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練氣幾層。”蕭千雪問。 “四層。”丁野泉老老實實的回答著不老實的答案。 “不要騙我。”蕭千雪都已經知道丁野泉是五層了,通過靈氣她就能判斷出來,在這方麵她還是很有水平的。 “五層了,五層。”丁野泉垂頭用手指扣了扣額頭,一副被猜中卻無可奈何的樣子。 演員的天賦開始展現出來。 “之前就覺得你可能是修真者,我還問過你一次,你說不是,我偷偷試探過你幾次,但確實幾乎沒有靈氣,結果現在都五層了,隱藏的可真深呢。”蕭千雪似笑非笑道。 丁野泉尷尬的笑了笑,這事他真不好解釋。 之前真的沒什麼靈氣,和普通人無異。 若非經歷了一夢千年,又吞食了天青聖蓮果肯定還是和以前一樣。 “嗬,我要不試探,恐怕畢業了你也不會暴露。”蕭千雪語氣有些幽怨,她也就和丁野泉單獨相處的時候會話多一些。 他們的關係比別人想象的要好太多了。 丁野泉聽的頭皮發麻,知道蕭千雪有點生氣了。 “我是散修怎麼敢亂暴露,我可不想書沒讀完就一大堆破事來煩。”丁野泉隨便找了個借口道,同時心裡確定自己對估算南奇大陸的修真等級能力有了個底。 “你都練氣五層了還散修?你師父是誰?”蕭千雪沒好氣的說。“我都才練氣七層。” 丁野泉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釋然了,她連周峰是黃皮子都沒發現,應該是真的。 哪怕周峰被附身的時間很短,但黃皮子可是實打實的練氣大圓滿,黃皮子又擅長隱匿和障眼法,一般人發現不了 最重要的是蕭千雪一向對他坦誠。 隻是丁野泉真沒想到天奇大陸修真者這麼弱,正常這個年紀的普通修真者在千年夢境怎麼也得築基開光了,靈氣衰微的影響確實大。 “真是散修,我哪裡比得上你。”丁野泉苦笑道,他知道蕭千雪的一些背景,但是關於修真這方麵很少,她也沒展露過拳腳。 關於蕭千雪的修煉她以前說過,但是那時候他哪裡懂這些,以至於沒有任何概念,丁野泉也不太愛聊這些,蕭千雪可能也覺得丁野泉沒什麼興趣就沒說了。 “愛說不說,不過身份保密也不是件壞事。”蕭千雪隻當丁野泉是騙她,畢竟這個時代的散修能修到這個程度的太少了,哪怕山野潛修之人也多有領路師父,不然全靠自己在靈氣衰微的時代困難重重。 丁野泉沒再解釋,抿了口茶,細細品味蕭千雪話語中的深意。 “我有事找你。”蕭千雪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我知道,你要沒事能請我吃飯?”丁野泉沒和蕭千雪吃過飯,更別說被請客了。 說起來以前他其實也和蕭千雪吃過飯,嚴格起來說也不算飯,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 那是剛入學不久,丁野泉經常去市圖書館看書,他偏愛歷史神話之類的書。 有一次深夜從市圖書館回學校的路上,他買了兩份烤麵筋遇上了在公園邊呆坐著的失魂若魄的蕭千雪。 如果他當做沒看到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和蕭千雪有交集了。 但他停下了,因為他看見了遠處有兩個人影在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並且開始走近。 回想起前段時間的新聞,還有正在懸賞收集線索的公告,加上這條路的紅綠燈與攝像頭還在維修。 他知道有可能發生和前段時間新聞一樣的花季少女慘遭不測的事,時間是在夜晚,地點好像也是某個公園,本想不多管閑事,但思來想去一走了之他良心難安。 於是他跑過去,一手拿麵筋,一言不發的用另一隻手拉起蕭千雪的手就直接跑路,這在蕭千雪眼中簡直就是神經病。 那兩個人影反應過來後在他們身後追趕。 回過神的蕭千雪雖然一直在驚亂的掙紮,但是沒能掙脫,那時候她並非修真者,力氣當然比丁野泉還小,後麵她扭頭發現身後追逐的人也明白了過來丁野泉不是神經病,便隨著他跑了。 蕭千雪一直很聰明,一下知道了狀況。 跑了一會她竟然摔跤了,說是一天沒吃飯低血糖了,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並且還說崴到了腳,讓丁野泉別管她了,看著心情低落,很是自暴自棄。 這狗血的劇情讓丁野泉直呼晦氣,畢竟身後那兩個兇神惡煞的通緝犯可不是開玩笑的,少年立刻狠狠的嗬斥道:“你放棄希望也是殺死了我的希望,想當害人精?” 接著強行用自己孱弱的身軀費勁的背上了蕭千雪,還不忘讓蕭千雪好好拿著自己的烤麵筋,別弄丟了,於是她雙手環抱丁野泉脖子,小手死死握住烤麵筋。 丁野泉一路狂奔,那是真的在玩命的跑。 大概是僅次於青芝山玩命狂奔的一次了。 跑了很久,身後的人卻越來越近,丁野泉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腦子不錯,可體質是真不太行。 