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視頻？” 　　小七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我倒是可以剪一個出來，不過效果不敢保證，健身題材的視頻本來就涼，播放量估計會很慘，看到的網友大部分又不在這附近住，離得近的也不一定有興趣上門。” 　　嗯，說得很有道理。 　　這些方士玉當然也想到了。 　　不過，他發宣傳視頻的目的並非拉客，而是博取知名度來完成係統布置的任務。 　　所以，管他有沒有人上門呢，把“龍拳健身房”的名氣打出去就夠了。 　　“沒事，你隻管做，突出咱們健身房的名字就行。”方士玉又提了些不太成熟的建議：“不要太正經，太正經的視頻沒人看，可以整點活兒，現在人都愛看整活兒視頻，還有啊，如果能擦點邊……效果會更好。”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小姑娘戀愛都沒談過，就要求人家在網上擦邊，多少有點畜生了，補充道：“當然，全憑你自願……” 　　“擦邊？” 　　沒想到的是，聽到這兩個字的小七居然兩眼放光，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思路打開！沒問題，放心交給我吧！” 　　呃……為啥這麼激動。 　　難不成她還有這嗜好？ 　　“總之你先做，做得好有獎金，播放量越高獎金越高。” 　　“瞧好吧！” 　　…… 　　交代好以後，方士玉便開始了今天的晨跑。 　　而小七也立即開始了視頻的籌備工作。 　　首先要做的是積累素材。 　　她舉著手機，拍攝健身房的內景，又對著跑步的方士玉一頓猛拍，還很專業地問了他幾個問題。 　　方士玉作為健身房老板，在視頻中露麵也是應該的。 　　以他現在的體質，邊跑邊回答問題，都不帶喘的，甚至還能做表情管理。 　　跑完後，他又去使用那些普通健身器材。 　　臥推，啞鈴等等。 　　都被小七收錄到鏡頭當中。 　　…… 　　下午，王飛來了。 　　穿了一身運動服，背著個斜挎包。 　　摘下帽子，那一頭刺毛看上去更加堅挺。 　　整個人現在看上去張揚而剛毅，氣質比第一次在酒吧見麵時好了不止一點。 　　他來得正好。 　　小七邀請他入境，王飛欣然同意。 　　還在小七的導演下，和方士玉配合完成了一些片段的拍攝。 　　“你們倆湊近一點，這樣畫麵比較有沖擊力……擼鐵的時候可以發出一些語氣詞，‘嗯嗯啊啊’的，增加健身氛圍感……把上衣脫掉，展示一下肌肉……哇，原來老板你的身材這麼好！吸溜吸溜……” 　　方士玉全程配合，覺得小七在這方麵還真挺專業的，那麼多視頻沒白看啊。 　　另外，他還準備在鏡頭前打一套龍拳，增加點噱頭。 　　生活不易，老板賣藝。 　　…… 　　吼—— 　　最後一拳轟出，武力激蕩發出龍吟一般的破空聲，仿佛連空氣都扭曲起來，彰顯出了此套拳法的力量。 　　方士玉打完一套，收起招式。 　　忽然有所觸動，隨即合攏雙腿，朝鏡頭一拱手：“方家，龍拳。” 　　熟悉又陌生的動作。 　　好像看到了爺爺的身影。 　　那一身黑色肅穆的練功服，花白而濃密的頭發，精神矍鑠，一拳一腳，都攜帶風雷之勢。 　　何等威風的一個老頭兒，可惜在和趙家那老賊比武時被陰了一手，輸了，自那之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很快就撒手人寰。 　　有機會的話真想跟趙家後輩再比一場，給爺爺出口氣。 　　可惜趙家現在應該主要把心思放在生意上，武道方麵也許早已經擱置了，比武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方士玉正沉浸在回憶中，被一陣掌聲拉回到現實。 　　小七和王飛啪啪鼓掌。 　　“老板你居然身懷絕技！” 　　“我不是早告訴過你了嗎？我可是方家一脈單傳！剛剛展現的不過是方家武學的一點皮毛罷了。” 　　其它的我也不會……方士玉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武技實在太難學了。 　　還好我有係統。 　　小七那崇拜的眼神還是讓他很受用。 　　王飛也是一臉憧憬。 　　這就是那晚擊敗他的拳法！ 　　王飛早就想問問了，但是礙於比較尷尬，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眼下方老板主動演示，讓他看得心潮澎湃。 　　忍不住心想，要是自己也學會這套拳法，再配合機械臂，在格鬥場上豈不是無敵了。 　　這時小七突發奇想，說道：“老板，你為什麼不開個課程呢？就教你剛剛演示的龍拳！” 　　一般健身房都是有各種課程的，由健身房的教練負責。 　　正規健身房裡除了巡場教練負責隨時給顧客們提供幫助指導外，還有就是這種賣課的教練，相當於學校裡的任課老師。 　　想上課程得額外繳納課程費。 　　陳教練沒辭職前，她就有“健美操”和“瑜伽”兩門課。 　　現在她離開了，龍拳健身房自然也就沒有課程可以賣了。 　　方士玉是可以開武道課程。 　　但是從商業角度考慮，這並不是個好主意。 　　健身房不是武館。 　　對大多數人來說，想要掌握龍拳這門技能，那要吃很多苦，除非是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事實上，想要學會任何武道技能，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當然他這個掛逼除外。 　　如今人們連一般的健身活動都懶得參與，更不用說學習武道了。 　　太難上手，這也是武道落寞的一個主要原因。 　　方士玉演示拳法隻是想在視頻裡增加一些噱頭，讓觀眾們印象更深刻，也沒想著要開課。 　　另外，龍拳作為他們方家祖傳的拳法，當年爺爺手把手教他，從情感上來說，難免有些特殊。 　　就算要授課，那必然也要開個很高的價格才能心理平衡。 　　太高的價格沒意義。找書苑 wwｗ．zhaoｓhuyuan.com 　　而且，自己練和教學是兩碼事。 　　會教的一定是高手。 　　但是高手不一定會教。 　　一旁的王飛也是極力贊同小七的建議，見方士玉不同意開課，就問自己能不能拜師，他也想成為武者。 　　方士玉搖了搖頭。 　　學習武道可不像這跑步機一樣有buff加持，讓人能上癮。 　　武道之路是很辛苦的。 　　更殘酷的是，辛苦也不一定能上道。 　　“不要隻看我演示的架勢，覺得很容易學。真正的武道是內外兼修的，需要一點點打基礎，沒有捷徑可以走。” 　　說這話的方士玉難免有些心虛，作為一個有係統的人，他走的豈止是捷徑，簡直是蟲洞。 　　“很可能付出很多，但是一無所獲。而且說實話，你這個年紀開始學，有點晚了。” 　　武者都是要從小打基礎的。 　　能否將身體內的體力轉化為武力，是成為武者的關鍵。 　　像他已經二十好幾，很難再成為武者，就算僥幸成功，窮其一生可能也就是業餘兩三段的水平，比普通人也高不到哪裡去，不值得。 　　王飛倒也沒有鉆牛角尖，隻是一臉遺憾。 　　…… 　　拍攝了一段時間，兩人在小七的鏡頭中，一起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王飛忽然說道：“模因公司實驗體出逃的事情，你聽說了沒有？” 　　方士玉喝了口水，點點頭：“聽說了，八成又是謠言吧。” 　　“不，”王飛壓低了聲音，“這次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