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練武引說白家史(1 / 1)

日月鐘情 坦蕩做人 4062 字 8個月前

第二天早晨,吳華女早早起來紮衣裳,米老師在她那廂熬稀粥。   常生起來後來到院子裡,呼吸著新鮮空氣來到東墻下。這是他姥爺教他練武功的地方,從7歲後半年開始練,一直練到送他回村前一天。   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常生伸拳踢腿,做起了熱身動作。   米老師把稀粥熬熟舀出,到東間說給吳華女熬熟稀粥了,就開門出來看常生練武。   常生見米老師出來了,趕緊停下來。   米老師笑著走到常生身邊說:“你咋不練了?”   “我是瞎練,沒看頭。”   “挺好看的,你練吧,我想看,”米老師就像個小孩子似的,很感興趣。   “練得不好,老師多多指教。”   “我一點兒也不懂,哪會指教,你快練吧,我可想看呢。”   常生於是練了一套給米老師看。   “你練的是甚拳?”   “八極拳,八極拳是短打拳,動作快、發力猛,爆發力大。有個說法叫‘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你真厲害,怪不得身體強壯,”米老師稱贊後問,“跟誰學的?”   “跟我姥爺學的,我姥爺說他學的時候就學得不精,”常生說罷又來個“貼山靠”。   “你這兩下可以的,”米老師說罷問常生,“你練武功我咋就一點兒也不知道?”   “我姥爺不叫我跟人說,老師覺著好,我教你幾招。”   “傻瓜,不看我是個甚樣子?可長時間了,我連廣播體操也不做了。”   “廣播體操還不能做?”   “那你和我一起做行不行?”   “行,”常生說罷,就口喊著“一二三四”,和米老師一起做起了第四套廣播體操。   做到第六節的時候,吳華女開開門吆喝:“你們兩個快吃飯吧,稀粥也涼了。”   “知道了,”常生答應後,停下來,對米老師說,“跳躍運動就不要做了。”   “嗯,做我也不敢跳,”米老師說著就往回走,一進屋就對吳華女說,“常生還會武功呢,我一點兒也不知道,能文能武,不簡單。”   “不說吧,他姥爺教他瞎彈打,哪是正經武功?”吳華女把兩碗粥放到炕上,接著,“他姥爺是甚也愛,愛練武,愛看戲,愛下棋,愛拉呼呼,愛哨枚,還愛給人說書,甚也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呼嘟。”   米老師稱贊白翼人:“愛好挺廣泛。”   吳華女說:“王賢士說他是‘甚也精通,樣樣稀鬆’,”   米老師說:“人家是多才多藝,文武雙全。”   “甚的個多才多藝,文武雙全,他純粹是個愛管閑事瞎忙亂,”吳華女說著就坐在了縫紉機前。   米老師坐在炕沿邊舀起一碗稀粥,遞給上了炕的常生。   常生接過碗,笑嘻嘻地對米老師說:“我跟我姥爺沒少學藝,拉呼呼、哨枚,下棋,甚也能。”   “你也是多才多藝,文武雙全,”米老師稱贊常生。   常生看著米老師笑了一麵,喝起了粥。   米老師給她自己舀上,拿起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口粥:“人有業餘愛好活得才有情趣呢?常生姥爺是個很有情趣的人。”   吳華女一邊紮衣裳一邊應答米老師:“不隻是有,還大呢,不是情趣大呀那還管閑事?”   米老師再次稱贊白翼人:“愛管閑事是人熱心,有責任心。”   “我成天說他少管點閑事,咋說也不聽,他要是聽上我的,還能做下這事?”吳華女怪怨他老伴兒。   “有責任心的人,看見做得不合理的事情,不管一管,心裡就不舒服,我就是,”米老師邊拌炒麵邊深有感慨地說。   “你該管的才管,不該管就不管了。哪像他該管不該管,都想管,”吳華女拿米老師和老伴兒白翼人做對比。   “愛多管事的人容易惹人,我這個人就是因為愛管事惹過人,明知道多管閑事不好,遇到以後由不住要說,我連我叔叔也頂不住,”米老師對吳華女說自己的缺點。   吳華女平常不愛多說話,一旦打開話匣子後話分外多,米老師的話引得吳華女嗓子熱了,她說:“他們白家人都有這毛病了,不光你叔叔是這樣。”   米老師隨即說:“白家人在臨水鎮挺有名的。”   “還挺有名?名也是虛名,”吳華女說。   米老師很感興趣地問:“白家落占在臨水鎮有多少年了?”   吳華女想了一下說:“多少年不甚清楚,反正是四代人了,頭一代是常生他姥爺的老爺爺他們那一輩輩。”   “那一輩輩一來臨水就是經商做買賣的?”米老師又問。   吳華女回答說:“不是。他老爺爺是個燒瓦的,先是燒瓦,後來才做起買賣的。”   米老師再次稱贊說:“我聽人說白家的買賣做得可好了,在臨水鎮是數一數二的。”   吳華女回答:“說的人不少。”   米老師很想了解白家的情況,於是問吳華女:“嬸子知道不知道白家的歷史?”   “知道,常生他姥爺可愛跟我說了,”吳華女於是停住紮衣裳,底根三板地對米老師說起來了。   米老師一邊洗鍋一邊聽,洗完鍋坐到炕沿邊聽,偶爾還會問一句。   常生背靠住鋪蓋垛,也聽得十分入神,盡管他聽過多次。   原來,白翼人的老爺爺叫白套,在口裡老家的時候,聽鄉鄰說口外黃河邊有個叫臨水鎮的地方大修廟宇,當下就有了來來看一看的想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那年春天,白套和白得利(白翼人的爺爺)相跟上,一路跋涉,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來到了臨水鎮。   當時的臨水鎮,到處是廟宇,父子倆看著這些廟宇,心裡樂開了花。住在店裡一打聽,這裡的確還在大修廟宇,磚瓦用量很大。   父子倆趕緊租下房子,尋找可開瓦窯的地片兒,沒幾天,就在大南灘租下了一片兒空地。   租下空地以後,白套叫兒子白得利回老家報告消息,家人們聽了以後都很高興。   經過一番商量,白套的二兒子白來利留下照顧母親和嫂嫂,白得利16歲大兒子白雲(白翼人的父親)和14歲二兒子白玉(白翼人的叔叔)以及他三爺爺的兒子白成還有兩個遠房弟弟,一個叫白來有,一個叫白金銀,一起到口外。   白來有和白金銀不是親弟兄,也都是遠房了,兩個都20來歲,年輕力壯,乾活兒的好手。   三代7口人抓住時機,在臨水鎮齊心合力,第二年(1908年)春天,就在租下的空地上建成了四座瓦窯,分別燒筒瓦、片瓦、脊瓦和有花紋的瓦當。   白套燒瓦,原本就很有經驗,再加來到異地,分外用心,每一道工序都嚴格把關,燒出來的瓦質量非常好,凡用過的人都很滿意。   沒用多長時間,就傳開了,不僅本地人建廟蓋房搶著買他們的瓦,臨近旗縣也有人來訂貨。   瓦窯開得很順利,比預想的好得多,然而,就在白家瓦窯越開越火的時候,突然燒出了一窯紅瓦,給了白家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