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時間九月五號中午,人人互助社裡畫畫的畫畫,泡茶的泡茶,玩手機的玩手機,似乎有點奇怪。 直到末尾,梓雨終於忍不住了,一直用誇張的眼神示意徐風開口詢問。 徐風:“今天沒有社團活動嗎?” 張梓雨開心道:“是的,今天是為了明天的活動而休息。” 李瑤:“明天可是休息日啊” 李和:“堅決不能被壓榨” 梓雨:“明天十點在地鐵站結合,沒有商量的餘地” 李和:“真的沒有嗎?” 梓雨:“沒有” 李和:“社長,你知道嗎?學生的義務是學習,若是有太多的事情,學生的成績會很差的” 梓雨:“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晚上就在一起學習” 李和:“啊?父母會擔心的” 梓雨:“不用擔心,我打電話說過了” 李和擺出一個思考著的姿勢,不再說話,或許是認為梓雨打過電話了,也或許是因為無法改變社長的想法而放棄。 徐風低聲道:“真的打過了嗎?” 梓雨無視,繼續畫起了畫,好像是突然有了想法,拉著旁邊的李瑤聊了起來。 現實時間九月六號九點四十,徐風從青鳥地鐵站下站,來到了地鐵站門口等待。 第二個到的是李瑤,淺色的休閑裝,與女仆裝不同,掩蓋了自己的優點,讓人注意力更多在臉上,畫了淡淡的妝容,有種清新的感覺。 第三個到的是李和,揮手向徐風二人打招呼,語氣有點慵懶,可能才經歷過再睡五分鐘的慘劇。 徐風看了看表,十點,要求在這裡集合的人沒有出現。十點十分李和提議去吃早點,徐風與李瑤二人都以吃過早點為由拒絕掉了,十點二十五李和吃完早點回來,建議三人解散,各回各家。 十點半梓雨氣喘籲籲地背著一個書包終於來到集合點,麵對三人審判的注視,解釋起了遲到的經過,是因為在來的路上有一個拿著鯛魚燒的小女孩兒撞了自己所以才遲到的,見李和相當不信任,隻好又說是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才遲到的。 徐風,李瑤,李和三人同時開口道:“你是睡過了頭吧”。 梓雨表情還在掙紮,似乎不同意這樣的審判,最後低下頭小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的話語。 四人氣氛歸於寧靜,徐風問道:“我們沒有一個手機上的群聊嗎?” 李和:“是的,沒有” 李瑤:“呃~” 梓雨:“麵對麵才是最好的交流,一位偉大的人曾經說過……” 李和:“社長買不起手機” 李瑤:“是這樣嗎?” 梓雨:“偉人的經歷告訴我們……” 氣氛再次歸於平靜,梓雨從書包裡拿出四張信封,沉穩的說道:“四封情書”。 李瑤:“社長,你被表白了” 梓雨:“不是” 李和:“我以為我們是要去幫別人打工呢” 梓雨把三封情書分給徐風三人,緩慢說道:“這是我們今天的社團活動,把情書交給模糊的人” 李瑤:“社長,你喜歡那個叫模糊的人嗎” 梓雨:“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李瑤:“那為什麼你要給那個人情書呢” 梓雨:“這不是那種意思的情書,是世界寫給那個模糊人的,還有你不,準,再,提,問” 李和:“委托人要求我們把這些情書給模糊的人” 梓雨:“是的” 徐風:“什麼是模糊的人?” 梓雨:“或許是名字叫模糊的人?” 李和:“四份情書呢” 梓雨:“血肉模糊的人?” 李和:“醫院的重病監護室” 梓雨:“穿衣打扮上臟亂差的人?” 李和:“尋找流浪漢計劃” 梓雨:“行動軌跡讓人看不透的人” 李和:“精神病院的大門向你敞開” 梓雨:“啊~,不知道啊” 李和:“解散回家” 梓雨:“不行,因為” 李瑤,梓雨和李和三人一起說道:“我們是人人互助社”。 路過的行人好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震驚到,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梓雨似乎是注意到徐風沒有融入其中,注視著徐風說道:“因為”。 迫於無奈,徐風,李瑤,李和三人附和著梓雨說道:“我們是人人互助社”。 到頭來信封要給什麼人也不知道,隻是得到給那個看起來覺得是模糊的人這樣曖昧的回答,若是找不到的話下午兩點在青鳥站集合點集合。 徐風在下一站杜鵑站下車,建築的顏色大多以灰色或褐色係為主。 十字路口,往來的人們偶然有幾個身穿藍色服裝的。 