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最不願參合家事碎事的李政見此狀,心想今天看來躲不過去了,便開口說道 “要我評理,對錯你倆都要認” 楊誌看著李政心想,此人相貌端正,貴氣十足,說話正直無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脾氣也與我相投,說道“當然認了,我認” 楊震眼珠瞪得溜圓,“認我也認” 李政說道“那好,我問你楊誌,如果有惡人要殺楊震你怎麼辦?” 楊誌露出那猛虎撲食般的眼神說道“那我就先剁了他,然後再剁了他全家” 這次更氣憤地雙手拍的桌子“咯吱咯吱的響” 李政說道“為什麼?” 楊震瞪著眼說道“因為那是惡人,惡人都該死” 李政笑著說“那什麼是惡人?” 楊誌此時聲音高亢急促的說道“欺負我兄弟的都是惡人,欺負老百姓的那些狗官都是惡人” 李政心閑氣定的說“那殺你兄弟的人是惡人,你殺惡人,但你殺得惡人也有父母兄弟啊,那你是不是也是惡人?” 楊誌磕絆的說道“那,那那。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楊震此時一臉呆相的看著。 李政的話顯然起了效果兩兄弟冷靜了下來,內心緩緩升起了敬佩之心 李政說道“我再問你楊震, 寒冬臘月冷不冷,九伏天氣熱不熱?” 楊震的回答聲音小了起來,似乎已經知道這場對話自己沒有勝算 李政又開口說道“既然你知道冷,那麼這麼冷的天你餓肚子的時候哪來的飯菜?你身上穿的衣服哪來的?你每次欠的賭錢誰幫你還的?” 楊震喝了一杯酒,眼神已經沒了犀利說道“都是哥哥給的” 李政說道“你兄弟二人自幼無父無母,全憑哥哥拉扯你長大,待你如母如父, 你對楊誌扭打責罵是不是不忠不義” 楊震聽著李政的話羞愧楊震偷瞄了一下楊誌。頭微微低了下來。 李政說道“既然你倆兄弟讓我評理,那好,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事是分不清對錯的,此事說完就過去了你兄弟二人以後不要再提此事。” 楊誌楊震兄弟點頭表示認同,“咣咣咣”三人大口喝起酒來。 隨著烈酒下肚兩兄弟感到了親人的感覺,三人的酒喝的三人對彼此的好感越來越濃烈 內心已經把彼此當成了兄弟 此時楊誌楊震已經被麵前這位李政折服 楊誌楊震雖心未進江湖身卻一直都在江湖中飄蕩,沒有像李政這樣的人給兄弟倆指明方向, 一切都在迷茫和慌亂中生存,寂寞與無奈便是這江湖中的精神食糧。 從小天為父地為母的楊誌楊震兄弟倆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李政說道“楊震兄弟你欠下賭場多少銀子?” 楊震道“三十兩銀子” 李政說道“有緣天下皆兄弟,無緣相見不相識” 邊說邊在錢袋子裡取出三十兩白銀放到楊震麵前, “拿著銀子把欠的賭錢還了,以後不要耍錢了,這樣是不行的。” 莽漢楊震麵露驚色的看了看哥哥楊誌, 此時兩兄弟野蠻粗暴的內心再次被李政降服。 粗夫楊誌,搖晃了一下眩暈的腦袋似乎又清醒了。 說道“李政大哥,看得出來你真心對我兄弟二人。 今生在此與你相遇實數天意,看您舉止超凡通俗必有鴻鵠大誌,隻要你不嫌棄我楊誌,我願跟大哥結義金蘭,肝腦塗地誓死追隨。絕無怨言” 黑臉楊震也有此想,說道“我楊震平日脾氣暴躁,至今沒有交心兄弟朋友,今日見李政大哥脾氣性情甚是相投,我兄弟二人願與大哥結義金蘭跟隨您肝腦塗地,絕無怨言” 說罷不等李政說話 楊誌楊震兄弟二人趁著酒勁破撲通一聲畢恭畢敬跪倒在地, 楊誌說道“大哥我兄弟二人員誓死追隨您,願與您結為兄弟,望您成全” 李政開口說道“好好,我李政也是行走江湖多年,骨子裡帶有江湖的性情忠義, 既然二位兄弟都有此意,我兄弟三人今天就在這裡結為異性兄弟” 隨後兄弟三人拿起烈酒,在這文軒酒樓叩天叩地叩神明結義金蘭 楊誌這時想起大哥李政剛才說從麒麟山來路過此地,便問下一步大哥要去哪裡, 趁著酒勁李政開口說道“我李政內河縣人氏,祖上經商為當地名門,家教甚嚴 幼時家父為我請便周邊名師教授聖賢之道,熟讀孔孟苦研老莊。 隨後家父安排我上麒麟山元青宮拜師道靈老道長, 舒展筋骨學習武藝,準備進京趕考,若取功名可造福百姓。 可如今天下大亂,暴政橫行,百姓命如草芥。我立誓拯救天下蒼生 師父道靈老道長閉關前遣我下山說我與這青龍山青龍觀號稱“老神仙”的玉華真人有緣, 我前來拜學解我心中迷惑討教這亂世如何治理。” 這楊誌心想,剛見大哥時,貴氣撲麵而來,果然非池中之物,這楊震整天給我惹禍今日此景楊震異常乖巧,看來隻有這李政大哥能治得了這黑楊震,想我兄弟二人自幼饑一頓飽一頓的,在此地也難溶於眾,這憋屈日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裡大哥這是要打天下啊,我兄弟二人這下熬到頭了,我鐵心跟大哥打天下去, 不賣那鳥羊肉了,建了功立了業也算對得起死去的父母。 