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總管道:“事情,我已經囑咐完畢了,凡少爺,你睡前注意關好門窗,風高物燥,小心火燭。” 秦凡笑道:“放心吧,我不會燒了飛雲樓的。” 老總管邁開了腳步,準備離開。 秦凡舒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終於可以蒙混過關了。 但老總管很快又折返回頭。 秦凡皮笑肉不笑,道:“老總管,你是改變了主意,準備和我一塊兒品嘗普洱茶嗎?” 總管道:“我先前在上樓道時,見到了一頭皮毛橘白相間的大貓,蹲匐墻壁一角啃吃著小魚乾,它敦實得像一頭豬啊!” 秦凡笑了,總管所說的大豬咪,顯然是許喁喁愛寵一字並肩王。 許喁喁心急要沐浴,給貓咪一把吃的,便無暇顧及它了。 總管道:“我聽聞杜如晦大人的小孫女小杜鵑可喜歡養貓了,我猜測,這一隻肥貓是從她家逃出來,改日我尋人將肥貓給逮獲,送回杜府。” 秦凡又聽到浴盆的流水聲。 許喁喁聽見,心心念念的寵物被轉交給旁人,鐵定不會開心,情緒激動下,在浴盆的動作過大,水聲又再嘩啦作響。 不過,老總管還是沒有發現出什麼樣的端倪來。 “不,老總管,您無需著急,遣人誘捕貓隻,既來之,則安之,讓它留在我們府邸,幫忙捕鼠吧!” 秦凡勸說,“假如聽說杜小姐有愛貓走丟,我們將貓隻送回去那也不遲。” “……” 古時候,杜絕鼠患有許多的方式,既有捕鼠機,又可以用植物製藥驅趕,而最靠譜的,就是利用貓捕鼠。 秦家府邸之前一直有人豢養貓隻,但春天到後,貓隻疑似發情走丟了。 有個別人口味刁鉆,有買賣,便有傷害,誰知道是否有肉販子,專門設置陷阱來捕獲貓狗? 反正以前府裡豢養的貓隻,多半是回不來了。 這一隻大肥貓主動找上門來的,那麼證明人貓之間有緣,試問又怎麼可以將貓大王給推拒於門外呢? 老總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也好!這一隻自來貓,雅稱名喚雪地金縷,品相貴氣不凡,讓它待在飛雲樓守著,少爺再也用不著害怕蛇蟲鼠螞蟻了。” 秦凡為了安全起見,親自相送老總管,直至樓下,目送他遠去,才返回樓上。 趁著這一段時間空檔,許喁喁已經沐浴好,穿上新衣。 許喁喁也許感覺羞窘,早就將房門給鎖上了,並將房內燭火給吹熄滅了。 室內漆黑一片。 透過紗窗,秦凡依然覺得馨香盈鼻。 秦凡低聲道:“對不起,喁喁,先前情況,我也不想的。” 許喁喁笑道:“秦少爺,你也用不著對我致歉,先前情況,大家都不想。” 許喁喁怯生生地問道:“我沐浴的時候,你沒有撞見什麼,你心裡難道沒有什麼想問嘛?” 房舍裡向,許喁喁的玉頰早已經羞紅了。 顯然她想問:小夥子,我先前沐浴時候,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身子…… 秦凡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開玩笑,許喁喁很能打的。 在大街上,慕容伏許未見得是三腳貓功夫,但許喁喁隻出一劍,就弄得他徹底地沒有了脾氣。 一大群吐穀渾人也拿她沒轍。 此時此刻,偌大一座飛雲樓,並無強而有力的秦府侍衛家丁守護著。 萬一秦凡亂說話,許喁喁惱羞成怒,要挖走他的眼睛,誰能援助他呢? 秦凡眼見房間裡燭火熄滅了,也意味著孤男寡女,許喁喁想和他保持距離。 彼此都是正經人,也不可能會秉燭夜談。 秦凡見好就收,道:“早點歇息,喁喁,咱們明天見。” “秦少爺,我還有一事,想請你答應。” “喁喁,請說,我能力上辦得到,一定全力支持。” “明天上午,我有要事外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的黃驃馬和一字並肩王,得拜托你照顧。” 此行長安,許喁喁明顯就是來辦事,出門靠朋友,許喁喁倚賴秦凡,那也是正常。 何況,許喁喁之前還特意出手相助,讓秦凡免於被吐穀渾的人糟踐,這一筆人情債是該償還。 秦凡道:“請你放心,我會將你寶貝給照顧好的。” 秦凡蠻想和許喁喁一並出去逛逛,好奇她要辦什麼事。 他穿越之後,談得上朋友,也僅僅是程處弼。 但如此一來,也顯得他也太好管閑事。 萬一許喁喁此行,是和情郎會麵呢? 他跟過去,不得自討沒趣,當一個電燈泡? 更何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凡已經答應了老管家,明天一大早要看望身染沉屙的父親,那可是抽身不得。 第二日卯時初,天色微微發白,秦凡起床,到灶邊生火,給父親做好吃的,也給許喁喁煮上一碗老火粥暖腹。 上天卻讓他當不成暖男。 秦凡熬好了粥,盛放在碗裡,親自端上樓去,想給許喁喁品嘗。 他敲了敲門,很長的一段時間,發現無人應聲,輕輕一推,門沒有內鎖,嘎吖一聲竟然開了。 秦凡小心翼翼進去,馨香盈鼻,室內卻空無一人。 秦凡喃喃道:“一天之計在於晨,看來喁喁已經出門辦事,但她不吃早餐,空腹乾活,這可很傷腸胃的……” 秦凡將粥放在了桌麵上,等許喁喁回來之後,饑渴時可以直接喝上一點。 這一輩子,秦瓊是他父親,照顧病重的父親,他可是責無旁貸。 即便他們不是父子身份,秦凡重來敬重英雄,親手給秦瓊送上美食,那也是義不容辭。 府宅東邊閣樓清雅幽靜,鳥語花香,這是秦瓊的住所,也是養病之地。 秦凡輕輕地敲門,問道:“父親,我可以進來嗎?” “是凡兒嗎,請進!” 廂房裡,秦瓊的聲音顯得無力嘶啞。 事實上,秦凡麵見秦瓊,頗有幾分畏懼。 雖然秦凡占據了公子爺的軀體,但現在言行舉止已和前生截然不同,一有疏忽,當父親便能察覺現在的秦凡並非自己親生兒子。 事已至此,可謂箭在弦上,秦凡可不能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