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顏鳶傳 武明月 4146 字 2024-03-18

一名婢女上前一步對他道:“王爺,奴婢親眼看見徐大小姐推我家小姐入水的。徐大小姐還說今天是您和她的大婚之日,她要見見血,給這大婚再添一抹紅來助興。”   那婢女的眼底劃過一抹陰狠,他看到了的,但並沒有多想,這是連晉的貼身婢女,她恨她是應該的。   地上的女子嘶聲怒吼:“我沒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連晉了!本王妃又豈會在自己的大婚上做這樣的事,你們主仆二人聯合起來害我!”   他冷聲打斷:“大婚?徐顏,這大婚是怎麼來的,你心裡不清楚嗎?就是這世上隻有你一個女人了,本王也不會多看你一眼,你隻會讓本王惡心至極!”   本王的王妃,豈是你這等女人配得上的!   要不是她還有點用處,根本不會有這場婚禮。   可笑那個女人竟然還當了真。   齊鳶隻覺得比吞了一隻蒼蠅還要惡心。   他厭惡極了,一把將那女子拎起來,直接扔進了池塘裡。   水麵的冰層破碎,人頓時沖入冰冷的池水中。   那身大紅嫁女浮在水麵上,與四周的白雪形成刺目的對比。   “救……救命,救……救我,不是……”   刺骨的冷水隨著她一張一合的嘴不斷灌入她的腹中。   水裡的人沉沉浮浮,拚命想要抓住什麼卻是越慌亂越是什麼也抓不住。   徐顏臉上滿是絕望和驚恐,而他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下令:“誰也不準救她!”   滿院的人看著這一切,沒一個人敢下水救她。   眼見一條鮮活的命就要葬送。   也不知從哪裡漂來一塊浮木,被她抓住了。   徐顏牢牢抓住,再不鬆開,借著浮木一點點地爬上了岸。   她癱倒在地,雙眼死死盯著他,整個人抖成一團,嘴裡仍犟著:“我,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他上前一步,一把再次拎起眼前人,要將人再扔下池去,他今天非得淹死她不可!   一名裹著雪白狐毛大氅的女子拉住了他的手:“煜哥哥,您就放了姐姐吧。是連晉自己不小心滑入水裡的,不關姐姐的事,是連晉不……咳咳,不好……”   連晉臉色蒼白,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得他心驚肉跳。   他一邊拎著濕漉漉渾身顫抖的女子,一邊一把護緊身邊美人,連聲音也變得極為柔和:“連晉,你就是心太軟,她可是差點殺了你。”   張連晉緊緊拉著他的手:“咳咳,今天是煜哥哥和姐姐大婚的日子,萬不可因為連晉生了嫌隙,咳……也……也不能讓姐姐出事啊。煜哥哥,咳……您快放開姐姐吧。”   可被他拎在手上女人還在犟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   “啪!”清脆的巴掌聲,他狠狠地扇了那個女人一個巴掌,手上的女子如落葉般飄落,他自己的手心也隱隱有些痛。   “你已經用卑劣齷齪的手段得償所願嫁給本王了,竟然還要置連晉於死地,徐顏,你簡直是蛇蠍心腸!”   那時他一身大紅喜服臉色鐵青,額頭青筯突起,胸膛劇烈起伏。   “給本王好好跪著,想不明白就不要起來了!”   “來人,徐顏瘋魔,從即日起禁足於飛雪苑中,無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說完他抱起連晉就拂袖離開了。   黑夜漸漸來襲,他要等的那些人終於動手。   王府外,埋伏的數百黑衣人數箭齊發,箭雨鋪天蓋地朝安王府各個院落撲過去。   他迅速指揮,不消半個時辰,上百黑衣人皆被擒拿。   彼時,他負手立於廊下,看著被押跪在地上的一眾黑衣人,沉聲問:“說出你們的幕後主使,本王賞你們一個全屍!否則……”   然而,未等他說完,一支冷箭自院外樹上直朝他的心口射來。   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倒下前聽到一眾喊叫聲,醒來時便在這個飛雪苑裡,與徐顏互換了身體。   齊鳶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小姐,小姐,您終於醒了,嗚嗚,小姐……”琉璃抱著齊鳶大哭,一邊哭一邊笑,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   齊鳶難受地皺眉,心臟劇烈跳動:“我,怎麼了?”   他嗓音乾啞,一開口喉嚨似有一團火。   “小姐,您昏迷了兩天兩夜,奴婢怎麼喊您,您都不醒。”   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齊鳶動了動,身上似乎沒有那麼痛了,也不再發熱:“我身上的傷?”   琉璃抹掉淚,綻開一抹笑,臉上是還沒擦乾凈的淚水和鼻涕:“是王爺,王爺讓醫女給小姐處理了傷,又賜了很多藥過來。小姐,王爺果然是個好人呢,您看,都是好藥呢。”   齊鳶看著琉璃還有些紅腫的臉,冷哼:“這也叫好?”   真要好的話就應該讓薑太醫來,而不是來個什麼破醫女。   薑太醫身邊有個女徒弟,醫術不咋地。   她是想慢慢折磨自己吧。   那個蠢女人,到時不要葬送了整個安王府。   再看向邊上放著的幾包藥,心裡的怒氣頓時又上來幾分,王府裡什麼樣的好藥沒有,可她竟讓人送來這些。   這些藥,給他王府的狗都不吃。   嗬,她也就隻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   上不得臺麵!   書房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顏正跟一本兵書較勁。   “主子。”是趙延的聲音,他出去兩天查黑冰臺之事,回來了。   “進來。”   趙延風塵仆仆,顯然是急趕路回來。   “查得如何了?”徐顏將兵書往邊上一放,問道。   “回主子,黑冰臺於半個月前確實接到了來自京城的一個暗殺任務,利用主子您大婚當天防衛鬆懈之際刺殺主子。”   “大婚當天賓客滿堂,他們要殺的不僅僅是本王吧,還查出了什麼?”   趙延搖頭道:“您中箭昏迷後,屬下們將現場盤查了一遍,當日暗殺之時,天色已黑,賓客們都陸續離開,所以除了王府的侍衛下人外,無其他官員或家眷傷亡。”   這麼說來這場刺殺他們是特意挑了時間的,也就是說隻針對齊鳶。   徐顏道:“可有查出幕後主使之人?”   趙延搖頭:“沒有,屬下抓住了黑冰臺裡的二把手,用了刑,逼問許久,始終問不出什麼來。他說不要說他隻是黑冰臺的二把手,就是他們頭兒也不知道到底雇他們的是誰。”   徐顏抬眼:“哦?”   “是,那人極為謹慎,並沒有露麵,就連男女老少都不知道。”   這就有點意思了。   “那如何下的定金?”   趙延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買兇殺人的,此趟一來一去三天,他三天三夜沒有合眼,可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他這個王府頭部暗衛是真要當到頭了。   他頭皮發麻低頭回稟:“那人把定金放在一個叫陳記的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