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怪不得追不上餘伊一,這麼窩囊,如果追上了還有我嗎?說不定你會比現在更會賺錢哦。”王戚略帶諷刺和憤怒的問道。這句話說出來。張鑫不說話了,讓張鑫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當初被拒絕時的樣子。 “餘伊一,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張鑫沒有現在滿臉的滄桑和哄現在王戚時候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反而代替的是一種羞澀陽光的感覺。他的樣子基本上和當時最流行的樣子一模一樣——梳著一頭齊齊的劉海,寬大的衣服包圍著他瘦弱的身軀,穿著一條緊緊的牛仔褲,踩著一雙高幫的帆布鞋。這讓現在張鑫都不敢去回憶他的穿著。 餘伊一也愣了了,快速地從上往下掃了掃張鑫,尷尬地看著張鑫的樣子,仔仔細細的把麵前的這個追她了這麼長時間的男生看了看,以前的餘伊一可沒有過這麼仔細的去打量張鑫。說不上醜,是有點土的。這是餘伊一聽見表白時候的第一評價。 她不知道張鑫這麼喜歡她。她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異性,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偏愛。可能我們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樣,我們也叫不醒深愛著餘伊一的張鑫,可能在張鑫的眼裡餘伊一的每一個動作都宣告著:我喜歡你。 “我感覺我們的關係當個好朋友挺好。”餘伊一平靜地說。 “好,好吧。”張鑫說。說完便回到了宿舍。 那天夜晚從表白地方到宿舍的路上,張鑫不知道怎麼回去的,哪怕一點細節張鑫都回憶不起來了,他隻知道他直接躺在床上,哭了,哭的是那麼的大聲無助,他兩隻手都放在了眼睛上,眼淚透過他的手掌流了下來在這哭聲中,在這回憶裡,他甚至可以聽見心碎的聲音。 哭聲引來了宿舍的所有人,他們跑過來都來安慰他,尤其是他的好朋友,袁燦,走過來提了一包酸奶,讓他不要再難過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張鑫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他們是真的在安慰呢,還是過來看笑話的呢。 哭過之後,張鑫都不記得了,隻知道那天晚上向餘伊一又發了一條信息,問道:如果兩年後你沒有和別人好。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可以。”餘伊一的這兩個字迅速的抹平了今天的一切痛苦,不知道是安慰還是真心。讓張鑫又回到以前的樣子了。這件事張鑫誰也沒有告訴,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袁燦。 袁燦也和張鑫一樣,性別一樣,年齡一樣,性取向一樣,名字個數也一樣,就連身高都差不多,與眾不同的袁燦帶了一個厚厚的眼鏡片,好像學習非常用功一樣。但自從工作之後,張鑫和袁燦就見過很少麵。上次張鑫見袁燦時候就沒有帶過厚厚的眼鏡片了,也變胖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他那掛在嘴邊的笑容。 從娘胎裡麵出來到大學,袁燦和張鑫一樣也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他非常樂意的純當別人的軍師的角色,你問他關於感情上問題,他就算沒有談過戀愛,也可以扮成諸葛亮的樣子,跟你扯一晚上。 “張鑫!!!”王戚憤怒的吼道。讓他本就青的臉色更青了一點。 張鑫也總受不了她一吵架,就拿著自己心中的一個刺去挖苦自己,把自己的心從一個小洞慢慢地鑿成一個無法彌補的大洞。 而王戚知道,無論怎麼吵,王戚總是讓張鑫和自己道歉,哪怕張鑫不來道歉,她也知道,張鑫一定會來的。但是今天不一樣了,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在今天徹徹底底的惹怒了張鑫。 “分手吧。”勝利者王戚說到。在屋子中間說到。這句話好像勝利者宣言一樣自豪。 憤怒。他終於受不了了。從大學到現在,張鑫在畢業之後袁燦對他的印象是沉穩和理性的,不知道這兩個形容詞對不對,有沒有主觀臆斷。但在這一刻,張鑫終於爆發了,在王戚說完分手之後。他的心爆炸了,流出來的血直接沖到了天靈蓋。 發泄,對,他迫切的需要發泄出來,他用腳使勁地踹著桌子,他把一切都砸了。他把桌子上的飯扔到了墻上盤子,也隨著外麵的雷響,咣當咣當都碎成了碎片。在昏暗的燈光下墻麵好像映出一個鬼臉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戚死死的盯著他,張鑫也死死的盯著他,臉上的肉一抽一抽的。王戚竟然有沒有哭!往後未來的張鑫再次回想起那個場景,發現到了他當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王戚在張鑫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愛哭鬼。不管是開心也好,難過也好,擁抱也好。隻要情感湧上心頭,她就會立馬的哭泣。 但是在那次吵架,王戚竟然沒有哭,那次吵架的張鑫隻記得那時候整個房子裡麵的臭味和墻上的鬼臉,直到後麵回想起來,發現王戚根本沒有抱頭痛哭,隻是死死的盯著他。 那個眼神像他的父母一樣,他從小姥姥姥爺帶大的,父母很少回來,直到自己高中了,姥姥姥爺去世了,張鑫和他的爸爸媽媽住在了一起,由於是寄宿學校,父母的樣子在張鑫的記憶裡顯示的那麼的模糊,但張鑫一直和父母說話時候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因為他們的眼睛很熾熱,對視一下,要把張鑫吃了一樣。 “惡心。”王戚說。 張鑫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沖了出去。曾經的他,沖冠一怒為紅顏,工作辭了,和自己心愛的人住在一起。現在的他,卻被女朋友諷刺挖苦,他多想告訴她自己的付出啊,雷雨交加,他甚至不知道王戚知不知道的付出? 他坐在一個關了門商店的臺階上。離他的家很近,他多想王戚過來找他,並且跟他說一聲對不起,緊緊的抱一抱他。 “惡心,真的後悔你媽有你這樣的孩子。”張鑫看到王戚的這條消息,鎖了屏,咽了咽口水,站起來,拍了拍了身上的泥土,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雨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