒有輕重,莊主也知道,所以並未深究。隻是帶著公子返回落桑城中客棧,自行醫治” “公子傷勢頗重,但莊主重煉丹之術,這麼多日下來,雖未完全好轉但也在慢慢變好” “哪料就在昨日半夜,公子突然身死。待我們發現時,已全身黑紫,連氣息都沒了。莊主用了無數仙丹妙藥,都救不回來!那可是莊主唯一的兒子呀!他氣不過,這才殺上天玄宗,找喬野報仇!沒想到...沒想到呀......” 屠生聲淚俱下,說到最後,幾乎直不起腰。 周身長老微微動容,但喬野與樊尋陸今安三人聽起來完全無感。 就屠生嘴裡這幾件事情,沒有一件是與事實相符。 分明是以活人煉藥,想妄圖長生,卻被他說成煉丹治病。彭澤身死按照屠生的描述,分明是身中紫炎蠍毒,卻被扣在喬野頭上。 “你說了這麼多,與喬爺有何關係?有什麼證據那彭澤是被喬爺害死的?”,樊尋一盆冷水潑到屠生頭上。 屠生抬起頭,兩條寬寬的淚痕掛在臉頰。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家公子生性溫和,從來不與人結怨。這次又是第一次離開山莊,還能在江州有什麼仇敵嗎?唯一有所沖突的,就是與這惡徒!”,他指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喬野,怒怒道。 “你這人說話毫無邏輯,就彭澤那點兒本事,喬爺若真是想殺他,隻需要一根手指的事情,哪裡需要下毒這麼麻煩。況且,你們在那客棧裡說好聽點是煉丹治病,說不好聽點......”,樊尋笑笑不語。 “你...你什麼意思?”,屠生幾近起身。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你......你這樣誣蔑我們莊主與公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要與你拚了!” 屠生真如樊尋先前所說那般,原就是彭越老家一遠方親戚,就算入了龍鳳山莊,也隻是憑借彭越的關係坐到長老之位。 他根本毫無修為功法,隻這麼被樊尋輕輕一推,就身子控製不住的向後倒去,連滾了兩圈才停下。 本來嚴肅的玉華殿,在屠生這意想不到的行為下,突然變得滑稽。 先前還為他有所感傷的長老,已經有些嫌棄之色。 這些道宗最是看重實力,匡長老能忍得住林無隅的冷嘲熱諷,不就是看在日月山的實力。像屠生這樣靠著關係上位,毫無本事之人,也就是憑著先前彭越身死於玉華殿前,博了一絲同情罷了。 “陸師弟,先管管你這弟子的嘴巴,這大殿之上還輪不到他說話” 祝明熙見樊尋身穿外院弟子服,便將話題遞給陸天風。 “無妨,隻要是能將龍鳳山莊之事理清,說就是了” 祝明熙沒想到玄清道人會開口解圍,一時語塞。 這玉華殿是什麼地方,在座又都是各大宗門的長老,地位崇高。這樣一個外院弟子居然在殿內口無遮攔,叫人看盡笑話。他本想替天玄宗找找場子,將這個事情塞給陸天風。沒想到,被玄清道人給擋了下來。 “你這弟子叫什麼名字?” “回宗主,我姓樊,單名一個尋字” 玄清道人點點頭,對樊尋道:“貧道看你知道不少內情,你就將你知道的如實所說,斷不可有一絲隱瞞” “那弟子就不客氣了” 樊尋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