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乾杯(1 / 1)

眼睛一閉,再睜眼,身旁的手機響個不停。   “再搞什麼啊?不是說好了出去吃飯的嗎?你出來了沒有啊?”   “老地方老地方,快一點,爸爸在等你。”   睡眼惺忪間,陳默掛斷了電話。   拉開窗簾,抬頭看了看天空。   一輪赤月高高地掛在夜幕之中。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本來還想著,醒得早的話,可以去製卡師協會直接評定黑鐵級了。   沒想到還是睡死過去了,沒辦法,隻能明天再去了。   陳默嘟囔著,洗漱完準備出門,目光偶然瞥見了桌上放著的測繪紙。   上麵有他今天繪製完成的【打擊】刻紋。   “還是帶上好了。”   “雖然沒有黑鐵勛章,但是有這個,基本也不差。”   ……   赤月高掛,整個流溪鎮都被籠罩在淡淡的紅色光芒之中。   雖然來這個世界大半年了,陳默還是不太習慣這種顏色的月亮。   據說這個世界有四個月亮,陳默已經見過了其中的三個,青月、亮月和赤月。   青月是綠偏藍的,亮月倒是和前世差不多,赤月則是紅色的。   最後一個是暗月。   “倒是很期待三個月以後的樣子。”陳默如此想著。   街道兩邊沒有多少人,往常經常能見到的各種熊孩子玩耍,此刻也是沒了蹤跡。   聽說赤月當空,卡靈和魔物都會陷入不自覺的輕微狂躁之中。   精神控製力強點的卡者倒無所謂,有些弱一點的卡者,召喚出來的卡靈都會不自覺地被赤月所影響。   在這裡尤其點名那些熊孩子。   從學校裡學習了半吊子的激活召喚方法,一回到家就會立馬嘗試激活卡片。   雖然他們其中大部分都隻能激活粗糙級別的卡片,但是架不住,人菜癮大花活多。   加上他們的精神控製力很弱,特別是在這種赤月季,一個不注意,稀奇古怪的卡靈就會脫離熊孩子們的控製,到處亂跑。   聽說十幾年之前,每次到赤月季,街上總是會冒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比如像水滴一樣的生物,見到漂亮小姐姐就沖上去包裹。   再比如,高大的劍士,看見玻璃和箱子,就會揮舞起自身的長劍,胡亂劈砍。   期間還會遇到一些沒有頭的骷髏兵啊,散發紅光的小惡魔啊,到處亂鉆如同老鼠一樣的草刺蝟啊……   這些都是失控的卡靈。   傷害力基本沒有,驚嚇度和厭惡度拉滿。   在民怨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後,政府就出臺了相關規定,禁止赤月季讓孩子在戶外激活卡片玩。   如果造成破壞的話,那麼家長則會麵臨刑事指控。   說白了,可能會坐牢。   當然,其中也包括那些控製力差,學藝不精的人。   所以現在的赤月季,還算比較和諧,隻不過街道也因此冷清一些。   ……   說是說老地方,其實是某牌咖的門口。   興隆牌咖,陳默和葉銘經常上網打牌的地方。   一見麵,葉銘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真的考上製卡師了?”   陳默假裝不在意地從口袋裡麵掏東西,然後把那枚灰色的勛章拿了出來,隨後手一翻,勛章掉在了地上。   “哎呀,這是誰的製卡師勛章啊?怎麼掉了?”   “咦?怎麼還有一張卡片?哎喲,誰的製卡師身份卡也掉了啊?”   葉銘見到這一幕,哪還能不知道發生了啥,邦邦就給了自己兄弟兩拳。   “媽蛋的,你玩真的啊?”   “真尼瑪考上了製卡師,畜生啊!”   “製卡師協會真的瞎了眼了,居然還能讓你考上。”   “算了算了,有你這個兒子,爸爸也能夠光宗耀祖了。”   嘴裡一貫地嬉笑怒罵,不過眼神中充滿了喜悅和激動。   “走走走,先去吃飯先去吃飯,今天高興,我請客我請客。”   飯桌上,陳默和葉銘各種激情碰杯,算是簡單地慶祝了一番。   期間,兩人還聊了些其它的。   陳默倒是從葉銘口中,聽到了一些好玩的。   那個張力,之前坑自己的那個,最近倒大黴了。   “咱流溪鎮出了一個金刻紋你知道的吧?”   “特麼的你肯定知道,要不是今天發生了那些事,我都不知道,那個人居然是你!”   葉銘一臉興奮地開始講述起來。   ……   叮鈴鈴,鬧鈴響起。   自從張力坑了自己的好友陳默以後,葉銘就變得規矩了一點。   雖然他不在乎這份工作,但是畢竟,這工作是老爸托朋友的關係幫他找的。   自己辭職也就罷了,萬一因為犯了什麼規矩而被開除,老爸朋友的麵子上也過不去。   “現在還不能不乾,我還得幫陳默教訓那個狗日的。”   看著張力在門口頗為瀟灑的背影,葉銘憤憤地想道。   平時力哥力哥地叫著,沒想到為了讓他自己的朋友進廠乾活,張力居然能用出這種手段趕走陳默。   真是讓人惡心啊。   不過,開工以後,葉銘就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了。   平日裡沒有絲毫來往的工友,此刻都不時地轉過頭,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或者,更準確地說,指著自己身後正在乾活的張力。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葉銘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找了身旁一個關係還比較好的工友詢問。   “噓,小聲點,你先看看卡音,定位定在流溪鎮,看看這兩天的熱點。”   “你也可以搜索咱們安南區的新聞社,對,就是咱們當地的那個新聞頻道。”   那個工友一邊指導著,一邊輕聲說道。   “聽說之前咱們製卡師考試,出了一個好幾個銀靈紋,還有一個金刻紋。”   “說出來你都不信,其中一個銀靈紋和金刻紋,都是我們廠裡的。”   葉銘瞪大了眼睛:“那我們廠豈不是賺大發了?”   “哈哈,說道這個就好玩了。”那個工友笑了下,繼續說道,“銀靈紋就是張力帶來的朋友,聽說是那個秦虎的妹妹青空,就在你們組應大師傅的手下學習的。”   “這我知道。”葉銘點了點頭,沒想到張力的朋友這麼有天賦,居然也考過了製卡師,還設計出了銀靈紋。   “嘿,本來廠裡出了這個喜事,肯定要大獎張力的,畢竟他推薦了一個人才嘛。”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他把陳默趕走了。”   “陳默?”葉銘傻眼了,和他有啥關係?   “金刻紋你知道嗎?居然是陳默繪製出來的!”那名工友的眼神中也滿是不可思議。   真沒想到,平日裡經常接觸到的普通工友,居然還能考上製卡師,而且還設計出了金刻紋!   “陳默設計出了金刻紋?”葉銘聽得是滿頭霧水。   “害,你還不知道吧,新聞社上專門給這個事做了一個報道。”那名工友指著手機上的報道繼續說道。   “這個新聞社似乎和陳默聯係上了,給做了個專訪。”   “雖然期間沒有提到他的名字,但是卻提到了他上班的地方,也就是咱們廠。”   “專訪中說到,他因為備考導致工作遲到了,最後被廠裡開除了。”   “一開始我們還不知道是誰,想著這個鍋怎麼會砸到咱們廠身上?”   “但是後來我們猜想,最近被開除的就陳默一個啊,不是他還能是誰?”   講到這裡,工友更興奮了,拉了拉葉銘的衣角。   “哎哎,你和陳默不是關係很好嗎?什麼時候他這麼厲害了?”   “製卡師都考上了,還繪製出了金刻紋!”   “這也太牛了!話說我還有個妹妹,最近也對製卡感興趣,你要不幫忙說兩句?給介紹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他學習學習?”   等等,信息量有點大。   陳默備考?備什麼考?   他遲到難道不是因為和自己通宵打牌嗎?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葉銘繼續問道。   “然後這跟張力有什麼關係?”   “害,別提了。那個新聞社在報道中嚴厲批評了咱們公司,說咱們這次壞了流溪鎮的規矩,沒有幫助年輕的製卡師成長。”   “其中還重點提到了張力,當時負責考勤的他故意拿走陳默的考勤卡,陷害於他,最後讓陳默故意違反規定,被廠裡開除。”   “我就說呢,平時看陳默,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怎麼會臨到考試被開了,原來都是張力在搞鬼!”   “這人以前就是混社會的,一看就是壞種,焉兒壞焉兒壞的。”   說著,工友還唾棄地瞥了張力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話說,等等。   “這麼說的話,張力要……”葉銘試探性地問道。   “賓果!張力肯定要倒黴了呀。”那個工友眼神中閃爍著不知名的興奮,“雖然他帶來了一個銀靈紋,但是他逼走了一個金刻紋啊!”   “一個能設計並繪製出金刻紋的製卡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一個多麼有潛力的人才啊!”   “這種人才,放到誰家的廠,還不是當成潛力股悉心培養?沒想到放在咱們廠,說開除就開除,特麼的廠裡的領導還不給人笑死。”   “我都能想象得出,到時候隔壁廠那個獨眼黃,笑話我們廠長的模樣。”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個工友的眼神中,可沒有絲毫不悅,反倒是充滿了期待吃瓜的興奮。   果然,在葉銘和工友聊天不久,毫不知情地張力就被領導叫了過去。   辦公室就在廠裡,裡麵傳出的怒罵聲,葉銘隔著老遠都聽得到。   ……   “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   “哎呀就是特麼的爽,爽死了都!”   “我就像是回到了讀書,看其他同學因為犯錯被老師罵被老師打,特別是那個同學還是我非常討厭的那個!”   “就感覺特別爽!”   說到這裡,葉銘不由地乾了一大杯。   “那後來呢?”陳默饒有興趣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意外?張力回來以後耷拉著臉,哎喲喲那張臭臉,跟家裡死了人一樣。”   “後麵他就直接整理東西滾出廠裡了。”   講到這裡,葉銘更是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還順帶也陳默學了一下張力滾蛋時候的樣子。   “他也被開除了啊?哈哈,笑死。”   知道了這個,陳默也變得異常開心。   “來來來,不說那個掃興玩意兒了,再讓咱倆,為你考上製卡師,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