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提前幾分鐘…… 對於陳德的不屑趙不凡也沒在意,他就是隨口一說。現在他更急迫的想知道張文治的事情,於是迅速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張文治,還真有一篇和張文治相關的文章。 那文章說清末民初,政局不穩,國勢漸衰,一些收藏家家道中落,還有些王公貴族沒有了生活來源開始變賣古董字畫。 2017年3月15日,紐約佳士得推出的『宋品寶繪』藤田美術館藏中國古代藝術珍品專場中有六卷宋元時期的重要書畫和張文治有關。 這些寶貝分別是:趙令穰的《鵝群圖》,王冕的《雪梅圖》,趙孟頫的《洗馬圖》,陳容的《六龍圖》,李公麟的《便橋會盟圖》,韓幹的《馬性圖》 這六幅畫是張文治在1915年,代替王爺立字為據賣與日本的山中商會。 山中商會得手後轉售給日本近代史上重要的實業家,並且以收藏中國古美術品為榮的藤田家族。 1954年,藤田美術館成立。 2017年,藤田美術館經營不善,售出這六幅圖,並讓張文治的字據在網絡上瘋狂傳閱,坐實張文治漢奸的事實。 這些圖的價格因為國際拍賣法的保護條例,並沒有被一一公布。但是陳德說的《六龍圖》還是有價格的。 成交價約合人民幣3.38億元。 趙不凡剛剛看到這裡,就聽見陳德誒呀一聲,然後車子在陳德踩住剎車後,向側方滑行,最後掉下國道的道基,翻到在路旁。 雖然趙不凡係上了安全帶,但他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前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重影,逐漸模糊。 終於,趙不凡的眼神能看清楚一些之後,他才用力問了一句:“陳德,你沒事吧?” “陳德是何許人也?趙公公,你怕不是醉了?” 這不是陳德的聲音,而且趙公公三個字像一根針一樣刺入了趙不凡的靈魂,他使勁搖搖頭,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這是醇王府嗎? 沒錯,醇王府後院花園裡的小廚房,爐板上的牛肉還烤著呢? 烤牛肉的人,習慣性的弓著腰,短辮子,骨子都是奴才的樣子不是張文治還能有誰? 我不是在這裡斷片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趙不凡想著,然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真疼。 這不是記憶,我又穿越回來了。 “大清衰敗,皆因女人掌權,前有慈禧老佛爺,現有隆裕太後,長此以往,我大清亡矣。” 趙不凡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聽見這一聲大逆不道的宣言。那邊烤肉的張文治嚇了一哆嗦,趕緊低頭哈腰跑過去,用最小的聲音提醒著說:“王爺,您醉了。” “我沒醉,在家若不能暢所欲言,我這攝政王還有什麼意思?女人當家就是錯,就拿小廚房為例,福晉一手操持,還不是處處皆見徇私舞弊。” 汪精衛在旁嘿嘿的笑,又怪異,又淒涼。 趙不凡在旁感嘆,沒酒品就別喝多,丟不丟人。 汪精衛笑得怪異,發言卻驚人:“大清當亡,民主萬歲。” “民主,民主,我問你何為民主?”載灃大聲地問。 “百姓做主,即為民主。”汪精衛大聲地回答。 載灃不服:“百姓愚昧,怎能讓他們做主。” 趙不凡笑了:“切,你不就挺愚昧的嗎?” 這話音剛落,張文治那邊嗷得就一嗓子:“大膽奴才……” 載灃也喊:“大膽奴才張文治,這哪有你說話的份。趙不凡,你說。” 趙不凡舔舔嘴唇,以現代人的思想居高臨下地說:“人民當家做主,並不代表這個世界就沒有管理機製,人民有人民的領導者,隻不過沒有了皇帝而已。國運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決策而衰敗,領導階層也不是一家獨大。” 汪精衛沒說話,醉眼惺忪的對著趙不凡伸出一個大拇指。 趙不凡哼了一聲,指著汪精衛和載灃說:“這哥們為什麼來殺你?還不是因為他認為殺了你就能推翻皇權,他是個傻逼,你也是。” “怎麼說話如此粗俗?”載灃有些不悅。 “話雖糙,但在理上,我是這麼想的,我以為殺了您就是廢除皇權,我太天真了。” 汪精衛認真地說。 反正說開了,趙不凡也豁出去了,指著載灃說:“你啊,純純一個氣管炎?” “妻管嚴嗎?” “對,諧音理解得不錯,他刺殺你,你佩服他,可你不敢放了他,因為你雖然是攝政王,但權力都在隆裕太後那邊,這大清女人說了算。你雖然讓他留在家裡,但又不敢讓他公開露麵,因為這個王府也是女人說了算。” 載灃臉色不好,趙不凡不但沒有收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追著問:“我錯了嗎?這大家大業,買幾個太監,你都覺得老婆亂花錢,可是你敢反對嗎?這個小廚房,你覺得有違規矩,可你不也在這吃吃喝喝嗎?” “這……” “說不出來了吧,老灃,你把衛哥放了,他幫你推翻大清,推翻女人的統治。” “這……這奴才酒醉狂言,大逆不道啊。” 張文治說著沖過來要對趙不凡掌嘴,反被趙不凡一腳踹翻在地。張文治哭哭啼啼,比太監還太監:“王爺,您給奴才做主啊。” 載灃坐在木椅子,仰望星空,雙眼無神,嘴裡嘟囔著:“推翻女人的統治,推翻女人?” “我為民主生,為民主死,但我汪精衛自問,我做不到啊。” “你做不到,日本人要殺你?” “那是因為我聯係了袁世凱,要借助他的重兵給這個國家治病。” “那你接著聯係袁世凱啊。” 趙不凡就是隨口一說,可汪精衛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問:“趙公公,您能幫我嗎?” “他要是在京都,我當然能幫你,可他在這個年代是不是已經被王爺趕出京都了啊。” “他在,一直都偷偷摸摸地在,我知道他在哪?如果你能幫我推翻女人的統治,我讓張文治悄悄送你過去。” 趙不凡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啥情況啊,歷史是這麼寫的嗎?沒錯,東北人確實有啥事都能一頓酒解決問題,但也沒上升到一頓酒能解決國家大事的檔次吧。 “趙不凡,本王認真問你,你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