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難尋了個機會靠近王燁,沒有過多贅述,隻裝的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樣子,便邀請他到帳中喝酒。 王燁答應,但要先處理完事務,魏難便先去準備。魏難走後,王燁對這他的背影一笑,拉過來一個士兵就問。 “你們小將軍,在軍中有專屬的營帳嗎?” “沒有,小將軍一走就是五年,這軍中又怎麼可能會有他的居處。” 了解過情況後,王燁輕輕一笑,將事務安排完後,他前往指定地點赴約。 來到指定地點後,王燁一眼就認出了帳上縫補過的補丁,掀開簾子,果然,隻見魏代玉手支著頭,笑著盯著他。 王燁摔簾而去,魏代玉慌忙追了上去…… 且說,宋劫連夜逃到了江北,剛進城安頓了下來,就聽說城外一夥山賊被白芝文給滅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在慶幸自己提前逃出來的時候,又聽說朝廷派下來一個專門剿賊的,叫夏侯異。宋劫大喜,但剛到衙門,就聽說夏侯異早騎著一匹快馬往橖都去了。 頓覺舉目無親,白芝文他又不敢去投靠,就想著硬著頭皮先去群英閣走一趟。 群英閣建在江北湖中間,明麵上是一處酒樓,酒樓中的龍仙醉天下聞名。 酒樓有三層:乘舟入樓者,可入一層;踩木樁入樓者,可入二層;輕功踏浮蓮而入者,奉做上賓可入三層。 這一樓就是個普通酒樓,二樓才可初窺真容。以宋劫的輕功,踏蓮而過不是難事,不過就他那三腳貓功夫,被拒絕入三層。 帶著傷,宋劫乘舟入樓,幾個人人從他頭頂呼嘯飛過,留下陣陣歡呼與對乘舟者的輕蔑。 “小二,來一壺你們這的招牌。”大漢拍桌子喊道。 “哎呦,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限量的龍仙醉今日已賣完,還請明日再來。” “你什麼意思?買你的酒是賞你麵子,怎麼還有限量一說。” “本店的酒,一樓限量,二樓不限,三樓更是本店的老板請客隨便喝。” “那哥幾個去二樓喝。”說著大漢帶著四五個小弟要往二樓闖。 小二伸手一拽大漢,像拽小雞似的將他摔腿幾部,左手後負,右手平攔樓梯。 “這樓梯是給下人走的,大俠要想上二樓,還請走旁邊。” 原來這酒樓的一、二層是不封頂的,順著小二手指的地方望去,是沒有樓梯的平滑墻板,上麵嵌著兩塊木板。 “你小子敢耍我?這怎麼上去。” 這時二樓的人全部發笑,有一人笑的最厲害“這怎麼上不得?” 說著,紫衣男子為他演示一二,隻見他翻身越過欄桿,平穩著地,又飛身一躍左右踏著墻上嵌的木板,到了二樓。 這身手在二樓當中很常見,並沒有引起多大驚呼。宋劫正好趕上,看到了全部過程。 “這人好生囂張,一身紫袍,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宋劫小聲說道。 掌舵的借過渡船錢,說:“那是張家的大公子,張守明。張家可是江北的大家族。” “又碰到一個大家族的,這大家族的難道就沒有一個低調正常的人嗎?” 說話間,小二認出了宋劫,笑著迎了上去,談笑間領著宋劫走樓梯去了第三層。 “唉?這小子憑什麼能走樓梯?” “是新來的小二吧,哈哈哈……” 人們放肆的笑著,獨張守明一人變了臉色,端起酒杯做掩護,時不時地瞅向宋劫。 “宋少俠,任務都完成了?” “啊?整個橖都應該都傳開了,怎麼?還沒傳到消息最是靈通的群英閣嗎?” “少俠說笑了,丞相府失竊,橖都封鎖,群英閣是當日就得到消息的,隻是……” 宋劫掏出紅皮冊子,遞交與小二,小二接過後麵色一沉“怎麼?這冊子少俠打開過了?” “委托人有說我不能看嗎?” 小二立刻恢復笑臉,道:“哪有,委托那人隻說隻要能偷出完整的東西就行。” “那我倒是有個疑問,委托那人是怎麼知道丞相府有這東西的。” 