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蘇青韻在客廳陪他們坐了一會,就讓他們自便,自己去準備晚飯了。 徐染讓夏甜帶著慕秋在小鎮上走走,自己得收拾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姥姥的生日。 慕秋再三詢問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這才和夏甜出門。 他倆先是沿著街邊走了走,在鄰居開的小店裡隨手買了點小玩意兒。 夏甜顯然對這裡很熟悉,慕秋問風土人情,問小鎮由來,夏甜都能答上來,甚至走到街上,都能叫出小鎮上許多爺爺奶奶的名字,人家也會熱情地跟夏甜打招呼。 繞過主乾道到護城河邊溜達,發現小鎮後方居然有一個高鐵站點。 慕秋驚了。 “這裡居然有高鐵站。” 夏甜露出了第一個迷惑的神情。 “我也很納悶,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高鐵站。之前問染染,就說是規劃出來的。” 但是這個說辭多少有點不可信。春城蘇鎮,一個距離C市快200公裡的地方,方圓幾十裡,就這一個鎮,且山路十八彎,二十幾年前就修了快速路。 按照正常的規劃,是不可能建高鐵的。但是據當地的老人說,這裡在十幾年前,高鐵全國沒有如今普及的時候,這裡就有了高鐵站。 慕秋也沒有刨根問底。 “可能是多年前這裡出了什麼大人物吧。” “對了,夏甜的父母呢,我好像沒有看見。” 夏甜立刻斜睨一眼慕秋。 “師兄,這個打探消息的行為有點明顯噢!” 慕秋尬笑兩聲,默認了這個說法。 夏甜轉過頭望著泛著寒光的護城河說:“我也不知道。” “你看我和染染關係這麼好,她從來沒有提過她的父母。” “自從上大學以來,我每年都會陪姥姥過生日,但是姥姥姥爺也沒有提過,一次都沒有。”夏甜舉起一根手指。 “奇怪吧?”夏甜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敢問。” 夏甜剛認識徐染的時候,覺得這個姑娘可真樂觀,每天笑吟吟的,無論跟誰聊天,話都說得漂亮又好聽,也沒見她跟誰紅過臉。 最開始的時候,她倆還沒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時候,她還想著,這個姑娘真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 她一向認為這樣的小姑娘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可是後來,她被同班其他同學誣陷偷東西,是徐染把證據收集齊了交給自己,幫自己證明。 在晚歸的路上受到騷擾,也是徐染不知道在哪裡拿了棍子擋在自己前,以一敵三,給小混混打了個屁滾尿流,幫自己脫困。 相處後,她慢慢發現,徐染這個人很有問題,好像很喜歡賺錢,但又不在乎錢。 剛上大學那會,家裡人哪會給買名牌包,尤其她還有個老學究爸爸,恨不得讓她背帆布包才好。 但,徐染的包都是奢侈品大牌又好看。 大學的時候,大多數家長給買個差不多的筆記本就可以了,條件稍好一點頂多買個品牌手機。 但,她有全套的某果手機電腦手表筆記本。 她們一直以為,徐染家裡有礦。 有次一個三萬多的包被隔壁寢室的借走,還回來的時候包上劃了好幾道口子。人家說這個是徐染本來就有的,徐染也不追究,說了一句沒事,輕輕揭過。 但是,上大學以來,衣服鞋子都是她和大家一起在淘寶淘的,會比價,會因為不包郵就放棄,平時也不見她逛奢侈品店。 記得大一第一學期某寶出了年度賬單,徐染的賬單是她們裡麵花得最少的。 而且,每年暑假寒假徐染都是在兼職掙錢。有一次夏甜不小心看到過徐染的銀行卡存款,那裡麵的零她都沒數清。 “那個時候我們問她,說你已經這麼有錢了,乾嘛還這麼摳。” “你們不懂這種錢在銀行卡裡的安全感。”徐染隻是回答。 其實徐染也不摳,從不吝嗇請客吃飯,喝酒蹦迪,大家可能負擔不起的高消費,她也會主動A多一點。 雖然大家事後都會補償她。 夏甜知道的,有一個同鎮的弟弟,也在C市上大學,每個月都會找徐染借錢,徐染從不拒絕。 夏甜、溫怡還有宋希看不下去就會說她,徐染也就是說“也沒多少,沒事,鄉裡鄉親的。” “姥姥不讓徐染開車回來,是因為如果開車,就必定會有村裡的人來借錢。”夏甜是見識過那個場麵的。 畢業第一年年底,徐染還沒有買車,夏甜家裡人給她出資買了一輛30多萬的大奔。 給姥姥過生日,夏甜就說開自己車回去。 開始也是鎮上的人開開心心地迎接,到了晚上,也不管明天就是老太太的生日,就有人上門借錢。 甚至在姥姥生日那天,找姥爺看病的人成倍的多,還不給錢。 說法就是:“你們徐染開這麼好車回來,差這點嗎?” 還是夏甜拿出了自己的行駛證和駕駛證,證明這輛車是自己的,才把人轟走。 蘇姥姥連連說:造孽 徐染冷著臉一言不發,那是夏甜第一次看到徐染的臉上出現那種表情。 平時打遊戲的時候,徐染也會生氣,但是都是那種“一氣之下氣了一下”的生氣,誰罵她,她罵回去那種,是鮮活的生氣。 