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陳氏的臉上洋溢著不同尋常的溫柔,她正忙著為藺明翔整理衣領,見到藺澤從屋內走出,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看著老娘的模樣,覺得在這個保守的時代,公開表達愛意並不常見,藺澤心中不禁感慨,與現代的自由相比,這個時代的愛情顯得更為含蓄。 隨著秋收的臨近,莊稼進入了灌漿期,藺家的男人們一大早就出門,忙碌於田間的灌溉工作,以確保在雨季來臨前完成。 而女人們則在家中忙碌著縫製荷包、手帕,或是織布,每個人都在為家庭的生計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藺澤騎著一根棍子,假裝是騎馬,歡快地在院子裡趕著雞。 他心中盤算著是否應該溜出去,尋找一些生財之道,然而,由於不能進山,他隻能想象山中的寶藏。 趁著家人不注意,他悄悄溜出門,漫無目的地在村裡閑逛,計劃著去鄰村看看。 不久,他目睹了一幕“人間慘劇”,前些天經常找自己玩的馬二正被他娘按在地上打屁股,一邊打一邊教訓道:“說,以後還敢不敢搶妹妹的東西吃了!” “還敢不敢搶妹妹的東西吃了!” 打一下,問一遍,打一下,問一遍。 五六歲的熊孩子馬二被打的嗷嗷直叫,流著鼻涕泡發誓一般說,“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搶妹妹的吃的了,我要是再搶妹妹的吃的,我就是狗娘養的。” 狗娘?藺澤一口氣沒喘好差點被嗆到,你還真有種。 果然,然後就看到馬二被他娘麻溜的提起來,脫下鞋底,劈裡啪啦,又打了一頓。 張厝靠著河岸,是在河水的下遊,上遊的叫叫藺厝,兩個村子共用這一條河。 這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河,匯集鏡山的山溪而成,河水清澈見底,人們都叫它鏡溪。 藺澤沒走多遠就看到河流,河裡還有一條小船,有人家在小船上捕魚,河邊還有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洗衣服的婦女,借著河邊的青石就著河水用棒槌輕重緩急的敲打。 稍微靠近河岸,就能看見小魚小蝦在水草中嬉戲,在現代可是再也見不著這樣清澈的河流。 河流的對麵就是村後那蔓延無際的大山裡,蔥蔥鬱鬱,遙聞鳥鳴動物叫,感覺物產富饒的樣子。 張厝村依山傍水,風景秀美。村前有山,村後有水,山上樹木茂盛,水中魚蝦豐美,不應該養育出貧窮啊。 藺澤順著河岸邊走邊想,不知不覺走到了田間地頭,父親正在河岸指揮疏通溝渠澆地,看個正著。 “小澤你怎麼跑來了,家裡沒事吧。” 遠處看到藺澤是自個跑來的,父親藺明翔大踏步走來問道,朱父打著赤膊挽著褲腿,腳上滿是泥巴,手裡還拿著鐵掀。 藺澤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來到了自家地頭,看著滿是擔心的父親,藺澤不由仰起小胖臉,“爹,家裡沒事,我來幫忙哩。” 藺明翔這才放心了,看了看藺澤的小胳膊小腿,笑了,“你能幫啥忙,去那邊守著那幾條魚,回去讓你娘給你做湯喝。” 王叔父子也過來,王鶴手裡還拿了一個黃澄澄的水瓜遞給藺澤,“給,洗洗吃,河邊還有很多。” 好吧,這下不能亂跑了。 不遠處村民在澆地,藺澤枕著青草,守著旁邊的一個新挖的小水坑的幾條手掌大小的草魚,百無聊賴的啃著水瓜。 嘎吱脆,清香甘甜,讓人回味無窮,這種水瓜拳頭大小帶著黑紋,也不知道拿到鎮上能不能賣出好價錢。 因為靠著河水的便利,一天下來,家裡的田地已經澆了一大半了,明天差不多就能澆完了。 晚上果然喝的是魚湯,藺澤吃了個小肚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