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話我聽的迷迷糊糊的,大致都是些回去就驅邪,找黃大仙管用,還是找道家的活神仙管用的討論了。 但是我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們說老劉——半死不活! 我的腦子裡浮現了一個非常離譜的,之前幾乎不可能出現的想法:“這些人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對於神神鬼鬼的第一次模糊的信任就注定了接下來我相當驚悚,相當離奇的經歷。 這段經歷也徹徹底底的顛覆了我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總之我先前所堅信的一切東西都被顛覆了個乾凈。 ----------------- 夜色,像其大無比的灰布,悄悄地伸開來,逐漸的籠罩住了整個淩源。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身著醫院病號服的大個子神色木然,整個身體直挺挺的在夜色裡挪動。 與此同時,淩源市醫院中,身著白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正慌慌張張的跑到專項負責這個樓層的醫生的辦公室。 “不好了,胡醫生,昨天送來的那個植物人不見了!他的陪護現在被我們護士站的人攔著,等會就要打起來了!”小護士帶著哭腔哭訴到。 聽到小護士說植物人不見了,被稱作胡醫生的男人差點沒原地蹦個三尺高,植物人會跑?別開玩笑了,躺了快三天了,就算是診斷失誤,一個躺了將近72個小時的病患離開病床跑了,這明顯是重大的醫療事故啊! 不過看著慌張到說話都帶著哭腔的小護士,胡醫生還是保持了相對的冷靜,“看了監控了嗎?” “還沒有.......” “走,別想了,先跟著我去病房和監控室,確認病患究竟去哪裡了!” 胡醫生走到那位失蹤的病患的病房的時候,感受著東北十一月份門窗大開帶來的冷冽氣息,倒吸了幾口涼氣,回頭問道:“你們剛剛在哪?就都在門口看著?” “是啊!”小護士凍得呲牙咧嘴。 “所以那位病人是從窗戶蹦下去的嗎?”胡醫生得出了一個很是扯淡的結論。 “這裡是幾樓?”胡醫生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六樓!” “出大事了!” “先別去監控室了,給保衛科打電話,全部去樓下花壇!” 胡醫生現在的感覺非常的糟糕,萬一真的是病人從六樓的窗戶一躍而下,現在殘留在花壇上的血漬將是今晚值班的他們這些醫護人員被辭退,被唾罵最有力的證據! ----------------- “臥槽!” 我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了一雙有些粗糙過頭的大手好像在肆意的揉捏我的臉蛋,本想著是做夢了,做夢做的太過投入的話有概率出現感同身受的情況。 但是這雙手就像是練過鐵砂掌似的,揉捏的我的臉生痛,當這種劇烈的疼痛經過神經的傳導抵達我的大腦的時候,我整個人猛地一激靈。 “是真的有人在揉我的臉!” 我又回想起早上劉總(項目部經理)和那個中年女人和我交談的最後那兩句莫名的“忠告”。 整個人止不住的打顫。 我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身體因為各種暗示,此刻的疼痛而發出過大動靜,緩慢的瞇開自己的眼睛。 一瞬間,我的瞳孔急劇地收縮! 在我眼前的是那個極善於討好上司的老劉,但是根據今天早上我站在他的班組宿舍前所聽到的消息,老劉應該是處於一種—— 半死不活的狀態! 也就是醫學上的植物人狀態,聽到這個消息後,出於對於老劉身體情況的好奇,我還專門向項目部上專門聯係他的幾個施工員確認了一下,根據他們的說法,老劉應該是前天晚上喝酒喝大了,在馬路牙子上硬挨了一夜,大早上起來沒過多久就整個人失去了意識,被路人送去醫院了。 老劉這種情況在北方地區是時有發生,算不上多麼的稀奇。 但是他此刻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直挺挺的站在我的小床邊上,同時一雙大手還在我的臉上揉弄個不停就稀奇的要命了! 我盡量克製住自己想要罵人叫老劉停下來的沖動,轉而是用手捏住了他的手,讓臉部的疼痛稍微減輕了一些。 掙脫老劉的雙手後,我抬起頭,深切的感受到了此生中最最恐懼的時刻,老劉的軀乾是直挺挺的好似一根木棍,就連伸出雙手去摸我的臉的動作都是由他的整個身子前傾完成的。 至於老劉的臉,除卻老劉本身就是個不修邊幅的糙漢子讓人看著有些小怕之外,此刻的老劉雙眼瞪得好似銅鈴,嘴唇的顏色慘白,臉上呈現出不規則的斑點! 假設前麵的所有情況都可以用科學的方式強行解釋過去,但是老劉嘴角那一抹邪笑我覺著怎麼著都沒法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老劉的嘴角呈現一個極端的向左偏移的情況,將左側的臉頰頂起約莫一公分左右,就像是我們日常生活中俗稱的歪嘴,但是歪嘴‘通常’是不會讓人看了覺得是在笑的,老劉此刻的“嘴角”是在笑的! 當我看見老劉以這麼一副詭異至極的樣子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就注定沒法保持冷靜了,保持安靜隻是我的大腦還沒來得及反應。 老劉看著我處於一種極端的恐懼狀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向後退了一步,就好像在告訴我前麵那樣的驚嚇隻不過是叫我起床的法子罷了。 我顫顫巍巍的伸手準備去拿睡前我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手機,好歹打個報警電話或者急救電話,將詭異到家的老劉弄走。 但是老劉好像是看懂了我想要做什麼,嘴裡嗚咽嗚咽起來,應該是想要說些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我一句也沒聽懂! 我仍舊伸手去拿手機,卻看見老劉就以那種直挺挺的姿勢趕在我之前將手機擋在身後! 我看出了老劉不對勁是真的,但是他的無聲嗚咽和擋住我拿手機的行為讓我的心裡有了一絲僥幸——也許老劉還有理智? 我嘗試性的控製自己顫抖的聲帶,聲音以一種極其不穩定的方式發出來,“老劉,你要乾什麼,你給個明示,兄弟這段時間剛認識你,實在是沒有怎麼得罪過你啊!” 我此刻已經忘記眼前的老劉是一個擁有軀體的,還能移動的,勉強算得上大活人的家夥,而是在潛意識裡將老劉歸到了鬼怪之類的,向老劉詢問他找尋我的緣由。 老劉聽到我的聲音一愣,隨後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爍出一縷精光,嘴巴止不住的張開,像是想要回應我的問題,但是任憑老劉怎麼用力都沒法出聲,我看的著急,開口道:“沒事,您慢慢說。” 與此同時,在老劉沒有注意身後的情況下,我偷摸將手機扣在了手心裡,撥通了報警電話,得虧報警電話得數字少,盲打大概率也不會出錯。 老劉掙紮了一會,像是暫時擺脫了那種直挺挺的狀態,突然下蹲,雙手抱頭,然後極速得抬起手,指向我的桌子。 轉瞬之間,老劉又好像是恢復先前揉捏我的臉頰的樣子,一臉詭異帶著一抹瘮人的邪笑當著我的麵推開門走了出去。 “嘀嘀嘀......” “您撥打的號碼不存在!” 靠!我在著急忙慌中打出的電話號碼出錯了!
第一十九章 消失的植物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