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喜歡顏色鮮艷的衣服,今天是第一次正式拜見婆婆,自然要隆重一些,於是琉璃便拿了件紫色的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又加了件紅色大襖。 齊鳶一看這大紅配大紫的衣服就蹙眉,這徐顏什麼審美,這樣的顏色罩在身上,簡直是俗不可耐。 “找一件顏色素淡一些的。” “啊?”琉璃拿著衣裙木然地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你不是最喜歡這兩件衣服了嗎?今天正式見婆婆應該穿得隆重些的。” “不用,隻要不是白色的,顏色越淡越好。” 齊鳶雖然與母妃相處時間不多,但母妃極其厭惡她人穿紅色,尤其是大紅色。 琉璃邊往衣櫃走去換衣服邊疑惑,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和原來的樣子越來越不像了呢。 從最底層開始翻,最後終於找了件藕色襦裙,淺藍色短衫。 當齊鳶在琉璃的手上看到那件粉色肚兜時,眉心狠狠地跳了幾跳。 這幾天躺在床上,又因箭傷的緣故,所以沒穿這玩意兒,可現在要出門去。 要他穿肚兜,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眼看著琉璃將肚兜要往他身上套。 他瞳孔一震:“你乾什麼!” 琉璃嚇了一跳:“穿,穿衣服啊。” 齊鳶用兩根手指頭將肚兜拎起,嫌惡地一把扔在了床上:“這件不要!” 琉璃:“……” “小姐,雖然您胸是小了點,但肚兜不穿還是不行的,走路會晃……” 齊鳶:“……” “小姐,您想啊,走路的時候,胸前晃來晃去的多難受啊……” 齊鳶咬牙:“閉嘴!” “哦!” “你替我穿。”齊鳶惡狠狠地道。 琉璃默默替他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發髻也梳得簡單些。”齊鳶看著鏡中那張巴掌大的臉,想起以前徐顏把自己的頭發弄得像開了個珠寶鋪在頭上似的。 臉上雖還有昨天肥婆扇他的巴掌印在,不過由於徐顏拿來的藥是王府裡極為珍貴的藥材所製,效果極好,臉已經不像昨天那般腫了。 琉璃默默點了點頭。 剛剛才把頭發梳好,房門突地被人從外麵砰地一聲推開。 冷風直灌而入。 齊鳶看到一身怒氣的徐顏頂著他的身子進了屋。 琉璃眨眨眼:“王爺,您是來和小姐一起吃早膳的嗎?小姐還沒好,不過一會兒就好。” 齊鳶一看徐顏這樣子就知道她不是來和他吃早膳的。 “琉璃,你出去!”徐顏麵色黑沉。 琉璃這時也發現“安王”的臉色有些陰沉,她脖子縮了縮,小心地看了看每次王爺來都表現得極其冷漠的自家小姐。徐顏死死地盯著齊鳶。 齊鳶自顧自地理了理鬢發,一支綠荷色簪子,微施粉黛,臉色不再如原先那般蒼白難看。 往鏡中這麼一看,倒發現原來這徐顏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這身皮相還看得過去。 就是太瘦了點,這小身板,風一吹就能倒。 “王,王爺,小姐要去給端妃娘娘敬茶,時辰怕來不及了。”琉璃小心翼翼道。 “出去!”徐顏大吼一聲,琉璃身子一抖,嚇得臉色一白,看了眼仍坐在梳妝臺前一臉冷漠的小姐,隻好退了出去。 齊鳶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一大早,你又發什麼瘋。” 徐顏扭曲著臉指著自己的褲襠:“你說,一大早這玩意兒為什麼會自己站起來?你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齷齪事?” 齊鳶淡淡地朝她褲襠掃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別過臉去。 “是不是你老看不正經的書,所以才會這樣?即使咱們二人如今換了芯子也改變不了它的本性!” 她就知道,軍營裡一群糙漢子,什麼葷話都說,什麼姿勢的小話本都看,她甚至還在書房裡發現了一本。 那上麵的插圖,各種姿勢,那叫一個精彩。 齊鳶表麵清高,實則內裡就是個臭流氓,就算換了靈魂,還不消停! 徐顏氣得不行,這玩意兒今天早上莫名其妙自己豎起來了。 想起何翼看到的時候,那嘿嘿嘿猥瑣的笑。 要不是忍著,她能呼何翼一掌。 好在,現在已經漸漸把腦袋耷拉下去了。 這要是天天如此,她還要不要臉了。 齊鳶這個渣男! 齊鳶站起身,慢慢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蠢女人,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誰起床的時候不這樣。 大驚小怪的。 齊鳶從容地從她身邊經過,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徐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原主身材瘦弱,如今她大手一抓,隻要這麼輕輕一用力,就能把他的胳膊給擰斷。 她微微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齊鳶被抓痛,冷眸瞥了過來:“放手!” 徐顏被一喝,突然就放開了手。 站在門口的琉璃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麵前的二人。 小姐的氣場相當冷,那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 反觀王爺,卻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她突然有種小姐才是王爺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徐顏看著齊鳶藐視冷笑的樣子,忽地想起了什麼。 自己真是個豬腦子,如此簡單的理論她怎麼給忘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大早的被那玩意兒弄昏頭了。 臉頓時一紅,抿了抿唇走了。 齊鳶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手握成拳,這個混蛋,不知廉恥,竟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女人不僅蠢,還毫無羞恥之心! “站住!”齊鳶對著徐顏的背影喊道。 徐顏聞言,轉過身,淡然地看著齊鳶。 琉璃嚇得身子一抖,小姐怎麼敢如此對王爺說話,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王爺,求王爺開恩,小姐昨日夜裡身上的傷痛發作沒有休息好,得……” “琉璃!”齊鳶打斷琉璃後麵的話,走到徐顏麵前,抬頭盯著她將聲音壓得隻有他們二人聽得見:“徐顏,你記住了,本王的身子容不得你褻瀆,你若敢看光本王……” 徐顏輕哼:“我若敢看光你,你當如何?殺了我?嗬!” “你!”齊鳶一噎。 徐顏輕哼一聲,抬起大長腿就往飛雪苑外走去,今天她還有要事,要去大理寺。 齊鳶氣得握緊了拳頭。 也不知道這女人這幾天頂著他的身子,是不是常常趁著無人的時候,把自己扒光光了,在那兒一邊欣賞著他的身子,一邊流鼻血沒有。 可惡! 徐顏沒有食言,讓人送來的早膳,隻不過由於彼此尷尬,她這頓沒和齊鳶一起吃。 一番洗漱又用過早膳後,已經卯時三刻了。 “小姐,時辰已經不早了,若是再不過去,怕是……” 齊鳶點頭,淡淡道:“走吧。” 琉璃扶著齊鳶出了院子。