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萬無一失?這麼多天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不會沒效果吧?”一個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嗬嗬,老身的蝕神咒連神仙都能腐蝕,何況是一個普通人?隻是他身上有一些保命的玩意讓詛咒發揮的速度慢了點。”小屋裡,一個佝僂著身子的白發老太拿著電話陰惻惻的說道。 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告訴對方,大部分的咒發揮出全部威力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包括她的蝕神咒,像有一些死咒潛伏的時間更長,期間你可以想辦法解咒,但是一旦發作必死無疑。 當然,如果下咒人狠心點,花費一些代價也可以加快咒發揮的速度。 “那我就放心了,尾款會等他死了給你,還是一樣的我指定地點現金交易,另外,你我根本沒見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 “你放心,老身做事一向穩妥,優秀的賞金獵人是絕對不會出賣雇主的。”老太滿臉的皺紋,看起來眉目和善,手無縛雞之力,但任誰也想不到她是一個殺人如麻的賞金獵人,也是一名咒師。 “最好是。”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便掛斷了。 “嗬嗬,區區一個普通人還要我下咒,真是廢物,要不是看在高額的賞金我都不屑接這單,也不看看我以前咒殺的都是什麼人物。”老太捏著手機,麵色陰沉,隨後閉目感應了一下自己下的蝕神咒。 對方的防護物品已經破碎,詛咒還在對方體內很穩定,沒有其他被乾預的痕跡,說明沒有人幫忙驅咒,如此看來問題不大,這樣就不必浪費咒力加咒。 完全腐蝕對方也就這兩天的事了,一旦完全腐蝕神仙難救,她有這個耐心,也有這個信心。 她的修為雖然隻是練氣七層,但是咒殺過好幾個築基初期的修真者!築基中期也讓她重創了一個,這戰績在榕城相當可怕了。 要知道榕城明麵上最高戰力是築基大圓滿的天南星,築基後期僅三位,築基中期也是僅有十位。 老太想起往日的傲人戰績,滿是皺紋的臉不禁笑開了花,又想到事成之後的高額賞金,心頭火熱。 無兒無女是她這種賞金咒師的大多宿命,已經沒有任何牽掛,實力也沒提升的空間,因此錢財和延壽也就成為了她的一切。 購買僭主科技的生命藥劑需要大量的金錢,她試過那種藥劑,確實有效果,能明顯延緩衰老,增加生命力,這非常不可思議,但又事實存在。 可惜她用的比較晚,而且生命藥劑數量太少,需要大量金錢支撐去競價,或者用一些奇異物品兌換,不過無所謂,為了能多活一天錢財之流都是身外之物。 老太心情愉悅的端起桌上的上好熱茶,輕輕吹了吹,閉著眼享受的飲了一口。 她絲毫也沒有察覺,一絲絲黑氣在她飲茶時順著喉嚨下去。 丁野泉睜開眼,用靈氣封住廖錦銘身體的那團死氣,但是沒有完全封住,隨後右手劃過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右手便出現了一塊赤紅色的鯉魚玉雕,其名為橫公魚。 丁野泉灌注靈氣在其中,接著將橫公魚玉雕放在了廖錦銘的衣兜中。 廖錦銘打了個哆嗦,隨後眼神逐漸清明。 丁野泉不露痕跡的將一葉陣撤除,廖錦銘這貨像是剛睡醒一般打了個哈欠道:“這麼快天亮了。” 撲克臉少年露出微笑,敲了敲廖錦銘的腦袋道:“歷史早讀。” 廖錦銘點點頭,隨後拿著歷史書看了起來。 “看來隻有完全驅除詛咒才能恢復原樣。”丁野泉看這小子竟然不念念叨叨的還認真看書,就知道詛咒的效果還在。 丁野泉靜下心,也拿起歷史書,眼睛看著書,但心思卻不停在流轉。 他反攻對方下的咒悄無聲息,已經侵入了敵人體內,咒是需要時間發作的,但少年一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手。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對廖錦銘動手,不小心得罪了咒師?可通常來說那也不至於下對普通人這麼強大又惡毒的咒,越強的咒需要的力量越多,這小子好像沒有讓咒師浪費咒力的價值吧? 難道是得罪了其他人,花重金請了一個咒師?可這樣的代價是否太大了,普通仇恨不至如此,這是生死之仇。 丁野泉不認為廖錦銘這個圓滑的慫蛋會招惹到生死仇恨。 沖自己來的?可是自己現在敵人就寥寥幾個,原來有的那些墳頭草都幾米高了。 雖然自己不厚道的用了廖錦銘的名字,但郭密招惹的殺手不應該知道自己的信息,除非郭密有毛病到處亂講。 