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駕很快就來。 徐染坐副駕駛,嚴季科和杜笙坐後座。 徐染掏出手機,吃飯的時候沒有看手機,這會手機上已經有了好些信息,撿了重要的信息回復。 車內一時無話。 杜笙平時也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本不想跟嚴季科搭話,但在飯桌上注意到嚴季科護著徐染的樣子。 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師弟跟學妹,以前很熟?” “嗯。”嚴季科看著副駕駛回信息突然頓住的徐染,笑了一下。 回答道“嗯,大學的時候,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 如果是很好的朋友,徐染又怎麼會找上自己? 杜笙眸色暗了暗,突然就想起來,是在哪裡聽說過嚴季科。 是他爸爸曾經說要把徐染介紹給他的時候,遺憾地說過,可惜被他的學生搶了先。那個學生,好像就叫嚴季科。 掏出手機給自己老爸發了個信息求證。 杜校長回復很快。 “對”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又聽到嚴季科問:“師兄跟染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杜笙收起手機,像是想起倆人見麵的場景,一閃而過的燈光下,臉色柔和。 “之前,每年都會收到學妹的禮物,不過真正見麵還是在她回來之後。”回答得模棱兩可。 嚴季科很想問去年什麼時候?但又畢竟是自己師兄,察覺這樣問並不妥。換了個話題。 “老師常常念叨你,嫌我們不夠優秀,總讓我們跟你學習。”尬聊嘛,沒有人比嚴季科更擅長了。 “其實當時讀博的時候,我也常常被罵。”杜笙也有意搭話,兩人一來二去,聊了多個回合,互相試探,氣氛倒也和諧。 等到杜笙家樓下的時候,相互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徐染下車,準備扶杜笙上樓梯。 嚴季科已經下車疾步過來,自然地扶住杜笙的胳膊。 “我來。” 杜笙:…… 徐染略感迷惑,但想到倆人在車上“相談甚歡”,也沒說什麼退後一步,繞到杜笙另一側,上臺階,沒再扶杜笙。 杜國邦看著這個組合進門,就是一個大震驚。 嚴季科率先咧嘴一笑,打招呼。 “杜校長。” 徐染也打了招呼。 杜國邦已經收了震驚的深色,笑著點頭,並邀請他們進門坐會。 “代駕還在下麵等著呢,我們就不坐了。改天再過來打擾您。”徐染說。 杜國邦聽了也沒再勸。 “學長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徐染又對杜笙說。 杜笙點頭,“好,到家發信息。” 徐染點頭,嚴季科也禮貌道別。 倆人轉身出了門。 杜國邦立馬問杜笙: “他倆復合了?” “沒有。” 杜笙邁開步子,走到沙發坐下,腿腳哪有半點不靈便的樣子。 然後將墨奇帶著嚴季科一起過來吃飯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那應該也是知道不久。”杜國邦推測。 從餐桌上的表現看,徐染對嚴季科的出現有些驚訝,但是對嚴季科是墨奇的學生這件事並沒有很好奇。 徐染和嚴季科倆人也沒有太多的互動,即使嚴季科對徐染有頗多維護,但徐染也是淡淡地客套。 熟悉的疏離感。 杜笙點頭,他也是這樣想。 “兒子,加油。”杜國邦拍了拍杜笙的肩膀。 杜笙微笑,不急。 ---- 回家路上。 嚴季科本想跟徐染聊點什麼,但徐染一上車就在接電話。 應該是明天要準備的一個投資提案出了點問題,徐染輕聲沉穩地指導著怎麼去解決。 嚴季科還是坐在司機後麵的座位,在他的角度,手機遮住了徐染的臉,他隻能看到修長的脖子。 今天飯桌上的徐染,是嚴季科之前沒有見過的樣子。 回答得了墨奇提出的一些專業問題,一看就是做足了功課。 接得下墨奇的言辭刁難,不卑不亢、自信大方。 他想起7年前的那頓晚餐,那時候,會因為調侃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臉紅。也會因為杜校長提出的幫忙而連連感謝,又不知所措。 別人起哄敬校長一個,她也仰頭就乾。 而現在,酒桌上遊刃有餘,好像對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 “師傅,前麵左拐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徐染已經將手機換到右手,微微探身,往前指了指。 徐染隻來了一次,但作為老司機,記住路線是本能。 車停,嚴季科到家了。 “染姐,再見。”下車前,嚴季科對徐染說。 徐染回頭,微皺的眉頭還未散開,扯出一個製式微笑,對他擺了擺手。 等嚴季科繞過車輛到樓下的時候,車窗內,徐染還在對著手機裡說什麼。 車子啟動,開走,徐染都沒有再給一個眼神。 嚴季科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怎麼空落落的呢。 失魂落魄回家,回房間,洗漱完, 躺下。 手機收到一條微信申請。 一拳能打五個發來微信申請。 嚴季科立刻坐起來,點了通過。 一拳能打五個:修好車之後,多少錢記得告訴我,我轉給你。 Ke:好。 好友位又回來了! 嚴季科控製不住的揚起嘴角,剛剛的煩悶一掃而光。 想了想又打字。 Ke:到家了嗎? 等了兩三分鐘,徐染沒有回,他又發了一條 Ke:你的羽絨服還能穿嗎? 徐染依舊沒回,嚴季科有些焦灼。 出門倒了杯水,到陽臺給他媽媽養的花草澆了澆水。 又去書房,點評了下正在練字的他爸爸的字。 手機振動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嚴季科疾步回房。 一拳能打五個:嗯,能穿。 Ke:噢,那早點休息。 一拳能打五個:你也是。 Ke:晚安(表情包)。 等了半個小時,徐染沒有再回,嚴季科知道徐染不會回了。 百無聊賴,打開徐染的朋友圈。 朋友圈顯示三天可見,沒有任何動態,也沒有個性簽名。 封麵背景是一張星空。 嚴季科切出去。 打開手機相冊,放大之前在車上偷拍的徐染睡著時的照片。 “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乖。”嚴季科對著照片說。 然後將手機放到胸口處。 “染姐,我還有機會的吧。”他輕聲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回家的徐染對嚴季科的糾結一無所知。 一是沒覺得自己和杜笙有什麼過密的引人誤會的動作。 二是注意力基本在爭取墨奇這件事上。 三是自以為,自從那晚上嚇了一下嚴季科之後,倆人的關係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畢竟嚴季科後麵也沒做什麼。 還有嚴季科和杜笙倆人師兄弟的關係,更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到家之後,先是給杜笙報了平安,本想跟嚴季科說一聲給他錢。 發現自己好像給他刪了,想了下,調出電話號碼,加了微信。 快速洗漱完,嚴季科說起羽絨服她才想起來,將羽絨服裝好,寄到專賣店去將拉鏈修好。 躺下,回了一句你也是就睡覺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第44章 我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