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桌前,林川此時正欲開口說:“這簡牘……” 卻被王三胖順勢將手搭在他肩膀上並著,他把嘴巴貼在林川耳旁,嘀嘀咕咕的說道:“你聽我說!你聽我說……” 林川正想開口繼續說道,王三胖仰起了頭,突然變得一臉嚴肅,大叫道:“你聽我說嘛!” 林川很無奈,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我聽你說!我聽你說……” 王三胖紅著臉,將手搭在林川肩膀上,看著我,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輩子最感激的兩個兄弟,一個是你曹一天,一個是你林川。一天從小到大一直在幫我,要是沒有你的幫助,估計我早就蹲大牢了,也不會走到今天。如今我王三胖已經少有成就,今後隻要有我王三胖一口飯吃,就有你曹一天一口湯喝!” 說到這,我一股勁點頭感激,一邊趕緊拿出手裡麵的煙,給王三胖和林川給點上。 王三胖猛吸一口後,拍著林川的肩膀,感嘆道:“還有你林川這人品是真的沒有話說,我是真的佩服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古玩行家,那天要不是你的出現,我那青銅牛角鈴鐺就被人一萬塊錢給忽悠走了;也不會有機會踏入這一行,那我也還是個工地搬磚的人。我這人就喜歡直來直去,你兩個的性格爽快,夠義氣,沒有那些人的花花腸子,我就喜歡和你們做朋友,不管你們怎麼想,我王三胖已經把你們倆當成兄弟來看待。兄弟情同手足,以後有什麼困難,隻要一句話,兄弟我不問緣由,無條件支持你倆。” 說著說著,王三胖鼻涕橫流!別看現在的他有點風光,我知道這些年他受的委屈和苦楚不少,估計也是“飯桌上的抹布~嘗盡了酸甜苦辣。”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喝到這個點,又是自我感動、說心裡話的時候,王三胖開始打起了感情牌,雖然說的直接,但是卻是發自肺腑之言,也將我三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步。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我心想不敬一個,有點對不起我胖哥。此時我站起身來,學著林川拉絲成線的倒酒技巧把林川與自己的酒杯倒滿,見王三胖已經喝到位了,便倒了一點表示一下。我提起酒杯,說道:“來!川哥,我們敬胖哥一個。” “胖哥,我也非常感激你,要不是你沒有忘記我,我估計又得回去搬一輩子的磚,是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生活的盼頭,讓我鹹魚翻身有了希望!” 我提起了酒杯,和林川一起敬王三胖,卻被他打了打手,生氣的說道:“看不起誰呢?你們看不起誰呢?滿上,給我滿上……” 我趕緊彎腰點頭解釋:“不是!胖哥,我是想……” 王三胖擺了擺手,打斷了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懂我懂!一切感情盡在酒中,來!走一個。” 我三人一飲而盡。 王三胖將手搭在林川的肩膀,指著我繼續說道:“你看我一天兄弟,心眼其實一點都不壞,處處為人著想,這個朋友值得交。按道理,我和他都得管你叫聲哥,從今以後,你可得多帶帶他。” 林川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你王三胖的兄弟能差到哪去!” 我聽到王三胖為我牽線搭橋,趕忙又將酒滿上,我提起酒杯敬了林川,客套道:“川哥!初來乍到,如有冒犯,請多擔待,今後請多關照!” 林川點了點頭,滿臉微笑道:“互幫互助!有空的時候來找哥,哥帶你搟麵杖作筷,盆作杯~大吃大喝。” 緊接著又相互敬了幾輪,王三胖終於不堪重負,趴在桌子上像死豬一樣一動不動。 借著酒勁,我化身為社牛,嘴巴說個不停,我又敬了林川幾杯,兩人有說有笑,從過去一直聊到現在。 林川說道:“古玩兒這一行,新手剛入行會覺得特別吃力,琳瑯滿目的古董看得眼花繚亂,有空的時候來我鋪子裡麵學習一段時間,隻有經常在鋪子裡麵摸爬滾打才能快速成長,當年王三胖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壓低聲音說道:“沒事!川哥。古玩鑒定我可以慢慢學,一口也吃不成胖子,我明天先跟著胖哥去夾喇嘛。” 聽到夾喇嘛,林川表情有些復雜,他拍了拍桌上的王三胖,見沒有反應,林川問道:“王三胖有沒有給你說,他和倒鬥的人怎麼認識的?”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聽說是花錢打通的路子!” 林川“哦!”了一聲,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我看他表情不太正常,於是問道:“怎麼了?川哥。” 林川愣了一下,笑道:“沒事!來,喝酒!” 這時候兩個人都已經喝麻了,我也沒去多想。 接著又喝了幾杯,兩人都撐不住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我模模糊糊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淩晨三點了。 我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一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的喝酒了,上次喝酒這麼開心還是在大學時候。以前在酒桌上,對領導趨炎附勢,看臉色行事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這種生活正是我所理想的生活,不用早起上班,無憂無慮。 三人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無力回家,林川隻好打電話給店鋪夥計福才過來收拾爛攤子。 電話打通後,不一會兒,福才就趕了過來,幫我三開好酒店,送到酒店睡下後,就默默離開了。 