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互揭傷疤(1 / 1)

安迪循著自己所留下的記號走回了營地,此時太陽西下,天色還未黯淡。   快要二十斤的兔子,被安迪扛著走了一路,肩膀酸的可想而知。   走出森林,跨過河流,安迪發現營地旁的一些樹被砍伐的隻留下了樹樁。   玲兒裹著遮雨布坐在樹蔭下,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翻看。   而她的身旁則橫七豎八的灑落著一些被切的很均勻的木材。   “你回來了。”玲兒抬頭看向安迪,“我用你的一些工具砍了些樹木,如果想生存的時間更久點,就得有個住處。”   他把兔子往她麵前一扔,走到樹樁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可以,很聰明,你居然會使用工具,我以為你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我說過了,人格核心會輔助我們。”玲兒無視掉他諷刺的後兩句。   “確實,還很會交流。”   “什麼?”   “我說它很會交流。”安迪又重復了一遍。   “安迪,人格核心是隻會輔助你的智能AI,除了你刻意讓它說話以外,它是不會回應你的。”玲兒覺得他是不是被環境逼的開始自言自語了。   “是嗎?我這個怎麼會說話,”安迪大感奇怪,他指著自己的腦袋,“還叫我把這個瘋了的兔子給吃了說是要分析它。”   “好吧,謝謝你打獵的兔子,可以節省些生存食品。”玲兒此刻已經不想搭理他了,她現在完全認為安迪是在妄想。   “不是……算了,這不是重點。”他撿起一根樹枝,往地上劃著。   “我走的這段路線中發現了疑似報廢的機械體,我沒有管它,繼續向前直走,出了森林後再往前一段距離,發現了一條道路。”   “真的嗎?”玲兒來了興趣,仔細的看著安迪畫出的路線圖。   “嗯,道路痕跡沒有長草,壓的很實,證明這處小道是被人經常踩踏和運輸貨物所使用的,但具體通向哪裡,我沒再往下走。”安迪用樹枝輕點著地上畫出的小道。   “很好,這說明附近是有人居住的,並且定居地之間會進行物資的交易,既然有交易,那就是可以和平溝通的群體,也就是白銀可以購買我們需要的物資了。”玲兒仔細的分析著安迪所帶來的信息。   “但問題是不知道距離有多遠,要是那些城鎮之間用車輛代步,我們隻有雙腿,不知要走到多久。”   “這也是個問題,但先放在一旁,現在安迪,我們已經發現了人的蹤跡了,那留在我們麵前有兩個選擇。”   玲兒抬頭看著安迪。   “第一,收拾行李前往那些人的定居地,並尋求庇護。第二,留在這裡,自己建設殖民地。”   “那還用想,我們隻有雙手,光靠自己建設得到猴年馬月,撐死隻能建個木頭房子就到頭了。”安迪毫不遲疑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安迪,但——”玲兒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突然闖入的聲音打斷了。   “但她是不可能被人庇護的。”那男人不知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此刻正意興闌珊的看著他們。   安迪起身走到他麵前。   “你睡的可真算長的,要不先做下自我介紹?”他俯視著男人說道。   男人朝安迪吐了口唾沫,“我有什麼必要跟你們這些雜碎自我介紹。”   “好吧,不好意思上午揍了你,但那也是你先動手的的,我們這叫正當防衛。”安迪往後退了幾下,避免被他的口水吐到。   “少在這叭叭了,上民就該死,你護著她,不是狗腿子是什麼?”   “我倆利益一致,達成了戰略合作關係,但我不是狗腿子。”   “上民能跟你合作?”男人看著安迪一點都沒有奴顏婢膝的模樣,反而語氣大有與跟上民平起平坐的樣子。   “畢竟飛船墜毀了,都這樣了不合作就得等死了。”   “是嗎,本以為醒來後看到的是上民,還以為計劃失敗了,看來成功了。”男人抬頭看著天,淡淡的說道。   “什……什麼計劃?”安迪表情一僵,他立馬想到了什麼,但卻不敢相信。   “炸飛船啊。”   “什麼?!”玲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一股怒火難以遏製的沖頂大腦,安迪一拳揍向男人麵龐。   他死死攥住男人衣領,脖頸青筋暴起,陰沉的看著男人的眼睛。   “你他媽再說一遍。”   “炸飛船啊。”男人嘴角流血,眼神戲謔的看著安迪。   又是一拳。   太陽不知覺間落下了山峰,黑夜襲來,隻留火堆仍在黑暗中搖曳著。   三人的影子拉長進了夜的深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互相扭曲,交織。   安迪喘著粗氣,雙手沾滿了鮮血,拳峰滴落著粘稠的血。   男人一直在歇斯底裡的大笑著,即使臉被揍的血肉模糊,也沒停下來過。   “夠了,安迪,別打了。”玲兒扯了下安迪的衣角,她看不下去了。   無力,憤怒,委屈,復雜的心情翻攪著安迪的內臟,他回過神來,大腦空空如也。   酸楚的感覺湧上鼻尖,他眼睛通紅的轉身看著玲兒。   “別打了?!你說別打了?!這畜生把老子本該通向自由的船票給炸了!我大半輩子都活在你們上民的糞坑裡!現在我拚死逃出生天,什麼艱難險阻我都克服了!結果呢!媽的!沒了!”   他歇斯底裡的沖著玲兒吼道。   “夠了!!!”   一直在努力克製著自己情緒的玲兒終於爆發了,她把遮雨布直接一把扯了下來。   “從開始你就在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上民是什麼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活在糞坑?!我的大半輩子都在死眠!他媽的!滿意了嗎!”   玲兒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她情緒一激動就會流淚。   “什麼?什麼死眠,都些什麼玩意?”安迪被她吼的有些懵,為啥她委屈上了。   “就是跟死了一樣!你一直在叭叭你怎麼怎麼地!關我屁事!我剛醒過來就被你用槍打!現在被他揍!他媽的!我有說過什麼嗎!”   玲兒情緒異常激動,憋了幾天的情緒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   大風刮過,將火焰吹的劇烈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