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到煙花大會,很多人腦海中就會自動浮現出身穿和服,手裡拿著蘋果糖的小姐姐形象,這顯然是一種刻板印象。 但這印象確實沒錯就是了。 正常來說,提到大阪的煙花大會,基本都是和天神祭綁定的。但在那之前,來幾場小型的煙花秀,組織一些活動,也並不是什麼涉及原則的大問題。 當然,這實際上是為了早點把藏在暗中的人勾引出來。 對麵不上套,他們也不虧。但要是上套了……他們也不太賺就是了。但要是能節約一點時間,總歸也是件好事。 而在節日之前,自然也要做好準備。不過呢,這個準備環節似乎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 “救命啊——” 小渡被和服單殺了。 千代看著床上那一團東西,愣是沒有看懂小渡是怎麼把自己用一件衣服困住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結解開。 鈴木渡,和服,被子,這三個本應獨立的個體,不知為何現在處於量子糾纏狀態。她們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整體,不可用尋常手段進行分割。 “你是不是又用靈力造物了?”觀察了一會之後,千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要不你先放鬆一點,然後試試能不能解除?” “我試一下……” 小渡閉上了眼睛,嘗試著照千代說的去做。 唰—— 衣服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千代無奈的用手捂住了臉。 學會了靈控之術後,小渡的控製力確實變強了,但也僅限於正常情況下。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由於攻擊力上升,她對周圍造成的傷害甚至還提升了。 總覺得事情的發展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方向上…… 萬一看到煙花的那一刻,她由於情緒激動,一不小心把周圍的人給砍了…… 最好的結果是她們兩個一同被強製遣返勞動改造,最壞的結果嗎……那可能就要去打復活賽了。 一想到那個畫麵,千代就感覺頭皮發麻。 見鬼,她隻是個普通的對內補習科的教師,教導的對象也隻是一個F級的靈體,為什麼要應付這種大將級別的問題! 千代先從那個口子裡把小渡拽了出來,隨後來到客廳,破罐子破摔的又打了一次神座悲鬱的電話。不過這一次,電話通了。 “你家這事我實在搞不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她開門見山的說道,“小渡現在的級別還是F級,但她身上的技能哪是一個F級該有的樣子?我的建議是,要不把她帶回總部那邊?再這樣下去,她快把你的家給拆了。” “本來我都沒打算讓她這麼早回來的,還不是你直接撬的我家的門?” 神座悲鬱一句話把壓力又打回了千代頭上,令其一時間汗流浹背。 “這個……” “開個玩笑而已,接下來交給我吧。” 電話被掛斷了,與此同時,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千代的肩膀。 千代像是全身過了電一樣抖了一下,驚訝的看向了身後的人。 “你哪來的紙人?!” “覺得自己已經檢查完了?”神座悲鬱露出了一個略有些陰險的笑容,“開玩笑,這裡可是我家欸?不過話說回來,廚房的新裝修我還挺喜歡的。” “啊這,那個,廚房裡是因為……” “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不用解釋。”神座悲鬱走上前,給了千代一個擁抱,“相反,這應該算是我的問題,所以我還要感謝你的幫助。” 麵對這個擁抱,千代並沒有產生什麼欣喜或者害羞的情緒,她反倒是有點……恐慌。 她甚至主動把神座悲鬱推開了。 “你是誰?”她麵色不善的說道。 “我是神座悲鬱啊,”那個人笑著說道,“雖然也隻是一部分,但確實是我沒錯。” “自走替身?”千代臉色一變,“什麼情況,神座君現在在做什麼?” 自走替身,也可以稱之為AI托管,是紙人替身術的一種延伸用法——話是這麼說,但是也隻有神座悲鬱能這麼用。簡單點說,哪怕他不主動操縱的情況下,紙人替身也能夠按照他的行事邏輯自主行動。 但一般情況下,他在使用紙人替身術的時候還是習慣於手操的。除非……出現了特殊情況。就比如說上次麵對早川亮,他的本體已經睡著了,是紙人自動代打的,而紙人經歷的記憶會在他醒後重新回到本體的記憶內。 簡而言之,出現了代打,就意味著神座悲鬱現在騰不開手。 他遇到什麼事了? “不是什麼大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大問題,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順帶一提,剛才和你通話的也是紙人。好了,我現在要去完成我的工作了。” 說完,他揮了揮手,走進了臥室裡。 在確認對方是自走替身的那一刻,千代其實就已經放下心了。想想也是,別人怎麼可能以神座悲鬱的麵容出現在他的家裡? 這些自走替身並沒有真正獨立的意識,每一次出現都是一個新的個體,這導致他們不可能被“清算”,也因此,他們大多都是樂子人。雖然在正事上不會含糊,但平常的時候……會有點不太正經。 保險起見,她還是跟了進去。 然後她就看到了神座悲鬱正在把那件女式的和服往自己身上套。 那個大口子對他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他隨隨便便就能修復。雖然修復的結果不能長久,但用來作為演示道具已經完全足夠了。 “看見沒有,這裡要這麼係,這個地方是搭在這裡的。然後這樣,再這樣……” 小渡坐在床上看著這一幕,目光呆滯,嘴唇微張。驚訝中帶著茫然,疑惑中透露著恐慌,受到吸引的同時保留著逃離的欲望,神色復雜到能夠在上麵畫個扇形圖出來。 千代想要幫忙解釋些什麼,但又怎麼都開不了口,最後乾脆苦笑著用手捂住了眼,來一個眼不見為凈。 她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勉強忍住把眼前這一幕用手機錄下來發給其他人的欲望。當然,隻是不發出去而已,錄還是要錄的。 神座悲鬱還沒有死,但他又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