為了安全起見,福才給我們三人安頓在一個標間裡麵。 我都沒有力氣去洗漱,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睡夢中模模糊糊感覺到,廁所裡麵有一個人一晚上都在吐,但是眼皮沉重,沒有心思去理會。 …… 第二天清晨,我正做著成為富豪的美夢,夢中我中了一千萬,正激動的拿著彩票去兌獎,正在領獎的時候,卻被一泡尿給憋醒,我懊惱自己不爭氣。 從床上一下就蹦了起來,火急火燎沖向廁所,此時睡意朦朧,睡眼惺忪,解開褲腰就準備無盡釋放一番。 我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此時一張人臉貼到我小兄弟跟前,給我嚇一大跳,小兄弟都給嚇萎縮了。 我睜開眼睛,定睛一看,隻見王三胖坐在馬桶前,又轉過頭去,把下巴擱在馬桶沿上,半個頭埋在馬桶裡麵,作嘔乾吐。 他娘的!原來昨晚上是這家夥一晚吐到亮。 他這姿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吃屎的癖好。 我很無奈,隻好把他扶到床上去睡著,整個身體癱軟成泥,像死豬一樣重。也不知道昨晚上他是怎麼走到廁所的,我費氣巴力將他拖到床上。 把王三胖放在床上後,我上了個廁所,又躺在床上繼續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晌午,這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屋裡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屋裡走來走去,本來沒想去理會。不一會兒,我的臉上卻傳來一股震動,伴隨著啪啪啪的聲響,潛意識感覺到有東西是拍打我臉頰。我試圖睜了好幾次眼睛。 睜開眼睛看見王三胖瞪大眼睛,望著我,焦急問道:“你看見我手機了嗎?找不著了,快用你手機打一下試試!” 我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我包裡麵的手機,迷迷糊糊撥通了他的電話。 突然!屋裡麵傳來奇怪的聲響:“一隻螃蟹,八呀八隻腳,嘿~兩個大鉗鉗,嘿~六個小腳腳呀,夾呀夾的緊喲,撤都撤不脫,你往東邊走,我撿個棍子戳,戳的你殼.....” 奇怪的聲響把熟睡中的林川嚇了一大跳,他懵逼的坐了起來,四處張望。 王三胖尋著鈴聲,在床底下找到了手機,拿起手機後,他心急如焚看了看手機時間,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他拍了拍頭,一陣懊惱:“他娘的!睡過頭了。” 他焦急的撥通電話,電話裡麵卻傳來了:“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在房間裡麵來回走動,不斷撥打電話,卻始終打不通。 看到他焦急的樣子,我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嗎?胖哥!” 王三胖急得直跺腳,說道:“我本來約今天夾喇嘛的,睡過了頭,那人電話卻打不通了。” 這時一旁的林川,嘆了一口氣,給王三胖潑了盆冷水,嘆息道:“不可能打通的,不要白費力了!” 王三胖轉頭“嗯?”了一聲,滿臉疑惑看著床上的林川。 林川有些難為情,看他樣子不想點破這層窗戶紙,但是想了想,還是咬著牙,委婉說道:“你有時候還是太相信別人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據我所知,倒鬥這行與販毒一樣,涉及的是法律的灰色地塊,都是可能吃花生米的。所以乾一行的人格外小心,行蹤極為隱秘。有特定的行規,不會隨便帶人入行,花錢也不行,畢竟這行的人根本不缺你這點小錢,外行人根本插不了足。換句話說:“就是你王三胖被騙了!” “昨晚我聽一天說你用錢打通的路子,我大概猜到你應該是遭了。” “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有事正忙著呢!前些日子和我一起跑過地皮兒,看起來老老實實,為人仗義,不像是騙子。”王三胖雙手抱頭,手指不斷去撓蓬鬆的頭發,一時間難以接受現實。 隨後低頭一股勁的撥打電話。 林川給我和王三胖丟了根煙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點了根煙,語重心長的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以為誰都像我林川這樣有心有肺的,你要記住一句,這個社會隻要叫你先交錢,再入坑的都是騙人的,況且還是黑色產業盜墓。乾我們這一行,最考驗眼力,不但要有鑒寶眼力,更要有看人的眼力,不然早晚要在這上麵栽跟頭。” 林川吸了口煙繼續說道:“既然說到盜墓這一行兒,本少爺就跟你們講講這盜墓界的內幕,也隻有你們吃屎的運氣才能遇得上我心情好講這硬貨兒。” 我聽到他要說爆炸性的黑暗行業,一陣唏噓,非常感興趣,便耳朵豎起來聽。 王三胖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撥打的手機,開始聽林川講述。 從古至今盜墓就有四大門派,分別是:摸金門、搬山門、卸嶺門、發丘門。又被稱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發丘將軍。又稱“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摸金的雛形始於戰國時期,精通“尋龍訣”和“分金定穴”,注重技術環節。摸金一門中並非是需要有師傅傳授便算弟子,他特有一整套專門的標識,切口,技術,隻要懂得行規術語,皆是同門。 摸金四絕:望、聞、問、切。 一、“望”是望氣看風水。老盜墓賊經驗豐富,又多擅長風水之術,故每到一處,必先察看地勢。二、“聞”即嗅氣味用鼻子分辨土層的氣味年代。三、“問“就是踩點遊走四方扮成道士。注意一些景色優美的地方和將相高官之處。能說會到善於與長者老人交談講古。四、“切”即是把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