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蠅草為了那點兒營養液,暫時把更好的光合作用機會都扔一邊兒了,看來植物也喜歡‘快錢’啊,而且還是你們教的。這也太社會了!”竹一一對剛才的情景大發感慨。 “小屁孩懂什麼社會!”王雨山的魔爪尚未揉到兒子頭上,就被躲過。 她回頭對小翠說道:“小翠,酒、水!” 小翠應道:“得嘞!” 吧臺裡小桌子立刻得到指令,開始為大人準備酒水,為孩子準備飲料。 …… 一杯飲料剛喝完的功夫,小翠忽然把門打開飛了出去,隻聽它叫道:“呼嚕貓,這兒,這兒,我給你留了小魚乾和貓香花!” 然後就見它飛領著一隻頭上戴著各種傳感器的貍花貓風馳電掣地沖進了酒家,直奔吧臺而去,熟門熟路的躥上了吧臺,蹲在了那裡。 小桌子的機械臂把一碗小魚乾和一個密封的小盒子端上了櫃臺。 呼嚕貓舔了一口小魚乾,又停住了,左右歪頭瞅了瞅小翠,“喵~”了一聲。 小翠飛下來,落到吧臺上。 呼嚕貓再次瞅瞅小翠,又伸過頭去用鼻子嗅了嗅,無奈地端坐起來,尾巴在吧臺上搖來擺去幾下,然後用爪子撥了下頭盔上的一個按鈕。 頭盔上一個藍點兒閃了一下,傳來一個聲音:“公鑰加密信息解碼回傳正確,小翠私鑰確認成功。” 然後是一陣舒緩的震動,呼嚕貓瞇起眼睛舒服地享受了一下,又湊上去聞了聞,記住了這個小翠的新味道。 然後仿佛這時候才看到魏森特教授似的,轉頭沖他喵~了一聲,就低下頭開始對著小魚乾大快朵頤起來。 王木風對魏森特疑問道:“咦?呼嚕貓這麼快就適應小翠外形、聲音、氣味多變的現象啦?老魏,你又給它搞啥了?” 魏森特回道:“沒啥呀?原來核對完私鑰用聲音提示,效果不太好,就給它加了個按摩。” 王木風道:“奧~強製條件反射啊。”說完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就低下了眼眉思索。 “疊加了一層條件反射,那不還是條件反射嗎?原來小翠換了身體、聲音、氣味後,呼嚕貓就不認得了,憑什麼增加了一個按摩就能認得了?為什麼它不會認為這個舒服的按摩是不同的鸚鵡觸發的呢?同樣的事情,人類幼崽也不好做到吧?……” 想到這裡,他心道:“對啊!人類嬰兒也許做不到,但人類幼兒肯定能做到!因為這本身就是現實。爸爸剃了胡須,媽媽化了妝,孩子們也許會被嚇哭,但很快就會再次認出自己的父母,尤其是父母將這些變化遮蓋住的時候……” 王木風的眉眼一抬,笑道:“你這家夥,又藏東西!竟然在它們兩個相認的時候短暫屏蔽了呼嚕貓的視聽嗅覺,隻保留觸覺,保證了對小翠進行確認時識別標識的一致性。等識別完再放開它的視聽嗅覺,在已經有了先入為主觀念的情況下,放開後即使有疑惑和混亂,重復幾次確認過程也就逐步適應了……好手段!” 魏森特好像沒聽到自己被揭穿似地說道:“錯了一條,聽力方麵沒有屏蔽,而是將不同硬件導致的音色差異與小翠通常使用的音調、音律、節奏、語氣等發音特征進行了分離,然後在它倆相認時與原音輪換播放幾遍而已。” 王木風抬了抬眉眼。 魏森特優雅地抬了抬他的牛仔帽,行了一個幅度很小的脫帽禮。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了起來,弄得旁邊兩個小孩兒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雨山撇撇嘴,對老爹和魏叔叔這種幼稚老頑童的把戲很是不屑。 苗小樹卻看得目馳神迷,內心對這種無形的“學者交鋒”羨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