小二麵色再度一沉“少俠還是領了委托金快快離去吧,聽說白芝文少俠還在找你。” 聽到白芝文的名字,宋劫麵容一緊。 三樓宋劫從未涉足過,隻那日小二找到了他,說是有個委托非他不可。原本接委托是三樓的人才能乾的事。 小二許諾,事情完成後,不僅有一大筆委托金,以後更是能自由出入酒樓的三層,一切消費都免單。心動之下,顧不得疑慮宋劫便答應了。 宋劫在三樓逛了一圈,覺得也沒什麼,此時的三樓一個人都沒有。小二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留他一人在原地轉悠。 “你叫什麼名字?橖都來的?” 尋聲看去,隻見張守明不知何時坐在了三樓,緊緊盯著他。這目光陰冷,盯得宋劫心裡發毛。 “你不必狡辯,你身上穿的是橖都東織閣的衣服,特有的織繡,別處尋不得。” 宋劫心中大驚,覺來者不善,又故作鎮定的說:“我之前在橖都買的,有何問題?” 張守明表情微動,竟笑了出來“沒什麼,我唬你呢,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 電光火石之間,宋劫隻覺一陣掌風從他麵前劃過,幸虧他被人往後拽了一下,將將躲過。 “張少俠,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這人是店主的朋友,還請看在店主的麵子上……” 話未說完,張守明接過小二手上的信封,冷哼的一聲掃視一遍宋劫,留下鄙夷的目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此時的宋劫依舊心有餘悸,小二依舊笑著臉,將說好的銀錢交給了他。 …… “事情完成了?” “屬下已將骨勁弩的圖紙交給了張守明。” “宋劫那個人,察覺到什麼了嗎?” “他那人,心思單純,傻得很,不值得下手。” “也是,江湖之人,連爭的資本都沒有,知道又有如何。” 小二鬆了一口氣,拜別黑衣人,突出了暗室,又擺出一副笑臉迎客去了。 …… 魏代玉要走了,魏裘符親自下的命令,必須把她送回橖都的家,並且派人嚴看死守,必須將她鎖在院子裡。 像魏代玉這種大世族家的女兒,注定是離不開政治聯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魏裘符能做的,也隻有從其餘大世族那裡,為他尋得一位好夫君罷了。 魏難與王燁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離別那日,魏難與王燁站在遠處送別。魏難望著漸遠的馬車嘆著氣。 “我姐姐這輩子怕是不能嫁給心愛的人了,你說你要也是個大家子弟該多好。” “那可說不定。”王燁笑了笑,手中攥著魏代玉的隨身玉佩。 “哎!這玉佩你哪來的?你倆不是沒成嗎?” “你騙我那事我還沒跟你計較呢。”說著,王燁緩步走開了。 魏難慌忙追了上去“你倆?哎呀!這不成。” “怎麼不成?”王燁停下,拍了拍魏難的肩膀說:“你就看好吧,小舅子。” …… 橖都,張府。 張鴻疇高興的接過張守明的信封,說:“你兄弟裡幾個,我最看重你,果真沒讓我失望。” 說著,張鴻疇打開信封,掏出紅皮冊子,裡麵的內容讓他瞠目結舌,隨後哈哈大笑。 “曹旭明,你可算是讓我抓住你的把柄了。” 張守明接過冊子,先是震驚,隨後是疑惑“這可是殺頭的罪名,曹旭明真有那麼蠢,敢聲張出去說丟了?” “守明啊,你就是太年輕,不懂曹旭明那個老狐貍,他這是想渾水摸魚呢。” “怕是不見得吧。” “無需多言,這幾日你就就在我身邊,江北那邊就留有你叔叔照看。” 張鴻疇摩拳擦掌,將紅皮冊子端正的放在桌案上。 “明日,我就寫本參奏曹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