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門派棄徒:齊悲天(1 / 1)

過了幾日後,我們才回到了村落,那天陽光刺眼。   “這裡……就是以前的村子嗎?“李叔緊皺眉頭,手指向眼前荒蕪一片的土地,眼中滿是困惑和難以置信。   賣菜夫婦相互對視,李叔拍了拍王嬸的手背以示安慰,他們臉上的滄桑與失落交織在一起。   王嬸喃喃自語:“明明前幾日還炊煙裊裊,現在……怎麼就剩黃土殘垣了呢?“   四周空蕩蕩的,隻有風在廢墟間低吟,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遺忘的故事。   原本的房屋、農田、石板路,都被時間無情地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瓦礫和枯枝敗葉。   漫無目的地在這片荒蕪中穿行,試圖尋找哪怕一絲熟悉的痕跡。   撿起一塊破碎的瓦片,上麵依舊可見,被大火侵蝕過的煙痕,他的手微微顫抖,聲音低沉:“這是老村長家的瓦,怎麼會……”   那對夫婦去自己曾經住的地方翻了翻,但是隻剩下一片廢墟,唯一還算完好的是之前他們種地鏟土用的鐵鍬。   等趕回到鎮子上的時,各家糊窗的紙透出微微燭光。   “這時間,連飯館都打烊了。“李叔輕嘆一聲,換個小孩子來聽他說話的語氣,也能聽出來他滿滿的疲憊。   “走吧,我們先回家”   賣菜夫婦低垂著頭,他們緊繃的臉色在屋內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更加黃了。   王嬸扯了扯李叔的衣角,小聲說:“先做飯,對付一口吧,小七也餓了。“   廚房裡,灶臺上的火苗搖曳。   夫婦倆沉默地配合著,熬了一鍋糊糊粥——這是他們能迅速端上桌的最簡單食物。   三碗糊糊粥擺上了破舊的木桌,我沉默著看著桌子上的糊糊,心裡都不好受。賣菜夫婦各自捧著碗,大口吞咽,卻難掩悲傷。   “抱歉啊小七,今晚就隻有這個。“李叔尷尬地笑了笑,他的眼神有些躲閃,心緒仍未平復。   “沒事叔,這天太晚了,你們也累了,這飯啊能填飽肚子就行。“我回應道。   王嬸用圍裙抹去眼角的淚痕,她微微咬唇,壓抑內心的巨大悲痛。   夜深人靜,屋內隻留下勺子碰觸瓷碗的輕微聲響。   收拾完碗筷過後,帶著疲憊感,踏著地下的月光回到了我的“小窩”。   這屋子破舊不堪,木板墻皮剝落,屋頂的瓦片參差不齊,但每一步踏入,都像是踩在安穩上。   “這破屋子,看著寒磣,可它不漏風。”我邊說邊自嘲地笑了,手指輕輕摩挲著門框,那上麵還留有李叔修補過的痕跡。   望向這間小屋唯一的窗戶,那也是紙糊的,不怎麼透光,但也能看到月亮。   “李叔、王嬸,你們的好意,我都記著呢。”   坐在吱呀作響的木床上,感受著從窗戶縫隙裡吹進來的小風,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沒有了。   屋內的陳設簡單至極:一張床、一把椅、還有一柱沒有燃燒完的蠟燭,月光從縫隙之中透進來整個屋子有點微微亮。   “再者說,我現在也沒地方去了。”   心緒飄飛之際,困意如潮水般湧來,迷迷糊糊地就睡了。   四周靜得隻有自己心跳的回聲,半夢半醒之間,窗外傳來一陣西索的腳步聲。   “李叔?王嬸?”迷糊之間心裡嘀咕著,眼皮沉重得像掛了鉛塊,掙紮著清醒過來,大半夜的,他們怎麼會在我窗戶外麵?   費力坐起身來,動作帶著倦怠,摸索到一根木棍,跟著月光的指引,腳步輕悄地挪向窗戶,用木棍支起窗扇。   窗戶外頭,月光打在樹上,樹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周圍黑壓壓的顯得有些寧靜。   目光轉移,忽然四目相對,瞬間僵住。   那人如同影子般立在窗外,破舊的麻布衣衫隨風擺動,淩亂的頭發像是從未梳洗過,袖子大的能兜風,活脫脫一副乞丐的模樣。   他的身高比我高出半個頭,臉上有汙泥,但是皮膚很水嫩,不像乞丐,從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來一股平靜,但他給我的感覺帶著故事。   “你是誰?”嗓音帶著還未消散的困倦和警惕。   窗外那人回答得乾脆:“修煉魔功門派棄徒齊悲天。”   聽到這個名字,將信將疑地打量著他。月色下的他顯得更加神秘莫測,那破舊的麻布衣衫在微風中搖晃。   “那你在我叔叔嬸嬸家的院子裡乾什麼?”我緊接著問。   他微微一笑,眼中星光閃爍:“星路有引,頓感有緣,跟隨著感覺就找到你了。”   這句話讓我愕然無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繼續道,手指指向我睡眼惺忪的眼神:“你這番樣子不也是感覺到與我有緣就醒了嗎?”   “還不是你在外麵搞的動靜,把我整醒了,要不然現在我還睡覺呢。”   一邊說著,一邊用木棍支撐著窗戶,眼神中帶著一絲抱怨。   那人隻是輕輕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搞出的動靜把你弄醒了,那還不是與我有緣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外麵有些怪滲人的。”   我感覺他的話語之中帶著一點狡黠,但我又不確定。   無奈地皺了皺眉,心裡明白,眼前這個人看似落魄,卻似乎擁有修為。如果硬要阻止他,後果難以預料,萬一惹怒了他...。   於是,我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那好吧,你進來吧。”   還沒來得及動手開門,門就像被無形的風輕輕推開,他徑直就走了進來。   他走進屋內,四下環顧一圈,發現沒有坐的地方。下一秒,他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仿佛這裡就是他自家一般。   看著他如此自然的坐了下來,我不禁脫口而出:“你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吧?這又不是你家,你怎麼這麼自來熟啊?”   他的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灑脫。“有緣人何須拘泥於形式。”   “你的話成功彰顯出了你臉皮的厚度”   那個叫齊悲天的少年,隻是嗬嗬的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說道:“怎麼你不過來坐坐嗎”   聽到他這話,我的身形也沒動,隻是倚靠在墻上,兩人就這麼相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