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又擺了擺手道:“我有諸般才藝,就是缺少東風而已,待我力挫呂長方後必然聲威震動,皇族大臣以及天下百姓對我一定青睞有加。” 秦凡苦笑不已,心道:胖子喝多了吹牛吧?再說了,那一天我們在長平樂坊的表現太差勁了,吳王、蜀王都嫌丟不起這個人,不辭而別。如果他們知道你和呂長方還有一場邀鬥,我猜他倆會堅定不移地選擇站在呂長方的一方。 秦凡猜測,許喁喁的身手,恐尤在程處弼之上。 許喁喁一路以來,誰也不知道她經歷過了多少的實戰,程處弼更多地像一朵待在溫室裡頭長大的花朵。 當然了,秦凡也舍不得讓許喁喁和程處弼切磋肉搏,小女婢隻要保護他一個人就好。 程處弼將杯盞中的美酒喝得一滴不剩,嘆息道:“既然秦兄弟手上沒有多餘的好酒水,未來一段時間,我也不來飛雲樓尋你了,我也禁酒,好好地修煉。” 說著,他又是一嘆:“我和那姓呂的比鬥之後,便會離開長安,回濟州東阿老家去了。 秦凡一愕,心道:這麼看來,處弼此行來找他並非單純喝酒,而是和他道別的。 程處弼口氣蠻大的,說要挫敗呂長方,名動天下。 他也知道此戰艱難,打腫腮幫子當胖子,等於變相安慰秦凡。 縱然他本身就是一個胖子。 程處弼輸了,也不好再留在長安城裡,被人遭嘲。 程處弼父親程咬金,現在在原洲任都督之職,程處弼沒有任何臉麵去找父親,隻能回老家了。 程處弼一躲,可能一輩子就這麼出息了。 秦凡可不想見到好友自暴自棄,道:“京畿道統軍府,是呂家地盤,那一天,我們一塊到統軍府營前去,有事情咱們一塊兒麵對,互相也有照應。” 程處弼臉色有點驚喜狀:“真的嗎?” 秦凡點了點頭。 程處弼之所以和呂長方交惡,純粹因為受他秦凡牽連。 程處弼勢單力弱,秦凡此時選擇袖手旁觀,那也太沒有義氣了。 程處弼大笑:“有兄弟為我壯行,看我不將那姓呂給一斧劈出翔來……” 秦凡笑道:“士可殺不可辱,你不可不要那麼糟踐人。” 秦凡表麵是那麼說的,但他對程處弼沒有信心,擔心胖子被人虐出翔。 程處弼看了許喁喁一眼,不由愣住了:“不對誒,我發現喁喁臉色變成緋紅了,細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嗯,越看越有女人味啊!” 秦凡、許喁喁都一驚。 “有嗎?” 許喁喁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蛋。 青花古釀的酒勁實在太強了,臉兒溫熱,一種眩暈感越發徐徐湧上來。 程處弼笑道:“我就知道你酒力不及你程哥我,以後你要多點鍛煉,不然一下子就醉了。” 許喁喁很不服氣,強行想打起精神,但眸裡還是缺乏有幾分靈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麼喁喁臉紅後,那麼有女人味咧,我之前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酒精上湧,也讓程處弼思維遲鈍,一直沒有確定許喁喁是女子身份。 許喁喁急嗔道:“程大哥,你一直單身,想入非非,而找我開涮吧?” 程處弼也知道玩笑太過了。 他歉然:“喁喁小弟,對不起,我這個人就愛胡說八道。” 此時窗外,天色越發黯沉,陰濕的晚風徐徐地從窗而入。 秦凡道:“兄弟,你還是先回去吧,我總覺得等一會兒瀑雨傾盆。” 許喁喁醉態展現,可不能讓程處弼看出貓膩。 程處弼眼見秦凡在下逐客令了,有幾分不舍,打量著醉態可掬的許喁喁,欲言又止。 秦凡知道他的腦瓜子在想什麼。 秦凡苦笑道:“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嚴格地管控我的行為啊?” “你言重了,再說了,我也擔心在睡夢中被人那個那個,要知道,我躺倒在床上,睡得很死,被人占便宜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哦!” “……” 程處弼是被秦凡、許喁喁聯合打跑,誰讓他胡說八道。 也許是上天懲治程處弼口無遮攔,待胖子離開不久之後,就天降甘霖了。 程處弼雖然順走秦凡一把油傘,但風大雨大,多半還是會被淋成了落湯雞。 “我回房間去休息。” 許喁喁嬌軀癱軟,想不到青花釀後勁居然如此之大,走動時候,踉踉蹌蹌,如無秦凡及時攙扶,她多半會摔倒在地。 秦凡扶著的許喁喁回房,讓她半躺到床上。 秦凡清楚,許喁喁表麵上裝得若無其事,但她首次接觸青花古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超過人體負荷,酒氣上湧時,有多麼地難受。 “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準備解酒的飲品。” 秦凡將蜂蜜、橘汁混成一杯後,坐在許喁喁一旁,服侍她嘗喝。 蜜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確可醒酒。 許喁喁狀態舒服許多。 許喁喁笑道:“你那一位朋友的酒量也蠻不錯。” 秦凡點了點頭,笑道:“酒量好,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秦凡、許喁喁又聊了一陣子。 許喁喁呼吸綿長,顯然漸漸進入夢鄉中。 秦凡想要離開時,發現許喁喁的胳膊,壓住了他棉衣下擺。 許喁喁好不容易入睡,秦凡擔心抽走棉衣,會驚醒了她,決心多陪伴她一會兒。 春風化雨而來,淅淅瀝瀝地滴在樓簷墻壁,沁濕了空地植物園的青黛藤葉,漫天毛毛細雨也讓樓外景色變得朦朦朧朧,秦凡看著窗外那迷朦的雨景,心頭倒是有幾分迷茫。 二世為人,現在的他貴為翼國公之子,現今天下太平,貞觀之治,開啟大唐的盛世紀元,這一次投胎,他是非常滿意了。 一旦到了夜深人靜時,秦凡又常常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中來,他,為何要穿越而來此處,來到燦麗的華唐,又否肩負著怎樣的使命? 秦凡低頭看了看正在躺在身邊,漸漸進入夢鄉的許喁喁,他苦笑道:這不會是讓我做好吃的,專門服侍我小劍婢吧? 當然,秦凡也不是那一類憂鬱的人,實在想不通透就不去想了,好好躺平,當他的公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