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鳥叫,將熟睡當中的成言驚醒,一縷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細小的灰塵從那一縷陽光中跳舞,成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貪婪的讓陽光照在自己的手上,久違的暖意彌漫上了心頭。他情不自禁的走向窗戶,輕輕的推開,久違的陽光照耀在他那女生都羨慕的白皙皮膚上,風偷偷的透過窗戶鉆了進來,輕輕地撫摸著他帥氣的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長密密睫毛微微上卷,深深的吸了口氣,那種清澈感深入脾肺,他趕快屏主呼吸生怕這種感覺跑掉。是時候回家了,爺爺一定等不住我回家了。自從來鎮上上學,我就和爺爺聚少離多,小的時候夏天我最喜歡的事就是,晚飯後寫完作業和爺爺坐在院子裡的大槐樹下聽爺爺講故事,我也會跟爺爺講學校發生的事情,有時候我還會依偎在爺爺的懷裡,聞著爺爺身上旱煙的味道,不知不覺的睡著。那時的我們每天考慮的就是一日三餐,別的事情好像都不是那麼的重要。爺爺從來也不問我學習上的事情,也不問我考了多少分,除了學習,爺爺還會教我打拳,背一些古書,日子過得是那樣的實在。聽村裡人講,爺爺是外來戶。在十幾年前的晚上,天空中下著大雨,爺爺一個人,來到了這個村莊,當時爺爺腿受傷了,流著血,整條褲子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色,是吳洪的爸爸收留了爺爺,等爺爺的傷好了之後,就住在了這裡。每天放放羊,種種地,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突然有一天爺爺放羊時發現了我,從此家裡就又多了一個小主人。爺爺是一個開朗,慈祥,身形偉岸,寬額濃眉,長髯美目,要是腰間佩劍,會有古代尊師的感覺。一直以來爺爺總是叫我多和小朋友一起玩,不要一會家就粘著他,小孩子就要和同齡一起玩。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爺爺是想讓我和其他小孩一樣有一個快樂的童年,而不是因為家境讓我成熟的太早。然而那樣的家境並沒有讓我的變得自卑,反而在爺爺的嗬護下我比別的小孩更懂事,更沉穩,性格更堅韌。命運還是將我和爺爺推向了,爺爺一生想要逃離的地方。 “哎,小夥子,你們兩今天回不回家?”宿管阿姨站在樓下,喊到。 “回,回,我們現在就回,謝謝阿姨。”說話間成言轉身跑到吳洪的床邊,朝著他的耳朵喊到:“起床了。” 不到十分鐘會,他兩準備帶到家裡去的箱子已經收拾好了,裡麵裝滿了他兩學習用的東西和一些換洗的衣服。然後摘下了掛在墻上的那張表,上麵標著他兩來學校的所有日子,他每過一天都要在上麵的日子上打個叉,同時記錄下當天重要的事件,隻盼著早日回到家裡。學校離家裡不算遠,大概五十多公裡,一天放兩趟車,先坐公交車,然後步行十公裡左右,中午就到家了。 一推開門,就聞見了一股羊肉的味道。回家的感覺是那麼的好,“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爺爺笑著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一大盤羊肉說道:“臭小子,我就知道,這天一晴,你準會回來,快去洗把臉,來吃飯,這都是給你準備的”。 爺爺把肉放到了大槐樹下的石桌上,轉身又回廚房了。因為沒有吃早飯,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在爺爺回廚房時,成言已經抓起一塊肉送進了嘴裡,然後跑著去洗臉了。等他洗完臉回來時,爺爺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邊。他剛要伸手再要拿塊肉時,爺爺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敲了一下。說道:“快去喊一下吳洪和他爺爺,我們一起吃飯”。他朝爺爺笑了笑,飛快的拿起了一塊肉,喂到了嘴裡,就朝門外跑去了。 他們兩家相隔不遠,中間就隔著一片樹林,小時候,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這片樹林都是成言和吳洪的樂園,因為他們兩家離村莊較遠,平時和莊裡的人很少聯係,隻是在逢年過節或是莊裡有婚喪嫁娶時莊裡的人才會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打成言記事起爺爺就在這片樹林教他打拳,後來吳洪也加入了,直到現在他兩還堅持著早起打拳的習慣。那時的他們形影不離,最愛乾的事情就是兩個爺爺忙去的時候在這片樹林裡踢足球,有時候也會遇到莊裡的其他孩子,大多時間會在一起玩,偶爾也會發生小矛盾,不過他兩都記得爺爺的叮囑,不會和其他孩子打架。 不一會就到了吳洪家,他家院子很大,有東北兩座,四間房子,都是農村典型的土木結構的瓦房。院子南邊有一塊菜園,種著許多蔬菜,其他的地方都鋪上了青磚。西邊整齊地碼著一排排砍好的木材。當成言推開大門時就看到吳爺爺手裡提著兩瓶酒,笑盈盈的說:“臭小子又長高了,比爺爺都高出半截,走,我們一起吃肉喝酒走”,成言笑了笑說:“爺爺先走”,吳爺爺在經過他的身邊時順手摸了摸他的頭,就自顧自的走了,吳爺爺差不多一米八的個頭,虎背熊腰,一雙眼睛像銅鈴,鷹鉤鼻,嘴唇寬厚,走起路來哼哼地,感覺地麵也在震動。這時吳洪故意拉了拉成言的衣角,給他使勁的使眼色,他兩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等吳爺爺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時,湊到了成言的耳邊悄悄地說道:“我剛聽爺爺說後山的山洞塌方了,露出了好大一片空地,要不要去看看。” 