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雲杏果的位置,陸見拿出繩索先給自己係好,再綁在了旁邊樹木上,就從崖邊垂直而下,漓姝在旁邊囑咐著讓他小心。 雲杏果長在崖邊往下幾米的絕壁上,這裡除了有些風大,光滑的絕壁還有點無處下腳,不過這對於矯健的陸見,沒有什麼難度。 回到崖邊的時候,陸見拿出懷裡的雲杏果遞給漓姝,漓姝一時忘了去接,隻是用雙手握住陸見,然後自己在一邊喔喔的興奮大叫。 忽然漓姝臉色一變,僵硬的轉頭望向遠處的一個身影,陸見察覺到異常,順著漓姝轉頭的方向看去。是一頭朝著他們狂奔過來的黃白色老虎,這頭老虎正一臉喜色的盯著他們,準確的說,是盯著他們手上的雲杏果。這種擬人的表情,讓陸見覺得很荒誕。 “跑!” 陸見神色大變,趕忙將雲杏果往自己懷裡一塞,解開身上係著的繩子拉著漓姝就朝著吊橋的方向狂奔而去。 兩人奮力的跑著,好在他們的腳力都非同常人,即使距離在不停縮短,那隻大虎卻也沒能立即追上他們,但這也隻是時間問題,陸見不免有些焦急。 漓姝輕拉了下陸見牽著的手,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陸見循聲望去,眼神一亮。 老虎兇猛的追著兩人,明明是兩個半大不小的人類,一時間竟然追之不及,眼神間越見兇狠,忽然那兩人在前麵拐了個彎,老虎憤怒的吼叫了一聲,也往那樹林裡鉆了進去。等到它再看見兩人時,卻見兩人站在前方不遠處的樹杈上俯視著它,一人拿著弓,一人端著個小弩。老虎停住了腳步,仰頭咆哮,區區人類,竟敢俯視它! 陸見此時才看清楚老虎的樣子,這隻野獸一身金黃色和白色交雜的毛發,體魄雄偉,四隻腿粗壯異常,伸出的爪子鋒利的像是鐮刀,尖銳而致命,額頭處一個白色“王”字顯得有些凸起,兩隻眼睛陰沉兇狠,仰頭咆哮著的身影好不威風凜凜。看樣子比以前在村長房間裡看到的虎頭還要大上幾分。 握緊爪子,老虎狂野的朝樹杈方向猛奔了過去,看那氣勢,誓要將兩人撕的碎屍萬片。等它威猛的跑近兩人,正準備起跳飛撲過去,腳下卻忽然一空。 陸見看著老虎掉進了陷阱,放下弓箭鬆了一口氣,陷阱看著是出自老獵人之手,方方正正,深達數米,四壁光滑,底下滿是直直豎起的竹刺。 可是等他再看清楚陷阱的情況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老虎正在那裡不停掙紮,試圖翻轉身體,雖然被四下的竹刺劃的鮮血橫流,但是卻沒有一枚能真正刺穿它的身體,陸見趕緊喊上漓姝拿起弓箭朝老虎射去。 起先老虎是被射中了幾箭,但是等它終於站立了起來,兩人接連再射出的弓箭和弩箭都被老虎用爪子狠狠拍掉,看著老虎遊刃有餘的身影,陸見再也不敢耽擱,趕忙拉著漓姝繼續朝著吊橋方向跑去。老虎見他們逃走,憤怒的撥開擋在身前的竹刺跳向前方的墻壁。 跳了幾次才跳出陷阱,老虎身上的到處都能看到竹刺的傷痕。等它從樹林鉆出看到陸見時,兩人已經到了吊橋中央。再次看到兩個獵物,老虎更見瘋狂。 陸見兩人被不遠處的吼聲驚的心臟狂跳不已,趕緊搖搖晃晃的走過了吊橋,而此時老虎也已到了吊橋的另一邊,兩人一虎遙遙相看。陸見沉了下心神,拿出弓箭瞄準了對岸的老虎。 “漓姝,快,割掉吊橋的繩子!” 漓姝聞言不敢耽擱,從陸見的腰間抽出斧頭,就往吊橋砍去。 老虎被陸見的箭指著,每次剛想沖進去,都會被陸見的箭射到身前,幾番來回,隻能在吊橋入口處來回徘徊。等漓姝砍斷一根繩子的時候,老虎發現了他們的意圖開始發狂的沖了過來。 老虎跑的很快,吊橋在它的重重的踩踏下搖搖晃晃,陸見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穩著心神對著老虎每次的落腳點射出弓箭,老虎恨不得馬上撕碎兩人,可是陸見的弓箭總能讓它前進的身形為之一阻。 等到老虎沖過了吊橋中央的時候,漓姝終於砍掉了最後一根繩子,老虎不甘的發出怒吼跟著吊橋一起往湍急的河流掉了下去。 見到危險終於過去的兩人,無力的躺倒在了地上,然後互相麵向對方開始哈哈大笑,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 休息了好一會,陸見爬起身想拉起漓姝,漓姝卻耍賴不起。 “陸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沒力氣了。” 漓姝躺著對陸見伸出雙手,陸見熟練的把她背到了背上。順著河流的方向陸見背著漓姝開始往來時的路走去,沿路都有留下自己的標記,陸見倒也不怕迷路。 走了好一陣,漓姝讓陸見把自己放了下來,在旁邊摘起一朵野花湊到自己鼻間,歡快的往前邊走邊轉起了圈圈。 “陸見,我覺得我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感受到她心裡的開懷,陸見微笑了起來。 “一定會的。” 話沒說完陸見臉色一變朝著漓姝狂沖了過去,漓姝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身影躍出懸崖就要撲到了漓姝身前。 說時遲那時快,沒等漓姝反應過來,陸見已經用力撞向了那個身影,然後跟著那個身影掉下了懸崖。 “不要!” 漓姝絕望的來到崖邊望向陸見掉下去的地方,幸好在崖壁底下幾米處是個小平臺,陸見和那個身影落下的地方正是那個平臺。此時兩個身影正在平臺那裡互相對峙著,一個身影是陸見,另一個身影卻是那已經墜河的黃白大虎。 陸見落下的時候得到老虎的緩沖倒也沒受傷,但是懷裡的雲杏果掉落在了一旁。老虎卻看著受傷不輕,渾身滿是黑紅的斑駁血跡和傷口,額頭的凸起處還不停流出鮮血。 老虎一瘸一拐的爬了起來,麵露猙獰,雙眼像燃燒的火焰,緊緊的鎖住陸見,也沒立刻撲向他,反而伸出猩紅舌頭開始舔舐起了自己的爪子。 前有懸崖峭壁,後有急流險灘,任你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