楊誌亢奮的說道“如今這天下兵荒馬亂老百姓死的死傷得傷,無人管無人問的。 田租多的還壓死個人。 我們這些人的命還不如那皇帝小子的一條狗。 哪還有天理,這是官逼民反啊, 我和楊震在這嘶馬河賣羊肉整天忍氣吞聲的, 要不是掛記楊震粗劣暴躁,我楊誌早就造反了。 大哥要打天下,我兄弟二人跟隨您 打下這天下您做黃帝那這天下就成了咱兄弟的了。” 楊震一看,也被這場麵感染了,心想哪裡的黃土不埋人,老子走到哪快活到哪, 不比這鳥地方活的舒坦, 便說道“大哥我這人無拘無束關了,活到現在我隻服您,你指哪我打哪,你讓我生我就生,你讓我死我決不茍活一天,今生我就跟著您了。” 李政聽到這裡說“好,兩位兄弟都有此意甚好, 所謂亂世出英雄,既然生在亂世,定要砸碎這亂世, 還天下一個太平,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 在這亂世打下一片偉業,也不枉來這世間一趟。” 楊誌道“說的好,待明日我處理完羊肉鋪雜事,跟大哥上青龍山拜見老神仙 李政說道還有楊震的賭錢,咱兄弟不做欠銀子不還茍且之事” 楊震大喝一聲“好,我楊震要建功立業了,當官去了哈哈哈哈” 說罷三兄弟大口喝起酒來 次日清晨青龍鎮嘶馬河旁隆彪賭場 棗紅色木板四周金色雕著二龍戲珠,隆彪賭場四個大字光耀奪目。 李政說道,喚那老板出來,看了一眼楊震。 楊震縱步向前,大喝一聲“張彪出來。” 咣咣咣鐵錘般的拳頭砸在門上,嚇得房簷上的幾隻麻雀,噗嗤一下飛走。 “張彪出來有事找你,張彪”咣咣咣。那雙鐵拳砸的門嘎吱嘎吱的直響。 路過的行人有意的加快步伐走過這裡。 吱。。。。一聲,門打開的同時沖出來十幾名麵露兇色的壯漢。 把李政三人圍了起來賭場老板張彪這時晃晃悠悠踩著碎步走了出來。 一副小身板頂著一頭油發,左手提溜的鳥籠中一直金絲雀披那一身華麗的羽毛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右手的綠翡翠老煙槍在煙油的浸泡下已微微泛黃,一口大金牙鑲嵌了一層薄薄的汙垢,那雙小眼像蔫吧了的茄子,斜眼一瞥說道“這是誰家的狗不拴繩,哇哇亂叫啊。叫兩聲吶,爺爺也就當聽曲,可要是叫個不停吶,奸笑的眼神掃著周圍,我可要打死這不長眼的狗,吃頓狗肉補補身子” 說完一群小弟哈哈哈,哈哈哈,的恥笑起李政三人,手裡的木棍向地麵咣咣當當的敲著。 隻見這時楊誌肌肉緊繃嘴唇微閉,雙眼異常冷酷像看死人一般盯著張彪,殺羊使用的剔骨刀已經攥在手裡,雖然藏在袖筒裡,但那刀尖微微顫動頂的棉衣沙沙作響。 楊誌因為楊震賭博一事常年生活困苦,對賭場的人和事痛恨厭惡,如今這張彪還對三人侮辱謾罵,此時楊誌內心就像憋悶多年的火山即將迎來爆發。 張震此時雙眼瞳孔放大,咆哮如雷大聲嗬斥道“爺爺我今天來還你錢,你個鳥人,再罵一句爺爺拆了你狗牙雜碎你狗頭”氣的張震緊握雙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蔫吧張彪輕蔑的說道“瞧你仨那劈柴樣吧,去,給這三頭貨鬆鬆皮子長長記性” 說罷瞇著小眼看著小弟頭輕輕往前一鉤,示意小弟動手教訓這李政三人。 李政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冷靜的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了如指掌。 隻見這時那紅臉楊誌像箭一樣嗖的一下將手裡的剔骨刀插入張彪的腹腔裡, 給小身板張彪來了個肚穿。 此時的張彪收起了剛剛不懈的眼勢,眼睛直勾勾瞪得溜圓說不出話來。 楊誌像憤怒的公牛停不下來,剔骨刀尖飛舞的插向張彪神身體,血液噴灑了楊誌一身,順著張彪褲腿流了一地。 剔骨刀與張彪體內的骨頭碰撞出咯吱咯吱的恐怖聲。 帶來的震恐讓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張彪小弟此刻呆如木雞的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恐懼。 楊誌鬆開提拎張彪的巨手,一身血窟窿的張彪撲通一下栽倒在地,磕的一口金牙,叮叮咣咣的散落一地。 李政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開口說道“楊震把欠他的三十兩銀子還他”隨後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楊誌如惡狼般的眼神掃視一圈,張彪的一群小弟傻呆呆的站著無人敢與之對視。 楊震不知所雲的心想張彪死了還他錢乾啥?但也沒作聲的掏出昨日大哥李政給的三十兩白銀放到楊彪身上, 惡狠狠的看著張彪說道“欠你的銀子還你了。今天是你找死的,我倆的賬兩清了” 回頭看大哥李政在等自己,慌裡慌張的把張彪磕掉的金牙搓起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