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推門進屋:“王爺,暗衛說是在西院茅房那裡發現一個婢女暈倒在裡麵,醒來後人不知怎麼地就瘋了。” “瘋了?!”徐顏麵上極力穩住,可心臟幾乎是漏跳了一拍,完了完了,穿越來到古代,半天時間就把一個女人給搞瘋了。 這小婢女怎麼這麼不經嚇啊! 膽子也太小了吧,再說,她剛才雖然褲子掉了,那不是上衣夠長,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她也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呀。 她自個兒都沒看見。 管家看著他家王爺緊緊皺著眉,小心繼續道:“她醒來後一個勁地在說什麼‘奴婢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徐顏眼皮又跳了跳,唉,造孽啊! 受驚,大腦做出的應急反應,所以才會導致那個小婢女一時神誌不清。 那齊鳶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估計短時間內這小婢女怕是清醒不了。 “請王爺放心,老奴已經讓暗衛把人丟出去了。” 徐顏冷哼,果然,晉王府,主子和下人一個德性:兇殘! 她臉色一冷道:“本王有說過把人丟出去嗎?” 管家一驚,頭皮有些發麻,這不是一慣操作嗎,立即跪地請罪:“老奴知錯,請王爺示下。” 徐顏揉了揉眉心:“這婢女是母妃身邊的宮女,豈能如慣例一般操作。把人找回來,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吧。” 管家抿了抿唇,立即應下後退了出去。 何翼有些不認識似地看向“王爺”:“王爺,您這是……” 徐顏冷冷瞥了一眼何翼道:“你就沒想過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奴婢什麼也沒看到’?” 何翼木訥地眨了眨眼,半晌似想到了什麼:“王爺,您是說她看到了那天的刺客,難道她真的知道那些人的幕後主使是誰?” 徐顏無語,齊鳶到底看上這小隨從哪裡了,這小婢女才跟著端妃進晉王府,她是有千裡眼還是咋地能看到三天前的刺客? “王爺您的意思是幕後主使之人是宮裡的?他們在商量計劃的時候正好被這位婢女發現了?” 徐顏狠狠地斜睨了何翼一眼,見過笨的,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那小婢女膽子小成那樣,若真是被她知道了些什麼,能藏得那麼好,一直不被人發現? 若被人發現了,就宮鬥的套路來說,她還有命活到現在? 或者,宮裡,誰會在宮裡商量這種事? 那不是明擺著是皇帝老兒要他兒子的命! 何翼啊何翼,你能在齊鳶跟前活到現在不容易啊。 不過也好,起碼這蠢隊友要比精明人好糊弄,徐顏冷漠的沒說話。 何翼自是不敢多嘴。 一身疲憊,用過晚膳後,徐顏先去了一趟飛雪苑,本想問齊鳶拿晉王府構造圖看看的,哪知,他竟昏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齊鳶臉色蒼白,瘦弱的身軀在那床薄被下尤見虛弱。 徐顏什麼都沒說,便回了前院,簡單用過晚膳後便睡下了。 何翼疑惑不解地守在屋外,半晌沒搞明白,總覺得他家王爺自從醒來後,雖然人還是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可那冰冷的外表下,心似乎是滾燙的。 第二天辰時,趙太醫過來給徐顏換了藥,見那傷口比之昨天又好了不少,心下頓時又很是寬慰。 徐顏早膳後,便去了書房,沒法子,齊鳶昏過去了,短期內他也沒想將晉王府和朝中之事告訴他。 這人又是個爆竹性子,隻能自己先從書房裡熟悉起來。 不多會兒,管家來了:“王爺府門口來了個小丫頭,說是徐小姐的貼身奴婢。她跪了一天一夜了,這麼多百姓瞧著,端妃娘娘昨兒個也看到了,還,還問了她兩句話。老奴是擔心萬一……” “您看……” 何翼一聽這話,當時臉就變了色,一把扯住管家的衣袖,小聲道:“朱管家,你啥時候這麼糊塗了,這等小事也來打擾王爺!” 聞言,朱管家臉色也白了三分,按道理他確實應該直接處置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婢女。 可昨天端妃娘娘在晉王府大口門,停下來看了她兩眼,且還問了一嘴,知道她是新王妃的貼身婢女。 隻是端妃什麼也沒說,直接就進了門。 本已經讓人將她拖走,可端妃這麼一問他就不敢擅自動手了。 這萬一端妃娘娘有別的心思呢? 朱管家額頭頓時冒了冷汗。 何翼踢了袁管家一腳:“還不快認錯!” 管家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老,老奴有罪,不該拿這種小事來打擾王爺,老奴這就去處置了她,然後自己去領鞭子。” 罷了,這裡畢竟是晉王府,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切自是以王爺為大。 管家說罷起身便要離開,徐顏自是知道這“處置”二字是什麼意思。 她揉了揉眉心:“回來。” 人叫住了,可徐顏卻不知應該如何做,一時沒說話。 管家立即站定,大氣都不敢喘,靜等“王爺”的吩咐。 可等了片刻不見屋內有聲音傳出。 這過程實在難熬,朱管家後背冷汗涔涔地往下掉。 何翼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管家真是活過頭了,拿這種事來煩王爺。 而此刻,徐顏想的卻是鎮國公府的一些事。 原主的繼母表麵上對她百般依順,她要什麼給什麼,許多東西就連她自個兒的親生兒女都沒有,實則這麼做完全是捧殺,更是將原主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 以至於年滿十八了,不要說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就連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也逃了。 據說是參了軍,入的還是齊鳶的玄甲軍。 此次與齊鳶的大婚來得荒唐,繼母表麵上說的好聽,怕她太過招搖徒惹晉王殿下不悅,隻草草讓她帶了幾身花花綠綠的衣裳過來,外加一個肥婆便嫁進了晉王府。 實際上就是讓肥婆來折磨她的。 原主竟然還信以為真。 所以,徐顏並不知道這個丫頭是誰。 這大冷的天,跪求了一天一夜,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小婢女,或者這個婢女是原主的繼母又想了什麼折騰原主的詭計不成? 她真敢如此膽大妄為送人進來? 徐顏都有點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