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彼此看法相差遠(1 / 1)

日月鐘情 坦蕩做人 3886 字 8個月前

常生警告張二牛:“你這會兒跟我好,說我好,是沒聽見有人說我的壞話,哪一天有人說我,你也肯定信呀。”   “肯定不信,”張二牛保證。   “不信就好,其實你認不得好賴人,不是因為你不會認,是因為你不動腦子。別人的說的話,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你聽了以後,動一動腦子就能分辨出哪是真的,哪是假的,不要一聽就信。”   “你不要把我看癟了,我也不是就愛聽人的,不動個人的腦子,我是看對誰就對誰好,就像你,我看對你了,就多會兒也跟你好,說你好。”   “我也不是把你看癟了,是提醒你了。”   “嗯,”張二牛被常生說得心服口服。   常生於是趁機說:“建華他媽人家對你那麼好,你不要聽上別人的話背後說人家的壞話。我問你,假若有人說我的不好,你聽了不會在背後說我吧?”   “誰要是說你不好,我敢當下罵他。”   “你得說到做到。”   “鰍才做不到,”張二牛打賭。   “那就好。”   “那我問你,你不是也看對建華他媽了?人家對你那麼好,你為甚就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呢?”   “他對我好是假的,他要是真好呀叫我定了,他叫我定了,我就不說了,”張二牛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這樣想就大錯了,流氓才這樣想呢。你要是不改你這種想法,全村的娃娃們誰也不想跟你耍,我也不想跟你耍了。”   張二牛不做聲了,但看他的表情,並沒有感到自己錯了。   這時他們兩個已經走到大場麵南墻外了   大場麵裡,人們正在起小麥(用碌碡碾下,用木鍁揚出,用扇車扇了,往庫房裡放),常生站住瞭了一下說:“我看見我良生叔了,肩上扛著個麻袋。”   “大良生和王玉玉是咱們一隊最有力氣的兩個,挑個子,扛麻袋,誰也比不了。”   “二牛叔,你說我良生叔信不信她媽跟人說的那些話?”   “他就是信了吧又能咋?”   “管了吧,還能咋?”   “他倒想管,哪能管住?”   “他是不是跟人說他管不了。”   “他哪敢跟人說?”   “咋就不敢說?他媽還敢說,他還不敢說?我說吧,還是沒的事。”   “他娶媳婦的時候歲數過小,甚也不懂,到長大了以後懂得了倒遲了,管也沒用了,也就不管了,至於跟人說,哪能說呢?說了不是個丟人。”   “我良生哥不憨不愣,哪能不懂,我覺著不是真的,是有人編造的,”常生依然堅持他的看法。   “你知道不知道大良生是多大的時候生下金華的?”張二牛問常生。   “知道呢。”   “你是咋知道的?”   “算出來的。”   “你真會算計,叫我就算不了,”張二牛說罷,吃驚地問常生,“你是咋知道建華爹媽的歲數的?”   “建華他媽剛才跟我說的。”   “你這家夥是不是這會兒給給你個媳婦,你能把媳婦的肚子給抬大?”   “你不要說我,說你吧。”   “說我,哈哈,”張二牛說著從身後抱住了常生。   常生一把推開張二牛,再次強調說:“你聽人說話一定不要一聽就信,一定要好好兒地動腦子想一想別人的話說得有根兒沒根兒,尤其是對彭亮那種人說的灰話,可得好好兒地辨別。”   “哈哈哈,你這家夥說話真的就像大人了,是不是想娶媳婦了,”張二牛說罷大笑。   “你才是想娶媳婦呢。”   “我娶媳婦就娶李蓮蓮那種攆肚凹腰腰的,娶不上李蓮蓮那種攆肚凹腰腰的,娶任玉蓮那種長得細溜溜的也行,像劉隊長女人那種不肉不瘦的越發好,就怕我娶不上劉隊長女人那麼好的呢,你喜歡不喜歡李蓮蓮那樣的攆肚凹腰腰的?”   “你為甚就愛說女人?”   “男人愛說女人你還稀罕呢?”   “愛說也不能老是掛在嘴上吧。”   “我也沒掛在嘴上呀,也是因為你愛聽,我才說呢。”   “你是不是可愛大肚女人呢?”常生又問張二牛。   “你可說了個對,我不知道咋了,真的可愛大肚女人,大肚女人真好。”   “我今兒個才知道,你才是個真真摯摯的大損德呢。”   “我是大損德,為甚沒一個人說我?”   “你就這麼下去,肯定有人說你呀,你以後見了建華他媽,不要揣人家,人家討厭你揣呢。”   “哪是討厭呢,他想叫揣呢,你想揣你也揣吧,咋揣也不惱。”   “建華他媽是好心人,她叫你說給你媽把洋煙忌了給你攢錢,那是真心話。她怕你媽給你攢不下錢,想給你娶媳婦也娶不成了。”   “那倒不一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哈哈,不一定,你還真有意思。”   “任玉蓮說我不愁娶個好媳婦。”   “還不愁?”常生否認。   “等我娶過你就信了,這會兒說你不信,”張二牛說,“人們都說你好娶媳婦,按彭亮說吧,你還不一定如不如我好娶了。你知道因為甚不?”   “不知道。”   “彭亮說女人都愛臉厚的男人,不愛臉嫩的,臉嫩的男人沒出息。”   “你是就信彭亮的話。”   “彭亮那人有兩下了,他說跟好過的女人一個排也多。”   “他盡是瞎吹了,這話你也信,你多會兒才能學會動腦子呀,”   說話間,他倆已經到了南城門口。張二牛的院子在一進南城門路西麵,第一個院子是他家,第二個院子是張文家。   張二牛要送常生回家,常生不用送。兩個人於是打過招呼,各自回家。   常生快走到前街時,見滴起了小雨點,撒開腿趕緊跑回家裡。   常有才正在燒水,見常生回來了,笑盈盈地問:“後晌跟你二牛叔耍好了吧?”   “耍好了,”常生答罷,問常有才:“我二牛叔說建華他媽跟建華他爺爺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是不是?”   “建華奶奶聽上灰人的話,到處跟人說,哪有那麼一回事呢?你順德爺爺不是那種那個人,你良生嬸也不是那種人,你不要聽你二牛叔瞎說八道。”   “我不信,不是就問二大爺呢,”常生為自己能夠辨清真假而高興。   “不信就對了,”常有才誇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