缺乏鍛煉害死人吶,決定若能躲過這一劫,上學後一定要好好跟著廖錦銘鍛煉。 後麵的人越來越近,他來榕城沒多久,對道路還不太熟悉,於是他問了蕭千雪有沒有最近的那種能繞圈的小巷。 之後在蕭千雪的指引下沖進一條小巷子,用盡力氣帶他們繞了一圈,聲東擊西,接著金蟬脫殼從另一條小路跑了出去。 在蕭千雪的指引下艱難的跑到了一家酒店,一進門的時候他就知道安全了,放鬆後站立不穩直接撲倒在地上了,蕭千雪撲坐在他的後背上,隨後把臉埋進他濕透的後背,無聲的哭了。 手裡的烤麵筋雖然早就涼了,但還是完完整整的兩份,隻是包裝被蕭千雪緊握的手抓的有點不成樣子。 擺脫了那些人應該值得高興才對,可丁野泉不知道為什麼蕭千雪哭的那麼傷心,他能感受到滾燙的淚水混雜在他後背的汗液中。 他已經力竭,眼前發黑,最後的聲音是聽到了有人在驚呼,好像還有人在叫大小姐,還有一堆雜亂急促的腳步聲。 丁野泉並不知道蕭千雪所有積累的負麵情緒在那一夜全部宣泄了出去,也不知道那兩個追趕他們的通緝犯從此人間蒸發再也沒出現過。 丁野泉後麵才知道這家酒店是她家開的,這是他第一次見蕭千雪哭,也是第一次見此後冷若冰霜的她還有其他表情。 等丁野泉醒來已經是在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有兩個漂亮的服務員供他差遣。 給他準備了吃的喝的,換洗的衣服,甚至要幫他洗澡,連忙被他拒絕並趕走了。 他喝了點葡萄糖水,都沒力氣吃東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打了個電話讓廖錦銘幫忙請了兩天病假,廖錦銘睡得迷迷糊糊的,罵了丁野泉兩句,大概意思是大半夜不回來在哪鬼混還吵醒他,然後問他買烤麵筋是不是買到非洲了,這麼久還在外麵。 宛若一個沒等到丈夫回家的幽怨妻子。 丁野泉心虛的把電話給掛了,留下迷糊的廖錦銘白眼一翻再度睡去。 結果丁野泉後麵還是挨孫振宇批評了,好在他之後用考試成績堵住了孫振宇的嘴。 最後這一夜他就在疲憊中睡過去了。 翌日一早,丁野泉醒了過來,全身酸痛乏力,但好在可以勉強動彈。 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蕭千雪坐在沙發上被嚇了他一跳。 蕭千雪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高冷,隻是眼眸對丁野泉比較柔和。 蕭千雪問他身體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丁野泉說喝了葡萄糖好多了,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餓了,想吃昨天的烤麵筋。 這裡的早餐非常豪華,但可惜就是沒有烤麵筋這種平易近人的小吃。 她像看八大奇跡一樣看著丁野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沒想到他這時候還能想著昨天晚上買的烤麵筋。 還好她沒扔,於是她讓服務員烤熱了昨天的烤麵筋,還陪丁野泉吃了幾串,味道當然比不上剛烤完那會。 當丁野泉和蕭千雪吃的津津有味。 他們說了不少話,成為彼此之間的秘密。 從這時候開始,丁野泉初步了解了蕭千雪的背景,但守口如瓶,也從不借勢。 從那天開始,兩人的關係直線升溫,經常交心暢談,隻是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關係看著還是那樣普通的不像話。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蕭千雪喜歡上了烤麵筋,她的酒店也開始供應烤麵筋了,並且她走上了修煉的道路。 是的,蕭千雪的天賦驚才絕艷,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便脫胎換骨,其中有家族的資源原因,但更多的是她自身拚命修煉的刻苦和與生俱來的可怕修煉天賦。 “這是我第一次請客吃飯。”蕭千雪有了表情。 丁野泉想想也是,以這妮子的背景,都是別人請她吃飯,她能去都算是賞臉了。 不過她就沒什麼閨蜜之類的?以她的身份財富怎麼說也應該是她請客吧。 難道她平常是葛朗臺?逮著閨蜜薅羊毛?不應該的吧? “到底什麼事這麼鄭重?”丁野泉皺了皺眉頭,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大事。”蕭千雪麵色變得嚴肅。 丁野泉聞言也挺直了腰,一臉嚴肅。 “我生日快到了……” “什麼!?我沒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