錢鑫還躺在醫院,短時間應該不敢招惹自己,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很小的可能,不過就算報復也應該直接對自己下手。 童定北有點壞心思,但大概率還在布局,他和錢鑫倆人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也不足為懼。 青芝山半山腰的那個幽靈麵具人?概率太低,他不是咒師,聽夢等人的描述更像是異能者,對方也不可能殃及到廖錦銘打草驚蛇。 那麼可以確定對方的目標很明確的是廖錦銘。 問題又來了,這小子有什麼價值?非要置其於死地。 不對,他有保命的物件延緩了詛咒的效果,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雖然也不排除陰差陽錯得到的物件。 丁野泉這麼一想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廖錦銘的家庭,這很可能是一個突破口,沒準廖錦銘他家裡得罪了什麼人,老的弄不著,結果拿小的開刀。 不管怎麼說,對方已經上了丁野泉的死神名單。 認真上課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就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丁野泉得回去做飯給白嬌嬌吃,看著呆呆的廖錦銘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好在這小子吃飯的本能還在。 於是把他送到食堂後就出校門了。 校門遇見了童定北,這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年輕人對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隻是少年還是一副冷漠撲克臉,瞟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童定北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倒也沒發怒翻臉,和擁蔟他的小弟一塊走了。 回別墅走路得二十多分鐘,這還是丁野泉走的比較快。 白嬌嬌看起來已經回來了,因為門和丁野泉離開時狀態不一樣,這是少年的老習慣了。 今天的食譜已在胸腹,回忘憂別墅後就準備大展身手,讓丁野泉感到意外的是別墅門忽然又開了,少年按下警惕的心,因為是蕭千雪來了。 行,蹭飯蹭上癮了。 “來之前怎麼不打招呼?”丁野泉計算了一下飯菜的量,準備加量。 “嚴格來說這是我家,難道回自己家還要和你報備?”蕭千雪臉上的霜雪融化,露出了笑容。 丁野泉露出無奈的表情,隨後舉了舉手中的菜刀。 “你忙吧,我找表姐。”蕭千雪明白丁野泉的意思,在理解對方表達的意思這方麵他們一向非常默契。 丁野泉在廚房埋頭苦乾。 兩名少女在樓上閨房密話 午餐很豐盛,一道菜有葷有素,具體菜名懶得贅述。 三人開始用餐時很愉快,中途丁野泉讓蕭千雪幫他請個假,沒成想這妮子傲嬌的當沒聽見,白嬌嬌趁機批評丁野泉的學習作風,不夠用心努力,才高中就老想著逃課。 一頓狂轟濫炸過後,杯盤狼藉,白嬌嬌砸吧砸吧嘴,滿意的拉著麵無表情的蕭千雪離開了飯桌,少年無言以對,默默的收拾好殘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裡明白蕭千雪肯定是知道他去偷偷去青芝山生氣了。 而且青芝山的情況也沒有和她說一點。 很顯然,有白嬌嬌這個內鬼在,丁野泉出門且半夜不在家的鬼祟舉動已經被匯報給了房子真正的女主人。 “還好白嬌嬌前麵才說的,不然那妮子可能也到青芝山了。”丁野泉對自己的行動不夠縝密而檢討。 萬一蕭千雪也去了青芝山,自己又不在身旁的後果少年都不敢想,這是他決策的嚴重失誤。 “看來提升她實力的打算必須早點實行了,煉丹的問題要盡快解決,實在不行讓項九鼎在暗處當保鏢。”丁野泉默默想著,一直讓蕭千雪躲在他身後也是治標不治本。 他習慣算計別人的人性,但沒有算計過僅有的幾個朋友。 “剩下的一些事也該解決了。” 丁野泉整理好廚房,把校服換了一身黑色衣服,洗了把臉便出了門。 站在去錦繡莊園的公交站臺上,少年拿出手機有些猶豫的把手指放在通訊錄李安然的名字上麵。 直到公交車到來,少年收起了手機上車,最終手指還是沒有按下去。 到了錦繡莊園,氣氛明顯不對,丁野泉知道這是在操辦錢夫人的喪事了。 生死是常事,意外和明天指不定哪個先來。 如此橫禍導致生離死別,丁野泉在千年夢境見的太多。 普通人是非常脆弱的,哪怕是修真者也一樣有隨時隕落的危險。 吃好喝好,過好自己的每一天,不要讓生活有太多遺憾,活著總歸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