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真的太謝謝你了!” 早川亮此刻淚流滿麵,不停的向神座悲鬱鞠著躬。 坦白講,他這個姿態讓神座悲鬱想到了一位友人。 雖然想要徹底解決早川先生的問題還需要一點時間,但讓他覺得自己已經好了,這點還是很簡單的。 給他一個反向的暗示,讓他注意不到那種雜音就好了。 好消息是,由於當時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早川亮對被打暈前的事記得並不是很清楚,這就給了神座悲鬱很大的解釋空間。經過了一番追(忽)憶(悠)之後,早川亮也是成功想起了一段並不存在的歷史。 在他的回憶中,事情是這樣的: 他們折騰了一下午,最後確認這聲音確實是老鼠發出的,但位置並不在屋頂,隻不過由於一大堆他(胡)聽(編)不(亂)懂(造)的科學原理,聽起來像是在那個位置而已。 最後,他們在晚上,注意是晚上,在早川亮的記憶中是沒有下午睡的那一覺的,他又試著在床上合了眼,果然聽不到那個聲音了。但是一不小心,他就睡了過去,直到現在,也就是深夜一二點才醒,而且還是餓醒的。 至於說為什麼隻有晚上才能聽到那種聲音,因為老鼠就是喜歡在晚上活動嘛。而至於搬了家之後還能聽到,隻不過是兩邊都有老鼠,單純的巧合罷了。 這個故事當然存在不少問題,但對於早川亮來說,這就是他剛剛才經歷過的事,那隻老鼠都是他自己抓住的,他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竟然讓你白白等了這麼久,實在是非常抱歉!”早川亮那架勢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士下座一樣,“不知道委托的收費是多少,我可以額外再付出一些補償金的。” 神座悲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個房間的布置。 這已經算不上是布置了。 “還是算了吧,”他嘆了口氣,“我不是很缺錢,但我看你應該還是很缺錢的。” “這怎麼行呢?這是兩碼事……” “你要是真的想要報答我的話,不如請我吃一碗那個泡麵吧。”神座悲鬱指了指角落裡堆滿了泡麵的箱子,“正好,這個牌子的泡麵我最近也很想吃呢。” “這……” 早川亮看著那個箱子,那裡麵裝著各式各樣的泡麵,都是打折時買回來的,種類少說也有五六種。 “你說的……是哪個牌子啊?” 神座悲鬱的嘴角抽了抽。 “隨便。” “啊?啊!我明白了,請您稍等。” 早川亮快步上前,從箱子裡挑出了一份價格最高,分量最大(相對)的泡麵,隨後咬了咬牙,又把僅剩的另一碗同款拿了出來。 而另一邊,神座悲鬱也已經輕車熟路的打開了熱水壺。 幾分鐘後,隨著滾燙的熱水澆在碗中的泡麵,淡淡的香味立刻在房間內彌散開來。 “我開動了~” “早川君。” “唔?”早川亮叼著幾根麵條,含糊不清的說道,“怎麼了,是不合口味嗎?” “倒不是,我想問一下,你現在還有工作嗎?” 聽到神座悲鬱的話,早川亮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這個……已經沒有了。由於那個奇怪的聲音,我工作的時候完全不能集中,前不久已經辭職了。而且到頭來,這一切也隻不過由於幾隻老鼠而已……不過放心好了,我明天就會去找工作的。” “不,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我幫你介紹一份工作呢?” “欸?!不不不,怎麼能這麼麻煩你呢!” “沒關係的,畢竟我開的是萬事屋嘛,幫人找工作自然也是我工作的一環。而且不瞞你說,我現在確實有一個非常適合你的崗位。” “非常適合我?”早川亮麵也不吃了,驚訝的指著自己的臉,“我是在一所很普通的學校畢業的,也沒有特別的技能或者獨特的工作經驗,外語也不精通,身體也不健壯,到底有什麼崗位會是特別適合我的?” 早川亮的自我認知這麼清晰屬實是把神座悲鬱有點整不會了。 愣了一會,他才繼續說道: “沒事的,這個崗位並不需要你說的那些東西。你的性格還不錯,長相也過關,這樣就足夠了。” “哦,是類似服務業的工作嗎……”早川亮點了點頭,“那個,我能問一下,關於薪資這方麵……” “月薪四十萬日元。” “四十萬?!” “嗯,也可以日結,不過日結的話就隻有一萬三千日元每天了。” “還可以日結?!” “哦對了,崗位還提供員工宿舍,那個宿舍……呃,至少比這裡要大一些。” “而且還提供宿舍?!” “嗯,而且一日還包兩餐。” “居然還包餐飲?!” …… “呃……沒了?” 神座悲鬱疑惑的看著他:“怎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不夠嗎?” “不不不,夠了夠了。”早川亮連忙搖頭,“但是這也……怎麼說呢……我到底要做什麼?不會是什麼很危險的工作吧?” “那倒不會,隻不過位置會有點遠。” “呼……”早川亮鬆了一口氣,“這才對嘛,那個,具體有多遠呢?難不成,不在大阪本地嗎?” “大概……四百米左右吧。” “……啊?哦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說四百公裡對吧?哎呀,那這確實是有點遠呢。不過既然有宿舍的話,我個人是無所謂啦,前提是那個崗位真的需要我……” “不,就是四百米。”神座悲鬱打斷了他的話,“隻不過是向下的四百米。” “……哈?” …… 雖然很擔心自己是不是被卷進了某些奇怪的人體實驗中,但四十萬的月薪對於之前月薪不過十幾萬的早川亮來說確實很難拒絕。最終,他還是同意在明天……或者應該說是今天的上午前去麵試。 臨走時,早川亮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被神座悲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個房間內可沒有第二張床鋪,和其他人擠在一張床上對於神座悲鬱來說還是有點過於難以接受了。 最終,他從早川亮那裡收獲了一張好人卡離開了這裡。 “被一個大了自己七歲的男人說‘是個好人’什麼的,這種感覺還真奇怪啊……” 他的身影越過了樓梯的轉角,隨後陡然消失,空中隻留下了一張緩緩飄落的紙人。這紙人又突兀的燃燒了起來,灰燼在空中飄散,最終沒有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