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舉起了杯子,問道:“秦兄的酒,比我們現在喝的還好喝?” 程處弼道:“那是當然了,天差地別。” 秦凡道:“兄弟,你謬贊了。” 李泰也忍不住了,道:“這麼說來,我還真的想嘗上一嘗。” 秦凡佯笑道,“一定有機會,我們今天先喝新郎官的喜酒,來日聚會再談此事。” 與此同時,楊境父女領著一眾跑堂,捧著酒菜上來了。 這一間廂房裡的客人可是兩位皇子殿下,春風如意樓的老板不親來招待,那就太失格了。 秦凡等人的父輩曾一起浴血奮戰,打下大唐偌大的疆土,楊境父女見到了大夥們聚首一堂,並不驚奇。 楊境吩咐將酒菜擺放,楊夕不住地和秦凡扮鬼臉,秦凡微笑回應。 程處弼、李恪兄弟都不是傻瓜。 他們立馬都有一個想法:難怪劉小清撕毀了和秦凡的婚約,秦凡不曾傷心,原來秦凡心上人並非是她啊!瞧楊夕不住地和他眉來眼去,他們才是珠聯璧合的一對! 很快,桌上擺滿了肥雞羊腿,鯉膾魚鮮,馥鬱美酒,四方水果以及酥餅蜜餞。 秦凡一愕:皇子套餐,果真不凡,估計廂房之外的賓客,夥食未必有那麼好的吧! “尊榮的幾位來賓,你們慢用!” 楊境等人將酒菜呈上來,便識趣地離開了。 程處弼哈哈大笑:“過了今夜,我又得準備吃兄弟你的這一頓喜酒,楊家那姑娘不錯,你要對她好點兒!” 秦凡笑道:“你說什麼啊,我和楊姑娘隻是普通的朋友。” 正在此時,外頭有人吵吵鬧鬧,眾人隱約可以聽聞: “隔壁坐著的都是什麼屁玩意嘛,你們居然先招呼他們?” “我讓你們店家,先上咱桌的酒水佳肴,你們把我們的話當作是耳邊風了?” “……” 楊境不住地好話歹說,楊夕也插嘴幾句,但那一些人就是不買賬,又繼續吵嚷嚷的。 而且局勢沖突,越演越烈,楊境父女竟是攔截不住。 大門嗙地一聲,竟是被人強行踢開。 外頭一班兒紈絝無禮地闖入! 他們渾然不清楚,今天踢門的一腳,可謂是踢到了鋼板上了。 一名侍衛挺身質問:“無禮至甚!你們可知道我家的公子爺是什麼人嗎?” 一個膏梁子弟嚷道:“我李闊管你們是誰啊,當今光祿大夫李勣是我堂哥,害怕了吧?” 話說,李勣原本叫徐世勣。 唐高祖李淵覺得徐世勣赤膽忠心,是可塑的將才,賜姓李氏。 隻是徐世勣覺得喚李世勣,那沖犯了李世民的名諱,所以直稱李績。 唐高祖賜姓給李世勣,而跟前的這位表弟,居然也跟著要姓李沾光。 秦凡心道:真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飛升! 話說,李闊人如其名,長得蠻是肥胖。 雖然說,唐人審美興許是以胖為美,但在一個有限的區間,可是聚集了有三個大胖子,在秦凡的眼裡,畫麵有多滑稽違和。 一個高瘦如藤柴的家夥也擠了過來,高聲道:“左衛中郎將蘇定方是我舅舅,我叫莊新。” 莊新叫囂的聲音,在那一群子弟中最為響亮。 “……” 李勣久隨唐皇,開疆拓土,功勛昭著;蘇定方在唐滅東突厥之戰,也立有顯赫戰功。 秦凡對於唐初名將的事跡,有所耳聞。 然而無論李闊、莊新,他們又不是直接參與戰爭的功臣,隻不過仗著是李勣、蘇定方的名聲,在作威作福。 難道他們臉不紅,不會感到慚愧嗎? 再退一步而言,這一些家夥名聲響亮,又有誰頂得過李恪、李泰擁有皇族血脈的皇子? 楊境堂堂老板,為了息事寧人,低頭哈腰道:“幾位少爺,我們廚子很快就烹製好美食了,馬上就送到你們的桌子上來。” 但楊境的話,那一些紈絝哪裡會當一回事? 秦凡猜測,之前有言在先,楊境等人必須要為李恪、李泰的身份保密,否則早便亮出了他倆的身份來。 楊夕不帶感情地冷哼一聲,道:“你們可知道闖禍了嗎?” 一個滿麵青春痘的子弟,也學著楊夕的口吻,悶哼道:“闖禍?不可能!今天,你們店家怠慢了我等,你們有眼不識泰山啊!” 李闊瞇著眼睛打量著楊夕,嘴巴都快流出了哈喇子,笑道:“小娘子,我發現你越看越耐看,連生氣都那麼漂亮,不知道你許配有人家了嗎?我滑州老家豪富非常,我願意下千金作聘。” 楊夕還是不帶感情地哼了一聲:“不稀罕!” 莊新大言不慚地插嘴道,“噢,小娘子不喜歡你胖子李闊,想必然對我這一類高俊形的男兒感興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吧?” 楊夕臉寒如霜! 秦凡從位置上站起身,想為楊夕出頭。 但程處弼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別沖動。 秦凡一愕:“怎麼了?” “我知道別人欺負你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給我一個展露身手的機會。” 程處弼眼神瞅了瞅李恪、李泰。 秦凡恍然:現在有一幫混蛋對兩位皇子無禮,程處弼自然要抓緊機會好生地表現自我。 程處弼站出來,道:“喂,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我們室內充斥著強烈的王八之氣,還不快滾?” 李闊道:“該滾的是你們,懂?” 程處弼拉高了袖口,道:“看來我們是談不了,那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當然了,如果你們一起上,我也沒有問題。” 程處弼將門之後,膂力大得驚人,還真不把莊新、李闊等膏粱子弟放在了眼裡。 莊新、李闊等人都喝多了,而且也想搞事情,同意訴諸武力。 內廂之間,位置甚空,竟成了比武之地。 秦凡倒也沒有畏縮,和程處弼並肩一起。 程處弼好意地囑咐道:“秦兄,你腿傷了,我和那一些混賬打鬥,勿要插手!” 秦凡默默鼓勁:“放心,兄弟,馬上就有救兵了。” 一名侍衛趁亂離開了房間,程處弼膽氣更是一壯,明白隻要繼續拖時間,支撐到那一名侍衛帶救兵回來,自己便是護衛皇子的第一功臣。 秦凡看著局麵的發展,也想瞧瞧莊新、李闊等膏粱子弟是怎樣地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