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叫蘇文槿,‘當軒知槿茂’的槿。”她淡淡的說著。 古雲感覺自己差了不止一截,什麼叫古雲的‘雲’嘛,於是反駁道: “那我就是‘坐看雲起時’的雲。” 蘇文槿看著鬧別扭的古雲感覺有些好笑。 “你怎麼這麼幼稚,像個小孩子一樣。” “那你感覺開心些了麼?”古雲也笑著說道。 不知為何,他總對她抱有一種別樣的情感,說不清道不明,平時的他斷然不會與相識不久的人這般逗樂的,哪怕對寒清秋也不會這樣。 是因為感激?又或是其他什麼東西? “嗯,古雲,謝謝你,我好了不少……” “我沒有像先前那麼後悔和你一起出來了,相比於一個人靜悄悄的死在那冰冷的實驗室,和你一起出來經歷各種各樣的事要好很多。” 蘇文槿將手放在小火堆的上方取暖,目光柔和的望著湖麵,輕輕的說。 古雲望著她的側顏,輕風席卷,發絲微亂,長長的睫毛期待著撲閃,麵龐呈現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經過水汽的侵染,她似乎顯得更加明亮了。 他覺得她很好看,有一股想要接近她的沖動。 “你一定要保護我安全到達基地啊,不然不僅是我,所有人都會怨你的……” 蘇文槿突然扭頭看向他,古雲感覺有些害羞,臉上出現幾許紅潤,幸而在火光的照耀下,沒人分辨的出。 “好……”他訥訥的點了點頭,還沉浸在方才的回味中。 蘇文槿對他微笑著,他看見她輕啟朱唇說了些什麼,但因為聲音太小,他沒能聽清。 月光照在湖麵上,天地間出現了兩個月亮,那湖水間的月影隨著輕風一陣陣在蕩漾著,不穩固,卻經久不消散。 兩人就這樣躺在湖邊,火堆的溫暖的光給了兩人很大的安慰,蘇文槿墊著他的外套,古雲雙手背插在腦後,他能清晰的望見月光。難得沉浸在月色中,連肩膀的傷都快忘卻了。 “今晚的月亮很是明亮啊”。古雲說著,他能透過這月光朦朧看清蘇文槿的麵龐。 “嗯,月色皎潔,古人常用來襯托懷舊思鄉之意。” 蘇文槿隨口回道,她也不願意這麼美好夜晚寂靜無聲。 “可我還是覺得月色雖美,總還是差蘇小姐一些……”他真誠的誇贊。 蘇文槿臉色騰的升紅,想大聲嗬斥他‘登徒子’,可在看見古雲靜靜望著她眼中帶著笑的表情後,她心還是軟了。 這不算是調戲,是不摻雜其他欲望的純粹誇贊。 於是她不再說話,放鬆心情,靜靜的望著月光,不在乎身旁等待著答復的古雲。 …………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被困意所支配,在火焰的溫暖烘烤下,漸漸進入了夢鄉。 白色空間中,古雲沒有再急切著要出去,而是一遍遍的舞著劍術。 一次次的舞劍下,技法雖成效微弱,但卻有凝神靜氣,固養本心的奇特效果。 他沒有再練習劍技,隻是一遍遍的舞著劍,他能感覺的到,那形如君子般的舞劍術法,能夠慢慢的健強他的體魄,療愈他的神魂,很神奇,但白色空間這麼個不可思議的東西都出現在他的世界了,也不會特別驚訝了。 他相信冥冥中的指引,這種莫名感覺一直在幫著他。 在白色空間無事可做,他一遍遍練習著,直至精神達到極限,再度昏迷。 翌日。 天色還未完全明朗。 蘇文槿偶有聽到破空之聲入耳,連綿不絕,她無心睡眠。 迷糊的睜開眼,小火堆裡的樹枝已燃燒殆盡,隻剩一堆火屑證明曾存在過的痕跡。 旁邊沒有躺著古雲,她心裡有些不安。 還不待仔細觀察,那劍鋒劃破空氣的破空之聲再次襲來。 她回頭望去,古雲在舞動鐵劍,那劍在其手靈動,不疾不緩,每一招一式都有其銜接後動,恍若有了靈性一般,配合古雲修長身姿與優雅技法,當真也有了些君子風範。 “抱歉,聲音可能有些大了,但我真的很認真在壓製了。”見她醒來,古雲停下了舞劍的動作,拭去額頭的細汗,略感抱歉的說道。 “你再睡一會吧,天色還早,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次發生,這次我們上午出發。” 古雲見她不說話,於是繼續開口。 “你的肩膀不是受傷了嗎,為什麼……”蘇文槿有些擔心。 “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看。”古雲將肩上的綁帶拆下,白色綁帶被沾滿血跡,但古雲肩膀上的血洞卻已消失不見,隻剩下皮肉在結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乎即將要愈合的樣子。 “這是?”蘇文槿感覺不可思議。 “可以當作我的異能吧,每舞一套劍法,身體素質就會變強一些,或者能輕鬆治愈身體。” “所以你就起的這麼早……”蘇文槿略有些失落。 “這是我的責任,說好要保護你安全到基地的嘛,不努力恢復可不行,我……”話還未盡,卻見蘇文槿臉上的落寞之色更甚。 他有些後悔多嘴了,看這情況,她明顯把自己當成累贅了。 於是笑著說道:“蘇小姐的貼身衣物就由我來收藏著吧,等你成為知名人物後,說不定能賣不少價錢呢!” 他故意揮了揮手中血已枯乾的綁帶,引得蘇文槿一陣羞惱,大聲罵著: “古雲,你果然還是個混蛋!” 想要變強是自己的事,他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 一個愉快的早晨在兩人鬧騰下就這麼結束了。 在蘇文槿的強烈要求下,古雲最終還是把白色綁帶還給了蘇文槿,並承諾,不得隨意言語逗弄於她。 作為代價,蘇文槿答應了他一個請求,古雲還沒有想好。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上午陽光正盛,幾乎沒有夜魔的痕跡,但時間久了,屍體腐朽的氣味堵滿了整個城市。幸好第二次“惡魔之隕”打破了世間的禁製,植物野蠻生長,代替了分解汙濁空氣的重要作用。 “你打算提一個什麼樣的條件?當然,不能太過分。”蘇文槿問道,她的確很好奇,她還無法分辨古雲的喜好,但至少知道他不算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