不知道該走哪一個方向,不知道該怎樣尋找,不知道如果找到了是否也可能是錯誤的選項,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 又是一個十字路口,指示燈是彩虹色的,繼續往前走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許多個十字路口,有許多的人,他們服裝的色彩是如此的明顯,他們的姿勢是各種各樣的,他們的情緒是如此豐富,大多時候呈現一種注視前方的表情。 這次的十字路口和以往不同,道路靠墻的一邊擺放著一個已經生銹了的飲料販賣機,裡麵飲料的顏色也是如此鮮活,大多不知道名字。 徐風從懷裡掏出一枚硬幣,投進販賣機,選擇了一款翠綠色的液體。幸運,販賣機提示中了再來一瓶。 手裡拿著兩瓶飲料,剛好覆蓋雙手,想要扭開瓶蓋,隻好把其中一瓶放在一旁臺子上,臺子上有一款金色框的眼鏡。 由於金框眼鏡是正向徐風擺放著的,透過鏡片能看見清晰的地麵。 “太好了,眼鏡還在” 轉角傳來欣喜的急促聲,是一個短發的男子,年齡應該二十歲多歲,眼睛並沒有瞇成一條縫。 徐風把沒有拆封的飲料遞向彎腰拿著眼鏡揣氣個不停的短發男子說道:“這個給你”。 短發男子高興道:“真的嗎?真是謝謝你”。 或許是二人喝飲料的方式相似,短發男子說道:“幸好眼鏡還在呢,我剛剛經過這裡的時候想著等下去參加朋友聚會,戴眼鏡有點不合適,哈哈,不自覺就把眼鏡摘下來了,真的很蠢呢。” 徐風:“不戴眼鏡不影響嗎?” 短發男子:“你說這個啊,我近視隻有兩百度左右,在幾米之內的距離還是能看清的,隻是稍遠處就會變得有點模糊,不過大體不影響。你呢,是在等朋友嗎?” 徐風:“不是,隻是運氣有點好,中了再來一瓶。” 短發男子:“說起來我也有這種運氣比較好的時候……。” 不知不覺徐風已經和短發男子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周圍回蕩。 “到了,我有事就先離開了” “好的” 順著道路一直往前走,若是遇到十字路口便往拐角走。來往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模糊,想要看清卻又消失不見。 沿著道路走,十字路口,拐角,若是口渴了,喝一口飲料,繼續向前走。 平坦的道路,手中的飲料瓶早已被丟進垃圾桶裡,前方又是下一個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幸運,旁邊有著生銹的飲料機,投擲一枚硬幣,大口宣泄著疲倦,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刺鼻的氣味,拐角處迎麵走來一個男子笑著說道:“好久不見”。 徐風:“好久不見” 男子:“你要是這樣說明明剛才才見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想我們的對話會愉快不少” 徐風:“抱歉” 男子:“你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徐風:“一個特別開朗的人” 男子:“其實不是,若是你沒有給我飲料,我想我根本不會與你說話,相比於與別人說話,我更習慣一個人呆在一起,剛才在聚會上,希望你不要誤解,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談論著一些事情,一些關於我認識的人,他們是如此清晰的分析出那些我認識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會想做什麼,會要做什麼,會做什麼事,你知道嗎?我可是一片腦袋空白啊,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們。那些我認識的人逐漸在我的腦袋裡模糊起來,就連聚會上的朋友也是模糊起來,可是我的朋友是如此清晰的知道那些我認識的人,我借有事離開了,就這樣離開了。” 男子:“我是膽小鬼吧,害怕和我的朋友一樣變得模糊起來,所以逃跑了,連頭都不回慌亂的逃跑了,你很鄙視我吧,我是這樣膽小的一個人。” 徐風從懷裡拿出那封情書,封口處是鮮艷的紅色,遞給男子。 男子:“這是什麼?” 徐風:“不知道給誰的信封。” 男子接過信封打開看了起來,末尾說了一句:“真的有那樣的世界嗎?” 任務結束,徐風沿著回去的路筆直向前,終於在兩點半達到青鳥站集合點,角落處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我們心意相通,署名李和,李瑤與張梓雨。 故事喜悅無法分享,最根源的問題在於處於故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