但那一次,“她盯著那群人,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我叫了她好幾聲才有了反應。”夏甜回憶。 不過,後來再開車回來,也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了,夏甜不知道徐染是怎麼解決的。 隻是每年蘇姥姥都要叮囑徐染不要開車回,徐姥爺從以前的每天接診,到現在每個月接診十天,可能還是因為那年的陰影。 但她知道徐染一定還是做了些什麼才讓這些人偃旗息鼓,換車開回來不過是為了安老人的心。 “對了,徐染還不過生日。”夏甜突然想到這點。 “也不是不過,隻是不吃生日蛋糕。”大一上學期,徐染生日,她們給買了生日蛋糕,徐染有些排斥,但可能看到大家的一番好意也沒有說。勉強吃了幾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 大家都被嚇到,要送她去醫院徐染也不去,問就是說“蛋糕過敏。”大家都不信,顯然徐染有沒有說出來的原因,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也不深究。 不過就是暗暗記住,徐染生日是不需要準備生日蛋糕的。 “我告訴你這些,其實也是想你給嚴季科說清楚,我們染染沒有表麵看起來那樣沒心沒肺,我私心是完全不想讓嚴季科來打擾染染,但,好像怎麼著都會有交集,就盡量少讓染染傷心吧。”夏甜腳步未停,輕輕側頭,將農產品項目的事情說了一下,嘆了口氣。 她可真是煩透了這個所謂的命運。 慕秋若有所思,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些消息捋捋告訴自己老弟。 徐染就打來電話,說飯快好了,讓他倆快回去。 夏甜和慕秋收了話頭,往回走。 到了之後,倆人幫忙擺了菜,總共就五個人吃飯,姥姥愣是做了十個菜。 慕秋瞅著就誇了一句。“姥姥您太厲害了。” 姥姥笑瞇了眼,嘴裡還是謙虛。“平時都是老徐做飯,今天他看診,我就獻醜了,你們將就吃點。” 夏甜忙說:“姥姥可別謙虛了,上次廚藝比拚,姥爺可是沒有贏過您。” 姥姥又說:“那是你們兩個評委偏心得太明顯了,氣得你們姥爺三天沒胃口。” 徐染樂了:“是從一頓吃三小碗,沒胃口到一頓吃一大海碗吧。” “還說飯菜沒胃口,得喝酒才對味。” “您吶,就寵著老頭吧!” 姥姥笑起來,“你呀你呀,別讓你姥爺聽到又得敲你。” 菜擺好,姥姥給徐州來打了個電話,叫他吃飯了,就招呼仨人坐下。 餐廳在茶室往裡的隔間,有窗戶剛好能看見姥爺接了電話沒多久就從問診室走出來,是個精神抖擻的白發白須老頭,看身量不到一米八。 走進客廳的時候,三個晚輩都站起身。慕秋看到徐染姥爺進門之前,麵色嚴肅,看到徐染夏甜那一剎那就笑起來了,嚴肅的麵容就變得和煦。 “喲,胖了點。” 見三人站著又說了句:“坐坐。” 走到蘇青韻旁邊坐下,側頭問她“做這麼多菜,沒啥不舒服的吧?” 姥姥看著他搖了搖頭,“小染幫忙呢,我能有什麼不舒服的。” 徐州來點頭,這才把目光看向慕秋,也沒開口問。 夏甜趕緊介紹:“姥爺,這是我師兄慕秋,跟我一起來考察項目,聽說姥姥過生日,特地過來的。” 徐染姥爺徐州來點點頭,“是你爸說的那個能陪他喝點的學生?” “是的。”夏甜抿嘴笑。 徐州來起身,走兩步到背後的酒櫃,打開門,有多罐裝藥酒,還有其他洋酒和白酒。 徐州來拿過旁邊的酒壺,拿開壺蓋,湊到其中一罐藥酒的龍頭下麵,邊接酒邊說。 “這個酒不太烈,今天咱倆喝這個。” 酒壺看著不大,但是實際卻深,徐州來接了得有一分鐘才接滿。 拿過來擱桌上,坐下。 “第一次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先倒這麼多,讓我這個老頭探探你的量。”徐州來笑得和藹可親。 慕秋自然不敢不從,藥酒,沒試過,應該也跟其他酒差不多吧。 起身就給徐州來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徐染和夏甜也吵著要喝點,就又給倆人倒了一小杯。 姥姥喝的是牛奶。 徐州來舉杯“歡迎小慕來我們家做客。” ...... 徐染夏甜和姥姥吃了二十分鐘就下了桌,仨人在客廳看電視,隱約聽見倆人嘮著: 徐州來:小慕,姥爺跟你說句心裡話,甜甜這個孩子是真的很好,你得珍惜。 慕秋:我...我尊...尊係著呢。 徐州來:那就好,我看你也不錯,再喝一個。 慕秋:...... 慕秋睡過去不省人事之前,想著,為什麼沒人告訴他藥酒這麼烈啊! 徐州來見慕秋不行了,招呼了一聲徐染。 “小染,給拖回房間去。” 自己悠哉遊哉起身,哼著小曲兒,收拾碗筷去了。 徐染丟下瓜子殼,應了一聲。“好的。” 拍了拍夏甜,“走” 倆人合力將慕秋扛到房間。 說是合力,夏甜也就是搭把手,主要還是徐染,大力女孩。 等將慕秋弄床上躺好。 夏甜就看見蘇姥姥在門口跟她招了招手。 夏甜走過去。 “甜甜,今天是你和小慕睡一屋,還是一人一屋?” 夏甜:...... 徐染:......
第33章 這個酒不烈(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