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讓人生理性厭惡的工地(1 / 1)

三十幾個小時過的飛快,基本就是在車上發呆睡覺,看小說,玩玩遊戲。   當然我隔壁鋪上那個小丫頭在的時候還有趣一些,小丫頭是去湖北那邊看她打工的父親的,路上一直和我嘮嗑,問大學的生活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額......大學生活在我看來其實就是外麵的人想進來,裡麵的人想出去。   至於網絡上,或者大家生活中所聽見的那種絢爛多彩的大學生活我個人認為和不怎麼活躍的家夥,譬如我,是沒有緣分的。   而且很令人無語的一點就是,像我這樣的小透明始終都是陪跑的配角,遊戲裡的npc,沒有什麼人過分的關注,也沒有什麼人喜歡。   自己就好似一匹野馬,在自個感興趣的地方狂奔,即使那裡是黑暗。   當然我不可能和一個小丫頭這樣說,況且人家母親還在旁邊,我隻好搬出那些老套路,說大學基本全是俊男靚女,完美到爆炸......最後臨近她下車的時候,我也算終於說了句真話,前麵那些話我自己都不信。   “總之你好好學習是沒錯的。學習帶來的知識可以構築你以後人生的高塔。”   小姑娘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下車去了。   我當天買的車票本來就很難買到直達的,買到下鋪都是多花了好幾十讓搶票的app幫忙操作的結果。   更何況我要去的地方是個縣城,不經過BJ轉車是沒辦法到的。   小姑娘下車後,車上又上來了下去了幾波人,這些人就像是在校園裡的同學一樣,大夥安安靜靜的,互不乾擾。   伴隨著我手機屏幕的一次次下滑,小說界麵的一次次的刷新,BJ到了——   BJ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好,這個印象不是由北京人引起的,而是車站,我是真的沒想到,偌大一個北京城,居然有個車站沒通地鐵。   大晚上確實叫人傻眼。   我在前一班的火車上買的是明天一大早的車票去遼寧。   看了看我剛剛定的小旅館離這打車的價格,我無奈的抿了抿嘴唇,喝了口剛剛從火車上接的熱水,沒辦法這大晚上打車過去的價錢快趕上房費了!   沒有哪怕一根毫毛是劃算的。   所以無奈之下我隻好去訂酒店的平臺退房,好在沒超過半個小時,沒有收取什麼莫須有的費用。   本著湊合一宿的心態,我打開手機搜索了附近的網吧,準備包個夜睡覺。   吵一些總歸比大晚上在街頭露宿舒服一些。   至於那個黑絲姑娘的行李箱,大晚上的也沒有幾個還在值班的工作人員,我把行李箱丟到安檢口也就離開了。   -------------------------------------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坐上了前往遼寧——牛河梁的動車。   不比前麵搖搖晃晃的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動車兩個多小時的功夫就跑了四百來公裡。   雖說是我老爹安排的事情,但是總歸是沒有急迫到下一秒一定要見到我的地步,所以我揉了揉眼睛,活動了幾下筋骨,準備先找個地方吃一頓,睡一覺再說。   非常不幸的是沒人接,非常幸運的也是沒人接我可以自己安排這個下午。   叫了輛網約車,去縣城的中心。   路上我感覺一夜迷迷瞪瞪的那種疲勞被這個小地方的暖陽給消除了似的,渾身上下暖烘烘的。   因為我上車的時候說手機尾號的時候的口音不是當地的,司機大哥很是自來熟的和我搭話。   “大兄弟,是來旅遊的嗎?”   我精神頭被太陽一刺激好了許多,接話道:“不是,來工作的,哥,我問一下咱們這塊什麼東西是特色,我這剛剛從車上下來想吃點東西。”   “啊!咱們這的特色啊,是驢肉沒跑了。”   “吃驢肉包子不?”   我活了二十來年確實沒吃過驢肉的包子,驢肉的火燒倒是沒少吃,不過吃的到底是不是驢肉不知道。   “吃啊!大哥你給推薦一個店唄。”   東北的大哥也是爽快人,二話沒說調整了一下方向後徑直就奔著驢肉店開了。   付了車費下車後,我在大哥推薦的店點了兩籠驢肉的包子,店主還有些疑問的看著我問道:“小夥能吃完不?”   我樂嗬:“指定能吃完。”   “嗝......”從昨天晚上下火車到BJ起我基本是沒吃過東西的,當然在網吧喝的可樂要另外算。   具體的米飯,包子之類的主食是一口沒吃的。   所以這兩籠驢肉的包子我吃的賊快。   不得不說,朝陽市的驢肉包子確實有滋有味,一口下去滿滿的肉餡,肉餡咬下去滿嘴的肉汁,再混上包子皮那一股子被驢肉沁透了的軟乎的麵,絕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我有點餓極了的緣故。   總之關於吃食這個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吃飽了就該睡覺了,我這人睡覺沒什麼挑的,隻要有張床就成,所以就在包子館不遠的小旅館開了間房睡覺。   床是沒有大酒店軟乎的,枕頭也不怎麼舒服,但是好歹能夠伸直腿,我整個人全身放鬆,狠狠的伸了幾個懶腰後,蜷縮進被子裡倒頭就睡。   不得不說,東北的大姨就是有活力!   別的地方下午六七點,七八點跳廣場舞都是帶著設備的,大音響都是標配。   這裡的大姨不是,她們自己奏樂!   說真的,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麵敲鑼打鼓的,還以為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誰家接親娶媳婦這麼熱鬧,但是仔細一聽這旋律又不是那麼回事。   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睡得有些蔫的頭發,下去一看居然是大姨們跳廣場舞的道具。   有的大媽前麵跳舞,有的大媽在後麵鼓弄那些樂器——分工合作!   對此我隻能說——確實牛逼。   不過我本來就睡了了七八分飽,也不在乎這麼一會的功夫,走到跳廣場舞的近前,近距離的體驗了一把被傳統樂器轟擊腦仁的感覺後,我返回到小旅館,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工地看一眼。   晚上報道有些離譜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我打算明天大清早的正式去報道。   但是因為我爹安排的工作,我腦子就好像有個聲音似的,一直告訴我:“先去看看”。   我將這種有些詭異的聲音理所應該的歸類為了我爹安排的所以導致我會有這種想法,全然沒注意到——媽的,這不是腦子裡的聲音,而是我耳朵聽到的。   我孤身一人,哪裡能聽到什麼聲音?   但是我沒多想,當即我招呼了一輛網約車就前往新同事微信發送給我的地點。   這個工地雖說是個廠房,但是卻沒有距離縣城有多遠,應該大概率是組裝廠房之類的,沒什麼噪音,沒什麼汙染的,我心裡默默想著。   網約車沒開多久就到了,我付過錢。   下了車,就看到了這個工地。   “媽的。”盯著這個工地的藍色鐵皮外墻,我自己沒由來的罵了一句。   這個工地按照東北的作息是早就休息了的,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經典的藍色鐵皮外墻,經典的大門刷臉。   一切都很合理。   但是我就是有股子不舒服的感覺,像是生理性的厭惡。   我解釋不來這種感覺,要是硬說,就像是見到我本應該很惡心的景象一樣。   就像是幾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一隻不知道被同類還是瘋狗咬死的貓一樣,我看著它脖頸那塊凝結的血珈就有種莫名的難受的感覺,那會我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也許它血流如柱我的感覺不會這麼深?   當然時間不可能倒帶,我也沒機會真正的見到血流如柱的場麵,一切都是我的臆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