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顏鳶傳 武明月 3624 字 2024-03-21

這一巴掌扇得她那張大餅臉也立刻就紅腫起來,她捂住臉,瞪著一雙張不開的小眼睛,不可思議地張嘴:“容,容嬤嬤您說什麼?這飯菜不是您打翻的嗎,怎麼能怪到奴婢頭上來?”   容嬤嬤冷哼一聲,抬眼望向身後幾位婆子:“你們說這飯菜是誰打翻的?”   眾婆子異口同聲:“是肥婆,奴婢等親眼所見。”   肥婆:“……”   “肥婆,你給我記住了,這飯菜我說是你打翻的就是你打翻的。否則,嗬,你當知道,兩天前我這手上可剛處置了一名不聽話的奴才。”   肥婆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是,是奴婢,是奴婢打翻的,是奴婢打翻的。”   容嬤嬤瞥了齊鳶一眼,帶著一眾婆子揚長而去。   肥婆惡毒得盯著眼前的“徐顏”,惡聲罵道:“你這個賤人!”   齊鳶眉目清冷,迅速從地上撿起瓷片對著肥婆的脖頸就劃了過去。   肥婆瞳孔驟縮,嚇得猛地往後退去,雖未被齊鳶手上鋒利的瓷片割斷脖頸的血管,但也被劃傷了,粗厚的脖子頃刻間就有鮮血湧出。   齊鳶眼中溢滿殺氣,整間屋子也冷得如冰窖一般。   肥婆看著這樣的“徐顏”哪還敢造次,頓時連被扇腫如豬頭的肥臉也沒了血色,眼裡是藏不住的驚恐,捂緊受傷的脖頸落荒而逃。   琉璃被自家小姐這一舉動嚇得也是臉色白如雪。   “小,小姐……”   齊鳶整個人脫力倒在了地上,又連咳了數聲,身上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扶我起來。”   琉璃忙上前扶起齊鳶,看到“小姐”被血滲透的衣衫,眼淚又嘩嘩地往下掉:“嗚嗚,小姐,怎麼辦啊,傷口又裂開了。小姐,您忍忍,奴婢這就去求王爺,王爺定然不會不管您的。”   齊鳶疲憊地閉了閉眼,從容嬤嬤進來到離開,手上的玉鐲一直在發熱,且熱度一陣高過一陣。   都不用看,這數據估計上升得驚人。   果然,八百六十分了。   又上升了一百!   齊鳶有氣無力,借著琉璃的手站起來躺到床上:“別,別去,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求她。琉璃,你記住我的話,從此以後不要求任何人。哪怕餓死,哪怕病死,也不要求任何人!”   那個女人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求她,難不成讓她看自己的笑話嗎。   琉璃拚命搖頭:“小姐,王爺其實人挺好的。真的,小姐,您看他讓何大人把食盒送了過來,雖然,雖然現在不能吃了,但是王爺確實命人送來的呀,這不能怪王爺的。隻要奴婢再去求求王爺,肯定會再送飯菜過來的。”   “還有您身上的傷,您的臉,小姐……嗚嗚……都怪奴婢沒用……”   齊鳶苦笑:“剛送了食盒過來,就把容嬤嬤叫來了,她這是好?琉璃,別被她的表麵給騙了。”   這個女人就是個蛇蠍心腸的,枉他還以為她改了性子。   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此種作為真是令人作嘔!   見琉璃打了清水過來,齊鳶坐直了身子,從琉璃手中取過打濕了的帕子:“把手給我。”   “小,小姐……”   齊鳶瞥了她了一眼,也不多說,一把扯過琉璃的手便要替她處理手上的傷。   琉璃如驚弓之鳥,忙縮回,碰到傷口,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冷氣:“小,小姐,奴婢沒事的,沒事的,奴婢自己可以處理。奴婢一點兒也不痛,真的,不疼。”   話雖這麼說,可那臉上的淚分明滴滴答答往下淌。   齊鳶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別動,不疼,哭什麼!”   琉璃:“嗚嗚……”   齊鳶邊說邊用帕子替她將手上的汙泥拭凈,又用竹片刮了藥膏給她塗。   可惜啊,身體未互換之前,齊鳶就一糙老爺們,壓根沒給人家小姑娘塗過藥,粗手粗腳的,就算自己受傷了,那動作也從來沒輕過。   所以,他這一頓操作把琉璃弄得痛得不行。   琉璃:“嗚嗚……”   “小姐,要不還是奴婢自己來吧。”   “別動。”   琉璃:“嗚嗚……”可是,小姐啊,我疼啊,您力道能小點嗎?   琉璃:“小姐,奴婢的手不需要用藥,一會兒就好了。這傷藥是王爺吩咐人送來給您用的,就這麼點,不能讓奴婢給糟蹋了。”   齊鳶瞪她一眼:“別動,本王……妃說沒有糟蹋就沒有糟蹋,你再動來動去的,我立馬把你這爪子跺了!”   琉璃嚇了一跳,小姐脾氣咋還是那麼暴躁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也不敢再亂動了。   邊流淚邊道:“可是,可是,用完了就沒了呀,小姐,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嗚嗚,都是奴婢不好……”   關鍵小姐啊,您這藥塗得比不塗還疼啊,實在要塗您就讓我自個兒來吧,這不是糟蹋不糟蹋的事,本來三天能好,這下五天也好不了了。   “別哭了!”齊鳶厭煩地皺眉,猛地提高了聲音,把琉璃的淚水生生給嚇了回去。   琉璃立即把淚抹盡:“不疼了。”   齊鳶瞪了她一眼,這話有點莫名其妙。   “您的臉,小姐……”琉璃看著齊鳶紅腫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的臉想哭又不敢哭。   齊鳶冷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傷,淡淡道:“小傷,無礙。”   小傷嗎?琉璃眨著一雙噙滿淚水的眼愣愣地看著齊鳶,以往小姐最精貴自己的臉了,每天都要塗抹好多東西在臉上,若有一點點紅痕她能把整院子的下人婢女打罵個遍。   如今,都成這副樣子了,小姐怎麼會一點兒也不在乎呢。   小姐真的變了好多。   “我們可有銀子?”齊鳶一邊扯過白布一包問道。   不過小姐這包紮的手法真好唉,比那醫女還好。   她愣愣地抬起頭,看著齊鳶,嘴角漸漸地綻開一絲了笑,小姐定然是變好了的。   “你笑什麼?問你話呢,我們可有銀子?”小丫頭又不知道在想什麼了。   琉璃瞬間腦袋耷拉,搖了搖頭,除了幾身不入眼的衣服,身無分文。   小姐的娘親帶來的那些嫁妝全進了繼夫人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