這時吳爺爺喊到:“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了,快點走”。他兩隻能相視一笑同時說道:“好的”。 午飯後成言和吳洪飛快地收拾好了碗筷,看著爺爺們喝酒,突然吳爺爺說道:“兩個臭小子也喝點?”他兩搖著頭說道:“不了,不了”。這時爺爺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兩想到什麼,也罷,吳老頭,我們兩陪著這兩個小鬼走一趟?”吳爺爺說道:“也罷,看住不讓去那是看不住的,還不如陪著一起去,一來能滿足他兩的好奇心,二來也免得我兩日後擔心他兩會偷著去。”這時爺爺起身進了房間,不一會,手裡提著四個包出來了隨手將左手的兩個丟在了地上,遞給了吳爺爺一個,就朝著大門去了。“這麼重,有一百多斤吧!這兩老頭整我們……”吳洪剛說到,就聽見爺爺說道:“再磨裡磨蹭,這兩個包你兩也背上,快點到前麵去。”…… 他們四人艱難地在山路上爬行,不一會就出汗了,豆大地汗珠就從成言的臉頰上流了下來,他邊走邊掂量著包裡的東西,好像有攀巖用的安全帶、下降器、安全鐵鎖和繩套、安全頭盔、攀巖鞋、鎂粉和粉袋、繩子、鐵鎖和繩套、巖石錐,還有一些吃的東西,正如吳洪說道這兩老頭整我們,竟然還有鉛塊,這玩意最重。從這些裝備來看,兩位爺爺不至一次去過那個山洞了,不然也不會準備這些裝備。吳爺爺除了年輕時當過十幾年的兵外幾乎一輩子都生活在山裡,後山的溝溝壑壑他一清二楚,他和爺爺都是過半百的人了,可是比起氣力二三十的小夥子要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那就是以卵擊石。吳爺爺年輕的時候家境不好,可是身體底子好,加上常年在山裡勞作,練就了一身的氣力,聽村裡的人說,吳爺爺年輕的時候,可以輕輕鬆鬆將一頭牛摔到,在哪年的冬天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一頭野犛牛在村子裡亂竄,有幾個小孩都被頂傷了,這時吳爺爺剛好從田地裡回家,看到野犛牛後主動迎上去,野犛牛看到有人後就惡狠狠地撲了過來,吳爺爺順勢一個測退步,將它晃過,一把就抓住了它的雙角,隨後右腳向前伸出半步,腰上和手上同時用力,竟將那頭野犛牛給絆倒了。可是就是這樣的吳爺爺站在爺爺的身旁也顯得小了一圈,爺爺從來沒有說過的過往,我也從來沒有問過,可是從爺爺對我的教育和他的身形來看,他一定不是一個善茬,年輕時候一定有過非凡的經歷。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了,山間茂密的荊棘讓山路異常的難走,吳爺爺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大家為了生活經常往山裡跑,為的就是在山裡找些山貨換成錢貼補家用,走的人多,這些山路四通八達像迷宮似的,現在生活好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也不會再進山,這些荊棘長得都將路淹沒了,大家要小心點,一不小心會被這東西劃傷的。”說話間吳爺爺就走到我和吳洪的前麵,順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大砍刀,左右亂砍,這些長得橫七豎八的灌木叢,在吳爺爺的刀下就像絲線一樣的脆弱,遠處時不時還會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聲……。大概又走了一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一個山崖下麵。爺爺說:“我們從這裡上去,我先上去,然後放下繩索,你們拉著繩索爬上來。”爺爺熟練的從背包裡拿出所需要的設備,徒手開始了攀巖。看到爺爺上去了,成言悄悄的湊到吳爺爺的身邊說道:“吳爺爺,不是從那邊可以上去嗎?”吳爺爺說道:“山體滑坡了,上不去了,不然我們也不會帶這麼多設備了。”他繼續問道:“吳爺爺,你是不是和爺爺一起來過了?”吳爺爺抬起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我的頭上摸了摸,沒有回答。“你們兩在說什麼了,成哥,你說你爺爺是不是猴變得,這筆直的山崖,這速度,都趕上我跑百米了。”成言和吳爺爺都沒有搭理他,這時爺爺將繩子從崖上扔了下來,吳洪率先上去了,吳爺爺怕在某多多買的裝備不可靠,他們就隻能一個個的上去,好在崖不算太高,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都上去了,這時爺爺指著不遠處的山腰說道:“就在那裡”,順著爺爺的手看過去,山腰果然有這一個看起來像山洞的地方,因為塌方的原因,洞口顯得是那麼的不規則,洞口下麵有許多的亂石,是那麼的隨意,他們小心的踩在這些亂石上,生怕一個不小心,會發生二次塌方,隻見成言和吳洪手腳並用的翻過一塊又一塊石頭,好不容易到了洞口邊時,兩位爺爺已經在洞口等的不賴煩了,看著他兩的樣子直搖頭。 吳洪將背包扔在了地上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我的媽呀,累死我了,早知道我就多點吃肉了,我都餓了。”這時爺爺從他的背包裡拿出來一些吃的,扔給了大家,說道:“你們將背包都給我,我將裡麵的裝備重新分配一下,接下來我們將要進入山洞,裡麵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因為山體在沒有塌方以前,這裡是封閉的,誰都不知道這裡,也沒有人進去過,因為這次下雨,山體塌方,才顯現出來,裡麵會不會有危險,我們也不知道,所以進去以後要聽指揮,不能盲目的走,知道了嗎?老吳你打頭,接著是成言,下來是吳洪,我殿後。”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各自背起了背包,準備進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